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呜咽战场,汉军士气倍涨,换了谁望见自家袍泽如此勇猛也会热血沸腾,恨不能以身替之!
战场上杀声震天,本就外战无敌的汉军彻底打出了汉家儿郎的威武,眸子中赤红一片,心中只剩杀敌这一唯一信念。
蹋顿等人心寒,若是可以退的话,他们一定会选择退却,但此刻战事焦灼,无路可退。生死关头,乌丸的凶性也彻底爆发出来了,双目充血,悍不畏死的向着陷阵营发起了死亡冲锋。
陷阵营顿时压力倍增,但早就习惯了在生死绝境战斗的他们不仅没有胆寒,反而神色变幻,变得激昂无比,这样的战斗才能激起他们体内沉睡的猛兽。
“杀!”
在乌丸铁骑疯狂的关头,奋起一击,恐怖的刀光滴着血砍入了敌人的身体,刀过,分尸,头断的马尸撞在他们身上也撼动不了他扎根的脚步,连将其震退一步也难以做不到,乌丸铁骑的气势为之一滞,陷阵营在三国乱世都能杀出赫赫威名,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蹋顿见状,暴吼如雷,自箭囊中取箭射去,一箭正中一名陷阵营猛士的脖颈,血流如注,可那名猛士却依旧在挥刀,直至血流尽方才倒地,这是第一个战死的猛士,蹋顿若能未卜先知的话一定会懊恼这冲动一箭。
无疑,这拉开了与陷阵营换命的大幕,只是也惹恼了后方的曹昂。
每一名陷阵营士卒都是他心血所在,心痛,无比的心痛,哪怕龙武军的弓矢一直在帮陷阵营减轻压力,可死伤毕竟难免,在乌丸发疯的冲锋中,死伤的人数正在不断扩大,当然乌丸被劈斩的人马更多。
曹昂握紧了手中剑,传令道:“虎豹骑,出击!”
张辽以及身后正闭目养神的虎豹骑猛地睁开了眼睛,如旋风一般卷进了战场,饶过陷阵营,与侧翼的乌丸铁骑展开了骑射的较量,自古骑射便是马背民族的标签,但此时此刻他们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汉军箭雨遮天,三轮较量,他们的死伤竟更大,而当双方接近放弃弓矢,撞击搏杀的时候,他们震惊的发现他们更加不是对手,虎豹骑皆是百人将出身,战力无匹,斩马剑化作了另一场噩梦。
蹋顿众人开始逐渐驾驭不住战场,陷阵营那边还在残酷厮杀,身前乌丸人马碎裂的尸首堆积如小山,但随着时间推移战果也在扩大,隐隐看到了推散阵型的希望,这时若是被新加入的骑兵破坏就前功尽弃了。
掉转马头,带着麾下精锐向着虎豹骑冲来,张辽早已战意盈胸,掌中大刀左右翻飞,杀敌无数,战前他曾告诉曹昂,这是他最后一次用刀了,以后将继承吕布衣钵,改用方天画戟。
或许宝刀有灵,预知到这是最后一战,刀势格外凌厉,碰之必杀,触之必亡。
蹋顿咆哮怒吼,飞马而来,直奔张辽。
张辽早就想寻他了,乌丸人多,哪怕汉军再勇猛,若要取胜势必两败俱伤,当今之际该破其军、斩其敌酋,如此方能一战大胜之!
心念于此,大叫一声:“来得好!”
两马各自杀散沿途敌兵,飞速交错而过。
咣
兵刃交击,张辽稳坐马背,而蹋顿却几乎跌落马下,顿时后背发凉,可心神未定,张辽拨转马头又杀了过来,大刀高举,斜劈砍落,蹋顿亡魂皆冒,纵马就逃。
张辽在后狂追,坐下大宛良马速度奇快,蹋顿根本甩不掉,怒气冲冲回身一击,却被张辽一刀劈开,随后横扫而来,若不是袁尚及时赶到,他就要被张辽当场腰斩马下了。
袁尚、袁熙、蹋顿、楼班四人汇合一处,张辽毫无惧色,纵马迎上,四人正纠结是战是退之时,不远处如晴天霹雳响起一道大喝:“贼子竟敢仗人多,俺典韦来也!”
可怜的蹋顿兵刃一举,被典韦轰然砸下,坐下马瘫软在地,整个人翻滚而出,虎口满是鲜血,双臂更麻木难动。
帮他一齐架住典韦兵刃的楼班也是虎口流血,但好在并不是主要受力人,见蹋顿惨状,拨转马头当先逃亡。蹋顿也不敢再战了,拉下身边部属,抢了战马就逃。
袁尚、袁熙两兄弟对上张辽,早就胆寒,被杀得汗流浃背,见到蹋顿与楼班逃亡,哪里还敢垫背,齐齐玩命,逼退张辽一步,而后狂飙远遁。
他们一逃,整支乌丸大军随之溃败,向着四面八方溃逃,本要承受不住的曹丕发觉压力大减,振奋精神带兵反击,这边的三万乌丸也大败逃遁。
被虎豹骑碾压的侧翼更是几乎死绝,连逃都没有机会,而陷阵营前的乌丸铁骑在最后一波死亡冲锋后,也停下了马蹄。
高顺与剩下的六百八十九名猛士向着天空挥出了最后一刀,半空中乌丸铁骑人马应声而碎,血是红的,大地是红的,他们也是红的。
凝望着高顺率领的陷阵营那无敌身姿,乌丸无疑是绝望的,一千人一千柄刀就像是难以逾越的大山,从此也令草原民族闻陷阵之名息声逃遁不敢高声语。
这一天,注定是草原铭记的一天,后世称之汉军威武如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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