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不知收获多少惊叹。
是以,早上这些宫中所派的女侍,梳妆的手法着实令攸宁很不习惯。
睁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比映山红还要热烈的脸,一阵无语。。。。。。
也来不及换妆了。
繁复的礼服,看着好看,穿着,却是另一回事了,攸宁只觉自己已经抬不动手,迈不开腿了。当斤的凤冠压下后,整个人直接抖了三抖。
想到祭台的一百二十四级台阶,就是生无可恋脸。
怎么爬上去,且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的,攸宁不记得了。
她看见的,她感受到的,是新帝冷淡的表情与冰冷的右手。
以及,宗正大夫那不带感情~色彩的宣诏:
“奉
天呈运
皇帝制曰:
今,护国公嫡孙女、昭阳大长公主之女乐安郡主,后淑贤德,容仪俱佳,实为天下女子之风范。
特立为后,统摄六宫,当为表率。”
午后,婚车立于朱雀大街,昭阳大长公主府正门处。
攸宁带着帷帽,迟迟未上车。她想,就是为应太皇太后要求,赵煦也得出宫走这么一趟,为她做脸。
当真两年不见,她再也看不懂,她的太子哥哥了。
守着吉时的官媒,不住的提醒皇后娘娘该上婚车了。
等了快一柱香的时间,攸宁自嘲笑笑。步上婚车。
上好的红木制的车身,雕龙画凤。吚吚哑哑的往前驶去,两对禁卫军护卫车旁;一对两边维持看热闹的百姓的秩序,开道;车后跟着一水的姿态曼妙,低头疾走的宫女。
本是如此热闹的景象,无端有种荒凉之感。
待到了正德门前,车架挺住。攸宁听着外面山呼万岁的声音。
怡怡然掀开帘布,看着赵煦骑着红棕色毛发的烈焰走近,他换下了早晨黑色为主的婚服正装,穿着朱红的云纹龙袍,款款而至。
男子穿红,易显轻佻,他却多了丝朱红的霸气。
她看见他嘴唇亲启,言说:“朕来接朕的皇后了。”
她露出一抹微笑,放下手中帘布,听着车外,车轮缓缓启动的身音。
带着在宫道中行驶所特有的回声,渐成绝响。
帝后大婚,朝堂免朝三日是多年的习俗了。赵煦再如何的关心朝政,也知不能在婚期处理。
是以,自攸宁下车换乘软轿到椒房殿,赵煦一直陪伴左右。
椒房殿的布置,可见是花了一番心血的。内殿凤床上的红枣、桂圆、花生;烛台上的龙凤喜烛;小桌上摆的一席面,两个铜制小酒杯……
赵煦牵过攸宁的手,做到椅上,道:“都说民间夫妻洞房花烛时,是要喝交杯酒的。朕想与梓潼也如民间夫妻一般,喝上杯交杯酒。”
话音刚落,未待攸宁点头。赵煦身边伺候的大太监赵吉祥,匆匆的跪在外面请见皇帝,说是有加急的军报。
能让御前太监如此着急的军报,定是十万火急的。赵煦甚至没来的及与攸宁交待一二,就急忙忙的敢去政事堂了。
留下攸宁一人,还来不及高兴,便得面对陌生的新居了。
军报的确是万分火急。
北漠王去年死后,大皇子即位,一改对大周保守的态度,明晃晃的展露出自己的野心。
驻守北漠的方戚远虽有将才,谋略不足,多次在北漠大将耶律齐手下吃了大亏。
许是尝到甜头,就在三日前得到的消息,北漠勾结西北的龟兹楼兰两国,大举进攻大周的边关要塞——林城与山城。
最新的消息就是,林城守将林垣,已经失守了,林家一家,除十三岁的独女林青艾外,皆以身殉城。而山城的王启
依旧在坚持,只是兵力不足,恐难以撑久。
至于方戚远那边,一直在与耶律齐处于牵制之中。
“林家壮烈殉国,令人将林小姐接回京中,好生安顿。”
赵煦冷静下令,“离山城最近的是禹谟王的封地,王启应该会从那儿借兵,撑过一些日子。齐哈尔速速领五千精兵前去山城支援,若山城失守,下一个目标就会是会稽郡,齐哈尔便驻守会稽。”
“至于方戚远,就是缺个军师而已。”赵煦的目光扫过政事堂的一干人等,最后落在那个一袭白衣布袍,手摇一把羽扇,一派悠闲的道人身上。
“贫道定以最快的速度到方将军身边。”那道人俯首一揖,悠悠言。
道人姓白,名岐。虽是一副道人的打扮,但的确不是世外之人。
政事堂的前身,便是集贤居。集贤居里可进政事堂的,却都是可用之人。
没错,心腹毕竟是少数。所有的能人异士,也就分个可用不可用,如何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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