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朱怀氏

br />     “唉……”他叹了口气，“当我们刚要赢得战斗时，从山后来了漫山遍野的黑齿国大军，他们都穿着黑衣，像一片黑云，乌压压地盖在周围的山坡上，而且有不少狼头兵、虎头兵，蛇头兵、马兵、车兵、弓手、长枪兵，可能有一万多人，其中还夹杂这不少我们从来没见过的异兽，双头的老虎，体型巨大的、长着一支角公牛等等，我们没想到黑齿国还有援军，而且还有这么多，于是所有人都吓傻了，我们战败了，四散奔逃，登城于是失守了，我们逃到附近的山上时，看到登城厚重的城门被巨大的怪兽冲撞开来，巨大的攻城器架了起来，有妖兵直接上了城墙，守军们都从旁门逃了出来，接着，城中着起了大火，冒起了浓烟，我们甚至能听见城里的呼喊声，可我们怕妖兵追上，不敢久留，就继续前进。

    ”我们找不见我的族人，于是我们全家决定，继续向南逃亡，于是我们日夜兼程，终于逃到寒水与洧水交接处的合阳城，然而我们到那里时，发现这里都是逃亡来了老弱妇孺，根本经受不起黑齿国大军，等黑齿国大军来到时必然又要惨败，合阳的首领似乎也知道，于是他让我们越过寒水，继续向西逃，而他也带领自己的族人，跨过寒水，逃向东方，但离开前，他命人烧毁了合阳城。”

    听到这里，众将士们都沉默无声，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危机竟有这么厉害。

    那男子道：“我们一路沿洧水一路向东，才到了这里。”

    大家沉默良久，一则为寒西高地的无辜百姓感到悲哀，二则震惊于黑齿国此次的势头。

    “你这次所见的黑齿国妖兵，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一个沉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这个声音从一个伛偻的老人那里传来，他拄着一柄神杖，身披黑色的斗篷，斗篷中露出他花白的长发，他弓着背，即使在殿内，也带着帽子，使人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沙哑的声音分明的表露出，这位老人年事已高。分明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这就是朱怀氏的大祭司了。

    “和之前相比，他们身形似乎有所改变，之前，他们除了服饰和我们不同，其余和我们相差无几，但这次，这些人皮肤黝黑，面露凶相，而且多赤着上身，行动矫捷，十分有力，并且他们人数更多，往日我们所见的妖兵，主要是骑兵，少有狼兵，更没有见过什么车兵、弓手，这次，他们连攻城的器物都有，和之前的散兵相比，这次出动的规模更大，准备也更充分，而且，我想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是寒西高地这片地方。”

    大祭司刚要说话，那男子突然道：“对了，还有一点不同，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居然会妖术。”

    “你亲眼见过？“大祭司问道，似乎有些怀疑。

    ”是的，我亲眼见到一个妖兵的将领，用一柄神杖，往地下一顿，我们的十几个人就都被震到一边了，另一次，我见到一个妖兵嘴里居然喷出火来，周围的人登时就被烧着了，着实把我们下了一跳。“

    大家不再问话

    黑夫示意侍卫侍卫给他们些钱粮，送他们出去。

    你们怎么看，黑夫道，

    一个年轻的小将，身穿一件白色战袍，站在黑夫身后，他个头虽然不高，但长得很神武，此时道：”父亲，这黑齿国如此大动干戈，恐怕野心不小，肯定要沿着洧水东进，只是，敌人刚刚攻占了寒西高地，若要东进，尚需时日，我们应该联合周围部族，以及河南部族，准备联军，以逸待劳。父亲应当机立断，否则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这个少年便是黑夫的长子，央，他身形英武，并且足智多谋，他的性格与他这位英勇的父亲颇为类似，但也正因此如此，二人却经常发生口角，黑夫心中十分明白，他的这个儿子确实精明能干，但心中喜欢的却是听话的幼子，高，本来黑夫派央镇守着北方营寨，监视北方异族的动静，防备北方异族的袭击，可央听说黑夫在此处召集会议，竟然私自回城，黑夫虽然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十分不满。

    黑夫看了他一眼，道：”你且听听诸位大将的意见。“

    央一窒，悻悻退了回去。

    辛武，是朱怀氏的大将，向来少言寡语，这次却说：”恐怕这还不够，临近氏族的兵力并不多，依我看，屈水以东、洧水以南各族，都要联络，此次恐怕需要全中原各族的实力才能战胜“

    说到这里，大殿中的将领，都默不作声了。

    辛武此番讲话，实在是说出了实情，黑齿国势大，倘以各族实力，具不能单独与之抗衡，需拼劲中原各族的力量，方可，然而，以朱怀氏的声望，召集洧水以北的氏族尚可，稍远的氏族，则力不从心，若以辛武之意，需要召集全天下的氏族，朱怀氏尚无此威望。因此辛武虽言之有理，众将军五无一附和。

    众人正说话间，忽有士卒来报，有嫆氏族有信件来此。

    黑夫道：”拿来。“

    央顿时警觉起来，但没有说话，黑夫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黑夫拿过信件，摊开来读，道：”果然不出所料，有嫆氏召集天下诸族于具丘山集会，商讨退敌之策。“

    大祭司缓缓道：”恐怕也只有有嫆氏有这等威望吧。“他的声音嘶哑而悠长，仿佛是经历丰富的老者之言。

    央想说些什么，但仔细一想，终究没有说。自己的氏族威望比起有嫆氏，还差了不少，这是大家公认的。并且父亲对他的话，恐怕也不会听从吧。

    当下，黑夫对手下将领说：“黑齿国势大，新平寒西高地，对洧水下游威胁甚大，凭我们一己之力，难以克敌，此次具丘之会，洧水、兴水各氏族定然齐聚，我朱怀国不能甘落人后，我要亲自赴会，同各氏族商讨退敌之策，此事事关重大，生死存亡。”

    其子央道：“我与父亲同去。”

    黑夫道，“你弟年幼，不堪大事，你驻守般城，不可有失，还要多铸造铠甲兵器，统计人口，以备日后征兵，不得有误。”

    央只好道：”父亲放心。“但心里已有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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