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盲目的少女

;   竹轮锅的汤汁很是浓稠，在用勺子搅拌时有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不时能够触碰到里面混合着的块状物，随着热气的蒸腾散发着奇妙的奶香，顿时就让人食指大动。

    楚歌忍不住马上舀了一勺喝下去，大概是因为胶质太多的缘故，在舀起后的片刻，勺子上的浓汤表面就芡上了一层薄薄的膜，完全将汤汁的香浓锁在了其中。

    在唇部刚刚触及到薄膜的一瞬，浓汤就顺着薄膜的裂口流到了嘴里，醇厚的香味顿时在齿间爆发了出来，温热的浓汤从嗓子眼里慢慢滑过，然后落入胃中，给人一种意外的满足感。

    浓汤中混合着的块状物是用海苔裹起来炸过的竹轮，并且是在汤盛上来之前才刚刚放入的，虽然外表吸收了汤汁，不过依旧薄脆，有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和胶状的浓汤混合出了一种独特的口感。

    咖喱焗饭做得虽然没有浓汤那么出众，不过还是相当不错了，不仅味道可口，份量更是十足，几乎每一口都能让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最出色的是其中似乎撒了一点浓度恰到好处的黑胡椒，那氤氲在舌尖的淡淡辛辣感让人胃口大开。

    紫之上的生意实际上还是很不错的，以老板的手艺，明明可以让紫之上的名声得以流传，但由于营业时间和工作效率的问题，紫之上的食客数量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因为现在已经过了紫之上生意的高峰期，所以才楚歌得以在这并不喧嚣的餐馆中慢慢享用，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老板，我又来了。”

    熟悉的话语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来的是一位少女。

    面容姣好，秀美绝俗！

    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肌肤间少了几分正常血色，面容有些苍白。

    即使是看惯了红颜秀景的楚歌，此刻也不禁呆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摇头暗笑。

    如果是生死之间，那这一瞬间的破绽，就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可是，就算真的死在了这位少女手中，怕也不见得是件憾事吧——楚歌肯定是不会这么想的。

    “要是魅力值能够数据化显现的话，她的属性值一定高得可怕。”

    他忽然在心里这样琢磨着。

    似乎是已经对这份美好产生了抗性，老板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只是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放下报纸站了起来，问道：

    “山药泥盖饭？”

    少女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向老板点了一下头：

    “是的。”

    似乎性格上和楚歌有些相似，少女挑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个位置同样是离醉酒男子最远的位置，当然，正好是在楚歌旁边。

    “你好。”

    少女微笑着向楚歌打着招呼，她的声音中带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但很容易就能听出她不是爱讲话的人。

    她的视线明明在楚歌身上，可楚歌却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进入她的眼中，她只是在看她幻想中的景色。

    ——算不上完全失明，可差得也不远了。

    楚歌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些许偏差：

    “听老板的口气，你也是这里的常客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少女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略微思索了一下后回答道：

    “常客的话……应该算是吧，不过我是最近两个月才找到这的，并且来的时间大多都是这个时候。”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楚歌才点了点头，自己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和楚歌打完招呼后，少女理了理自己锦缎般的黑发，任由其垂到后背，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洒在她身上，让她那苍白的皮肤变得圣洁起来，像是那希腊油画里的神庙少女。

    除了容颜之外，少女的服饰也让楚歌有些意外——晨鸣高中的制式校服，和楚文兮所在的学校为同一所。

    穿着校服出门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出现眼下这个时间点，违和感实在是有些强烈了。

    一碗小份的山药泥盖饭，被老板端了上来。

    在递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后，少女拆开了竹筷。

    说实话，就算抛开面容不谈，光是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就会有很多人被迷住。

    楚歌不由得恶意的揣测到，如果对方不是选择现在出来用餐的话，一定会在紫之上引起Ｓ动的。

    少女用餐的速度要比想象中快不少，虽然也有楚歌刻意放慢动作的原因，但她的确吃得很快，像是在赶时间一样，在楚歌之前离开了紫之上。

    “老板，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楚歌忍不住朝老板问道。

    他绝对不是一个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家伙，前世在奥兰卡的三年经历让他的人生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各种意义上的。

    虽然以貌取人这个定律依旧会在他身上实现，但仅仅只会影响到理性方面的判断，例如说，对方到底能带给他多大的价值。

    不过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绝对是出于纯粹的好奇——因为对方身上的那种熟悉气息吸引了他。

    那种被囚禁于深渊的无力感！

    同类的气息。

    “你这样可是犯罪啊。”

    老板难得说了个冷笑话，显然他是知晓楚歌是个怎样的人。

    “那就是不能说咯，真遗憾。”

    楚歌无奈地朝老板摊了一下手。

    “不过就是个漂亮的婊子，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你有钱的话，一定可以干她干到爽的！”

    “……”

    气氛忽然凝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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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如果看过《深夜食堂》这部漫画的同学，应该对菜单和老板的设定并不陌生，紫之上的名字是原创，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它是没有名字的。

    ps2：深夜食堂原本的规定是不允许喝醉的客人进入的，在这里面我稍稍进行了一下改动。

    ps3：哈姆兹的掉落物，有兴趣的可以具体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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