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让我嘱咐你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毕风向王算计说道，“你女朋友么？这么关心你？”

    “不不…跟你一样，工作同事而已。”王算计笑着摇摇头。“因为很多心里辅导会用到宠物，所以应该算是同事加合作伙伴吧。”

    “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这闹闹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是想拿它来当治愈动物可真是挑错了对象，现在去找莎莎换还来得及。”

    “不不，它就很好。”王算计满意的看着闹闹，“闹闹很适合咱们这次的工作。”

    “好吧，但愿你的判断没出错。”毕风无奈的摊开了手，“要是明天你带着闹闹去抓伤了洪小龙我可不管，你自己收拾烂摊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也是件好事了。”王算计又神神秘秘的，不过已经习惯了的毕风也不再追问，他明白，时候未到怎么问王算计也不会回答，而只要到了正确的时间点，不用问，答案也自然会被公布的。

    “对了，你找张子爵大夫了解的情况怎么样了？”毕风明白，自己拿回闹闹仅仅是准备工作的一部分而已，而且他预感闹闹仅仅是明天工作的配角，真正的核心关键内容还是同张子爵会面得到的信息，这可能会给明天工作的进行带来巨大的导向。

    于是王算计把自己同张子爵会面的情况简要向毕风介绍了下，并且表示此次张子爵带来了一些比较秘密的消息。

    洪小龙的母亲的寿命已经不到一年了。上次在与小龙及其母亲会面后，王算计在回家路上就抽空给张子爵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尽量从医院方面搜集一下小龙母亲的情况，特别是相关医疗信息。而结果就是，在一年前她曾经在市内一家甲级医院看过病，查出患上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心脏疾病，以目前手段无法治愈，估算生命仅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唉，真是悲惨的一家人。”毕风叹道，“父亲失踪，孩子这样，母亲又得了绝症…等等，会不会这是小龙的病因？”

    “噢？你又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家里的双亲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正常人都会崩溃的吧。”毕风说，“那么小龙犯病的病因就找到了，只需要因势利导帮他走出去就可以了。”

    “毕风，你要特别注意一点。”王算计皱了皱眉头，“把零散的信息关联起来确实是个好习惯，也是分析的基础，不过切忌硬把你自己的个人意志融入其中，强行把它们关联其来，或者强行倒置因果。”

    “咳，我每次都猜不准…”刚才还非常兴奋的毕风立刻泄气了。

    “小龙的信息咱们都看过，据记载，最初出现自闭和食腐是出现在三年前。这个时间点既不是他父亲离开、也不是他母亲查出绝症的日子，硬把三者结合起来只能说是你希望能粗暴的得出这样简单的结论。”

    “好吧，我承认我是心急了。”

    “不过我不否认小龙的可能会受这两件事的影响，但如果说是直接原因…这绝对不是一个准确的计算结果。”王算计若有所思。“好吧，我们先不要急于分析推测，先继续和你分享张子爵交给我的消息。”

    于是王计算继续转述张子爵带来的信息，由于不少资料都是他通过私人渠道从医院内部得到的，特别是一些涉及治疗情况的资料，需要对外保密，所以不能留下任何电子或者纸质的存档，只能口述。

    之前张子爵确实按照最初毕风计划的那样，用过催吐剂来试图改善小龙的食腐癖，医生将催吐剂涂抹到小龙平常最常食用的腐肉上。但是结果令所有医生都感到震惊，小龙居然顶着催吐剂的效果一直坚持将腐肉全部吃光。虽然催吐剂令他呕吐不只，但是每次吐完他仍然要继续坚持将吐出来的腐肉再吃下去，直到药剂完全失效。好几次都是医生实在看不下去小龙的疯狂举动而终止实验。

    “…”毕风被震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当时自信会有效的治疗方法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发现其中什么蹊跷之处了么？”王算计问道。

    “洪小龙这孩子…不一般。”

    “没错，而且是非常不一般。”王算计的目光由深沉变得锐利了起来，“张子爵说过，他用的这种催吐剂一般人是根本抵挡不住的，只要吞咽一点，立刻可以翻江倒海呕吐不止，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但是小龙在吃下去之后，虽然也是呕吐，但是他居然可以坚持与药效进行抗争，这种意志力并非一般人所拥有的。”

    “看来腐肉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可能并不那样单纯。”王算计接着说，“与其说是诱惑力，倒不如说已经成为一种指导小龙一切行动的原动力了，可以让他不惜代价迸发出自己所有力量来对抗身为人类的本能。你要知道，人类的本能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它保护我们远离危险，驱使我们无条件服从它。人不是食腐动物，吃腐肉本身对身体就是巨大的损害，但是小龙却一直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而催吐剂又再次将这种损害上升到极限状态。张子爵跟我说，当时小龙的呕吐程度已经达到了人体承受的极限，再放任不管下去，恐怕会对脏器造成永久损伤，所以他的治疗小组终止了治疗。催吐剂的效果非常强大，强迫小龙的身体和精神都排斥腐肉，可结果是小龙的意志却再次扫清了一切障碍。”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精神能量么？”

    “可以这么理解，而且你不认为这种未知的力量才是小洪所谓‘病情’的根源么？”王算计这次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之所以不把小洪当成病人，是因为我觉得他从头到尾整个心理都是非常正常健康的，而且要远远超过一般正常人。他之所以做出这些怪异的举动，恰恰是因为他拥有奇异的精神能量，在驱使自己这么做。”

    “等等，那我其实可以理解为，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是精神能量异常强大咯？”毕风唱了个反调，“你这理论有些画蛇添足了，归根结底不还是病么。”

    “所以我一直在向你强调，分清因果。精神疾病是病源迫使人们表现出某些症状；而奇异的精神能量源自个人本身，不会迫使人去做任何事，而所谓的症状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已。”王算计解答到，很显然，毕风唱的反调并没有说服他。

    “好吧，听起来挺有道理，但也有可能是诡辩…那么我们怎么判断究竟是自我选择还是被强迫呢？”毕风继续追问，“我也可以理解为是小龙的病情已经疯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需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腐肉。他的病情强迫他疯狂的做出了这些举动，可能和精神能量什么的并无关联，仅仅是单纯的疯狂”

    “所以就轮到我们的闹闹出场来帮忙了。”王算计看了眼吃饱喝足后正在洗脸的闹闹，它显得非常满足。

    “该不会，你是想…”毕风脑中浮现出了一个残忍的画面，他似乎已经明白王算计借闹闹是要做什么用的了。

    “无需担心，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明天自会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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