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震惊?惊悚?好奇?该悲还是该喜?各种情绪一齐涌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中,形成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的感觉。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是,你!”
“我可以,帮助你,逃脱出去。条件是,把许杭杀掉,然后,统领那些低级冥侍,最终你,一定要,干成一件事,把凌风,杀了,粉身碎骨。”说话的这人脸部仿佛已经瘫掉了,以至于顺带着说话的嘴唇都是机械般地一开一合,说得几个字顿一下。
“冥侍?杀广陵王?”范甘皱着眉充满了疑问。
“别问,走。”眼前的人大手一挥。
范甘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过后,躺在冰冷地板上的一具身体指尖稍微动了动,然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躺着的人正是之前昏过去的范甘。他捋了捋散乱的头发,眼睛不时地睁开又闭上,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刚刚的那些都是梦吗?)范甘看着眼前从地上照射下来的正常太阳光想到,这种光线自然无比,还带给人一丝暖意,给人感官上的真实感受,这让范甘相信眼下的这一切才是真实的。(之前的那一切都是梦吧,一个无限循环的梦,在最后一个循环不一样后才让我回到了现实。)
范甘舒展了一下身体,各处骨骼关节发出“嘎达”的数声声响,他半坐在地上伸直的下肢就要触碰到牢门上。
(我的脚?!)范甘发现了诡异的地方,他的双脚竟然可以分开了!原来他的脚可是一直被一对脚铐铐着的,平时他只能跳着或趴着移动。他把双脚张开又合拢,然后又站立起来走了几步,在他的几米外他发现了散落在那里的一对脚铐,这下他完全确信了自己的脚已经得到了解放。
范甘来到牢门前,又令他惊讶的是牢门上的锁也被打开挂在了那里。他冲上前把铁锁扯下走出了牢门。
(等等,这是谁做的?)范甘思索了一遍有可能的人,除了沈嬅外没有人会帮他,但是沈嬅太过于胆小怕死,他不可能冒着触怒许杭的危险来做这样的事。继续思索下,范甘想到了刚刚的梦里发生的事。(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或者说,是那个人进入我的梦中托梦给我的。他有这样的能耐之前为什么一直隐藏着?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让我杀了凌风?他们不是那个人所说的低级冥侍,是指那些活死尸吗?有低级冥侍的话,那相应地就有高级冥侍或者是还有中级、高级冥侍,是不是在那个发现活死尸的地下)范甘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越想越远于是赶紧把自己拉了回来。
眼下他再次获得了机会,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控制住许杭,然后得到那些活死尸的控制权。得到那些无所畏惧的活死尸,配合他的谋略他相信他之前所有的抱负都能够实现。控制了活死尸后他肯定要攻击凌风的,所以把凌风杀掉也是他必定会做的事情,这点与那个梦中人所说的不仅不冲突,还完全一致。
如何做到控制许杭呢?出去拼武力他完全不是对手而且他也不屑于用这种方式。这让范甘不由得好好思考一番,上次因为运气不站在他这边,所以他失败了。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周全之策。范甘站起又坐下,双手搭在背后走上了一圈又一圈
思考了很久之后,散乱的长发下,范甘的脸露出了狰狞带着满满自信的笑。
他向牢门外走去。(按照许杭的习性,在昨天或者前天刚打过一仗许杭不可能马上继续进军的)。在不打仗的时候许杭都是把他一个人丢在黑暗的牢狱内完全不理会他,每天天黑之后才派人送饭过来,现在外面阳光正盛,范甘完全不担心有人会来牢中找他。如果真有人现在这样做并且发现了他已经挣脱了束缚,那么他认了,范甘心里是这样想的。
在地牢的上层是一个杂物土楼,范甘通过台阶来到了这里。从土楼的缝隙中向外望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绝不是凑巧!这次运气站在了我这边!)
昨天刚被打伤手的沈嬅,在那些膏药的涂抹下已经没有了强烈的痛感,早上的时候他通过翻阅一些古籍找到了一些秘制药方,在做出这些药涂抹手上的伤后他的手正以超乎想象的时间愈合着,肉芽组织已经褪去,伤口外面形成了瘢痕。
经过一栋土楼时,黑暗中一双手突然伸出一把抱住了沈嬅,紧接着沈嬅整个地拖进了土楼里。现在整个新亭关内还有人类神智的人只有许杭和奎狼宿九大战将以及沈嬅、范甘。眼下许杭正在殇狼关,九大战将在各自的住所内,所以没有人发现沈嬅遭遇的这一幕。
土楼内两颗心怦怦直跳,一颗是因为受到惊吓,另一颗是因为紧张。
范甘摇晃了几下沈嬅后才使他镇静了下来。
“是我!别怕,听我说”细微的交谈声在土楼中响起,说着话的范甘偶尔透过土墙的缝隙看一眼外面的情况。
半个时辰以后,沈嬅从土楼中走了出来。在刚离开土楼边十步不到,许杭带着活死尸回到了新亭关内,正好撞上了沈嬅。
许杭眉头一蹙径直朝土楼内走去。
从土楼下到地牢,在一间宽敞的牢房内,范甘正靠着墙低头闭着眼。
牢房的门是锁上的,脚铐也安安稳稳地铐在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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