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里逃生

刑吗？怎么又带我来到了这里？”

    一个士兵拱手道：“公子不是刺客，我们冒犯了公子，请恕罪。”

    “我理解，你们吃公家饭的，也是身不由己。人在维护自身利益的时候必然要损害他人利益。你们如何知道我不是刺客？就凭我的话？”

    “公子真是通情达理的读书人，我们押公子到牢狱门口，我首先进去报告狱官宋大人，他出来看见白马。说这马是赵王器重公子才学而送的。他命我两个给公子松绑，带到这里来的。”

    “宋大人？我来赵王宫中并没有见过此人，他是如何知道我的？”秦仲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随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士兵说：“这是宋大人的住处。”

    “宋大人去了哪里？”

    “这个，小人不知。”

    秦仲感到很奇怪，这个神秘的宋大人把我安排到自己的下榻处，却不见了人。是不是去报告赵王了？不可能，这么一点小事，怎么可能天晚进宫。再说了，赵王最近因为刺客的事情，必然很烦闷，宋大人是不可能去赵王宫。那他去哪里了呢？或许是有什么公务，出去了，说不定会回来的。

    公子的肚子饿的咕咕叫，自出了悦来客栈，直到现在，水米未进。就对一个士兵说：“麻烦小哥，帮我弄点吃的。”

    一个士兵说：“我们也没有吃饭哩！正好去外面买点吃的，顺便给公子带回来。”

    “有劳，有劳。”

    卫兵出门时，向另一个卫兵道：“把你那份买饭的钱给我。”

    那个士兵从身上摸出了几文钱，交给同行手里说：“再打点酒回来。”

    “哼，这么一点，买饭都不够，还要酒。再拿。”

    公子见状，也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钱币，交给士兵。士兵坚决推辞说：“今天让公子受惊了，就算我们赔罪，公子的钱无论如何不能要的。”这时，另一个士兵又摸出了几文钱，买饭的士兵从手里夺过，匆匆出门。

    公子问留下的士兵道：“你们是宫内卫兵，怎么还这般拮据？按道理应该是良田、俸禄很高的啊。”

    那士兵叹口气说：“公子差矣！有良田和高俸禄甚至爵位的，都是出外打仗立功的士卒。但前提是要保证战争胜利。对外战争要是失败了，就算立了大功劳，给的俸禄和爵位是很低的。如果作战死亡，最多是给家里拨一点抚恤金。像王宫里的卫兵，平时不出外作战，一般都是护卫赵王出巡或者游玩，当国都内有紧急事务的时候，卫兵会抽调一些出去。相应的也会增加一些俸禄，但也不多。家里有老小全靠这点收入糊口，自然就拮据了。”

    公子突然对这名士兵有了怜悯之心，把原先对他的气恨态度已经丢弃。说道：“你坐吧！”

    “小人不敢。”

    “不妨，坐下来吧！”

    “谢公子。”

    那士兵随即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圆面漆黑桑木凳子，坐在桌子旁。

    公子又问道：“既然俸禄这么低，你为何不干点其他的事情呢？”

    士兵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小人自小生活在中山国，那里土地贫瘠。父母都是农户出身，粮食年年歉收，国君还要大肆剥夺。一次，地方官员奉命收粮，还要乘机给自己捞一把油水。他们带着几个无赖打手，把小人家里的粮食抢光，父亲出去和他们评理，被当场打晕。小人那时才十三岁，见父亲昏倒，母亲过去扶着父亲大哭。就奔进厨房从案板上操一把割猪草的厚背薄刃刀，出来朝着那个正要上前打我母亲的人胳膊上拼命砍去，因用力过猛，那人的胳膊被一刀砍断，落到了地上，强行收粮的人见不对头，扔下粮食带着伤者逃走。”

    他说道这里，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秦仲很注意地在倾听。

    士兵接着说：“过了几天，郡官带着几十士兵拿着武器前来，我和母亲扶着重伤的父亲逃出家门，父亲拼命推开我们母子逃走，小人便带着母亲逃跑，父亲被他们杀死。小人一路上和母亲夜住晓行，沿路乞讨，来到了赵国，才躲过了贼人追杀。一次在街上给母亲买药，被一个大将军看到，说小人身材好，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就收下了小的，教小人武功。我勤学苦练，白天射弓走马，半夜里睡不着时也起来练武。二十岁时被选进宫中成了一名卫兵。赵国灭亡了中山国，国君逃到齐国。小人喜出望外，亲自寻找到那个郡官和他的打手，把他们全部杀死，报了父仇。而今在赵国已娶妻生子，母亲上了年纪，疾病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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