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金,旁人不知他的医术,可生活在后世的曹昂却深知他是何等的伟大,一记麻沸散推进了医学的巨大发展。
瞪了一眼不满的两人,转向华佗道:“先生莫要见怪。”
“无妨,也是佗失礼了。”
曹昂连连摇头,微微弯腰,恭敬道:“先生,请。”
这一下不光是秦台、吕瑶就连华佗都有些茫然,医者何时受过这等礼遇,要知曹昂不仅仅是一名将军、富家翁,更贵为当今司空长子,身份地位远高华佗。
“大公子万万不可。”
“先生一生行医,活命无数,难道还看不透世间俗礼?”
华佗脸色挣扎,片刻后又归为平静,坦然笑道:“公子请。”
一老一少把臂而入,书房内华佗为曹昂把脉,身边只有吕瑶侍候,或许是因为先前曹昂的做法,她对华佗也充满了恭敬。
秦台守卫在外,拍了一巴掌伸着脖子朝里看的邢烈。
邢烈委屈道:“大哥,您打我干甚?”
“没规矩,先生正在为公子看病,你捣乱做甚。”
“我哪里捣乱了,再说神医还是我带来的呢。”
“算你有功,今晚我们兄弟陪你好好喝一场。”
“真的?”邢烈惊喜万分:“太好了,咱们四兄弟可许久没一起痛快喝酒了,说起来还真要感谢华老头。”
“住嘴。”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秦台瞬时变得冷若冰霜,呵斥道:“以后切莫胡乱喊叫,大公子尚且对华先生恭敬万分,我等岂敢失礼,下一次再被我听到你胡言乱语,休怪做哥哥的无情。”
“哦,知道了。”邢烈也不懊恼,但耷拉着脑袋问道:“大哥,这个华先生到底什么来头,公子怎么会带他进书房的?”
“不知,书房从来都是庄上禁地,除了司空与主母外谁都不能擅进,而能被公子在书房待客的更是寥寥无几,这几年也只有郭祭酒、荀侍中二人,邢烈,对华先生切记要客气些。”
邢烈听了秦台的话,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公子虽然随和,但骨子里极为高傲,郭嘉、荀彧能被他青眼相加,那是因为皆为当世人杰,而能跟他们享受一样待遇的华佗绝对不会简单,虽说他们看不穿,但公子能看出并出自真心礼待。
书房内三人走出,他们两个急忙收摄心神,笔直站立,吕瑶急问道:“先生,您一直不说病情,是否较难医治?”
华佗轻轻摇头,看向曹昂道:“公子可愿与我独自走走?”
“好。”不待众人反对,曹昂直接答应下来,随后不由分说的赶开他们三人。
华佗与曹昂并肩而行,沿着河边缓步走远,两边树木的叶子正渐渐枯黄,一阵风卷过总能卷下几片,正应了伤春悲秋的成语,心情也随之低沉下来,可忽然间路上冲来一群孩子,放了学的孩童嬉笑打闹,处处充满了笑声,寂寥的情绪还未浸进心底就被冲散。
“公子,现如今你声名鹊起,仙子弟子的名头也传遍了天下,你的言辞、习惯很多很多都随着商人传至周边角落,无疑,世人都不得不承认你是绝顶的聪明人,不知佗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先生请说。”
“聪明人和智者有什么区别?”
“这个答案我能给出无数个,不同的角度看待答案也会不同。”
“我只问在做人上。”
曹昂思索一会道:“聪明人好胜,智者好仁。”
华佗轻轻的笑了:“公子的答案从来都是这么刻意吗?”
“答案就是心意,何必琢磨太多,佗行医大半生,看惯了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心中也时常难受,但却学会一样东西,心安则身安。”
清风吹皱了水面,曹昂静静的听着,华佗接着道:“秋来,一花,一草,一鸟,一虫,一山,一石,心不安,看到的是万木凋零,心安者看到的只是一花、一草、一鸟、一虫、一山、一石,你来看与刚刚的孩童来看,它们不同,却又相同。”
“发生的未发生的,都如这一山一石,它们不动,动的只有你的心。”华佗弯腰拔起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放到随身携带的药笼里:“聪明人与智者的区别在我看来无非只是一种心态。”
“聪明人希望我过得比别人好,趋吉避凶,智者只理会自己过得好不好,与旁人无干,自得其乐。战场上死些人再正常不过,佗不谈正义与否,但两军对战无非是你死我活,你心中放不开,是因为没见过血又或者是不愿杀人,你心里是有答案的,有时候人选了路就无从反悔,我一生行医,从不问对错正邪,眼里只有生死,尽全力活人命,如此而已,若事事都要问一个明白,这辈子终归太短了。”
曹昂默然无语,直到天色暗淡方才洒然一笑:“先生教诲的是,做什么都是自己选的,既如此何须理会其他烦心事,梦里恶鬼来,能斩则斩,不能斩则放任它来回,娘、的,还能吃了老子不成。”
“脏话尽量不要说,粗鄙。”华佗笑着打趣。
曹昂也打趣他:“先生说话也学了不少我的言辞吗?”
“话糙理不糙,借来一用。”
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华佗并不是那种古板的人,相反他很开通,也善于去接受新生事物,从他话语中就可听出,对于在曹昂身上推广出去的东西他还是很喜欢的,或许这是因为他身为医者从不固步自封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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