真的感受到了肚子里有小皇子的存在的啊。妾身......妾身......也不想污蔑了圣人娘娘,白叫娘娘担了罪名的......”
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当真是好,将自己完全的撇清了干系,一个被太医欺骗的母亲,被假怀孕的母亲,的确更加令人相信她的无辜,去原谅她悲伤之余的不合理的行为。
也同样的激怒了被冠上所有责任的李太医,刚刚还有犹疑的人,立刻提高了音量:“娘娘怎可过河拆桥,刚刚臣还在想着,要给娘娘留一条路。可是娘娘这般所为,显然是不要了。”
扭身跪秉:“官家与太皇太后明鉴,臣知道误诊之后立刻便与淑妃娘娘分说分明了。可是娘娘一开始情绪十分的激动,不肯相信,后来对臣威逼利诱,说若臣说出是令长大人误诊了,便是欺君之罪可免,可得罪了令长,以后的仕途定不能好。臣实在畏惧了这点,方才答应替淑妃娘娘暂且瞒着。只等以意外的名义拿掉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可是臣多次劝谏娘娘早点行事。”
“可是娘娘都与臣说不急。有一次,臣亲眼看见淑妃娘娘一下下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语说‘皇儿,你既然是不存在的,那边母妃一定也要叫你死得其所,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来’。如今细想来,想必娘娘一直在等寿宴之事了吧!”
“呵呵,如今李太医血口喷人的倒是毫不含糊,可是整个兰林殿的侍从都可以证明本宫所言,而太医你有什么可证明的?”王淑妃像是被激怒的样子,不再哭哭啼啼的,反而质问李太医。
太皇太后抬手示意李太医不需再多言了,只问冯溱:“冯大人现在还要坚持是圣人所为吗?还要坚持你那个假证据?”
“娘娘明鉴,臣只说事实。淑妃娘娘即使是假孕,也与寿宴一案毫无关联。圣人娘娘还是有嫌疑的。”冯溱回答。
“官家怎么看?”太皇太后又扭头问赵煦,
“此乃后宫之事,还是得皇祖母做主。”赵煦恭敬的回答,一副孝顺孙子的样子。这恐怕是他登基以来,最听太皇太后话的一次。
回答完毕之后,又开始与攸宁眼神交流起来,只不过刚刚还愿意瞄自己两眼的人先在瞪着冯溱,他都可以感觉到攸宁眼里的熊熊烈火。
看来冯溱真该谢谢太皇太后最近把攸宁的性子磨了磨,若是攸宁还未进宫的时候,恐怕早就鞭子过去了吧。
攸宁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讽刺:“原来在冯大人眼中,本宫因为嫉妒就是会滥杀无辜的角色。而王姐姐的目的那么明显,在冯大人眼中也是毫无关系。真不愧是王家养的一只......”
狗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太皇太后的一声厉喝打断。不甘心的转身生着闷气,被气到的太皇太后一阵的咳嗽,也不去管她。
倒是给赵煦创造了赎罪和好的好时机,和幼时一样摸着攸宁的发髻安抚,一边扭过攸宁的头,令其看着太皇太后的处置手段。
有些事情,皇祖母没有说错,攸宁的确要学习了。他可以将攸宁永远的护在羽翼之下,但是终究不能替她挡尽所有的风霜雨箭。
在世间最现实的地方,必须是能者居之的。
看着赵煦温柔的哄着攸宁的画面,王淑妃只觉眼睛刺的生疼,有些事情原本疑惑的点都明朗起来。
雨露均沾是为了后宫的均衡,后宫的均衡是为了前朝的和谐。时常表现出的对宋攸宁的冷落,所以是在保护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后吗?
那她们算什么?竖起来的靶子吗?妃嫔们的内斗激烈,自然就分不出神去谋算那个位置了吗?
不过,若是为了后宫的均衡,赵煦和太皇太后就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只要活着,她只要活着而已,这场的输赢,还未揭晓!
突得,林嬷嬷哭嚎着扑到殿中间,大哭:“请太皇太后、官家、圣人,为奴婢做主啊!”
“奴婢在后宫待了数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才坐到了尚食坊的副嬷嬷的位置。如何敢随意的诬陷圣人娘娘呢?原先冯大人一直对奴婢多加拷打,奴婢也一直未松口。可是,可是,不知大理寺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了奴婢的家人,以家人相要挟。奴婢都是不得已啊!”
“奴婢一条贱命实在是死不足惜,还请贵主子们看在奴婢迷途知返的份上,放了奴婢的家人!”
说完,就撞向了永宁殿的主梁柱,众人想要拦住,可是完全来不及反应,额头已经破了,不断的冒出血来,流成了一片,好一会,都没人敢去扶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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