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只一箭之遥,是建于使臣馆舍边的一个亭子。亭子高两三丈有余,阔十米,取名“相望亭”。这“相望亭”三个字,更显示了大周朝“笃仁”的治国理念。进出城门者,亲人相望之,盼亲归家之,情真意切,十分相符。
“太子!”尤昔姑姑放下武木女,跨进亭阶跪地便拜,口中深情呼出,泪水便顺着脸颊,一行行流出来了。
“快,快请起,姑姑辛苦了。”武庚禄父抢步上前,一把扶起尤昔,声音也自哽噎,说道。
“王兄,王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武木女早已飞扑过去,搂住武庚禄父的臂膀,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王兄,王兄!”武矣定亦奔过去,扑进武庚于殷的怀里,大声哭着。武庚影虽然幼小不懂国破家亡撕心裂肺之痛,但他见着了一年多没见过的王兄们,也自哭得无比伤心。
此时,漫天飞雪,洋洋撒撒,四野静寂,相望亭只一盏宫灯,于风中摇曳着,甚是凄清。几位殷商幼子自去年牧邑厉战结束后,何曾再见过亲人?此时骤见自己的王兄,怎不涕泪横流,哀号痛哭?
尤昔姑姑看着太子,过去在纣王宫中,武庚禄父长大,立储,当太子,尤昔一样一样见证。尤昔与姜王后、纣王、太子、尤王妃、武矣定几人,可说是情深似海。太子武庚禄父年已二十三余,自也英武不凡,仪表堂堂,才华昭昭,当时在纣王宫,还是储君,若非唉!
尤昔思绪至此,看着眼前昔日商王宫中的极贵之子,如今却沦落至此,心中一酸,也在一旁落泪,哀伤不已。
“太子,我等今与太子、二王子一见,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聚,今晚二更前必回周王宫中去,太子有何话吩咐,快讲吧!”尤昔姑姑挥着泪,在一旁提醒道。
“姑姑,你我已是一家人,不必回避。”太子对尤昔说道。
“如今,事已成定局,各位王妹王弟在周王宫中,须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知道吗?”武庚禄父抚了抚武木女的肩膀道,“本太子在淇县,自不会磨了志气。珑儿,你自小跟随父王习武,父王母后也最喜欢你,你得照顾好姐姐弟弟。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知道吗?”武庚禄父上前搂着两个王妹一个王弟,声音低沉,一反冬至日国宴上奴颜卑膝之态,一字一句叮咛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王兄,王兄你在殷都,好好保重,木女,木女还等着你们,来主位这里的王城啊。”武木女哭得肝肠寸断,抽泣着说道。
“好!好!”太子抹着泪,答道。
“姑姑,王宫中踩低拜高,已属平常事,这里有些金器珠宝,你们带回去,一定好好收着,勿要惜金,一定用它保住性命。我商朝若要崛起,就靠这些王妹王弟和姑姑了。”太子武庚禄父将早已备好的一大袋金器珠宝递给尤昔姑姑,沉重地道。
雪越下越大,弛道上积雪已有尺来厚了,两位前王子带了马车,径直将尤昔四人送至曷口酒馆旁,便不舍地离去了。
小滚子正左右张望着,似是急了,一见四人,立即上了马车,一路疾奔,进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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