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路灯下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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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各式各样的大叔走马上下场后，唐朝耳边传来一阵不一样的掌声，别人都是唱完才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而这位还没开始唱，掌声就响起来了。而且热烈程度和“大叔演唱会”有本质的区别。

    有点稀松的人群顿时变得有点拥挤，唐朝努力的往前蹭努力保住自己前排的优势地位。终于在小胖子和钱琳中间留住了一个位置，透过两人脑袋间的缝隙，唐朝看见了这次演唱的主角：电视机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生，年纪应该不大，唐朝是通过她的背影判断的。这个女生个头和钱琳差不多，头发很长已经到达腰部了，透过长发还是能看得出女生身着一件白t恤，青蓝色的背带牛仔裤，配上一双洁白的皮鞋。先不说这个女孩会不会很漂亮，但这身打扮和前面那些“大叔演唱会”的白背心、大短裤、丁字拖大叔相比，已经不是一条街的差距了。唐朝很想知道这个女孩的样子，左右晃动想看看能不能瞻仰一下女孩的脸，哪怕是侧脸也好。浑然没有听见钱琳在前面牙缝里蹦出的两个字：“妖精！”

    伴奏响起，这次的音乐柔和了很多，毕竟是女生唱的歌。“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女孩娓娓道来般的开始演唱。不得不承认，演唱的水平也甩前面那些位几条街。周围的群众也表现得和之前几位演唱的时候不一样，嘈杂的声音在女孩第三句歌词后变得安静下来。

    “任时光匆匆流逝，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受你的气息……”副歌部分的演唱，旋律更加优美，女孩似乎也进入了状态，开始时候的一些紧张情绪消失了，歌声开始显示出她的实力。

    钱琳似乎很不耐烦的想走了，看看身边的这两个货，一副“如痴如醉”的欣赏的样子，恨恨的把牵着自己手的小胖子甩开，双手插进自己衣服包里。小胖子好像没感觉一样，继续陶醉。唐朝却察觉到了钱琳的举动，轻轻用手指戳了戳钱琳的肩头，钱琳转过头看见的是唐朝询问的眼神。

    “干嘛？”钱琳对这种无声的交流很不满意。

    “你干嘛了？感觉你不高兴了。”唐朝很小心很小声的回应。

    “声音大一点，干嘛弄得跟做贼似得。”钱琳提升“声高”。

    “小声点，没看见周围的人都看你了。”唐朝打量了周围的情况后劝阻钱琳。

    “怕什么，他们看的是唱歌那位，看我干嘛？”钱琳不买账。

    “得了得了，你这是怎么了，有啥等人家唱完再说。”唐朝一边向周围投来不满目光的群众小声的致以歉意，一边跟钱琳使眼色。

    “哼！”钱琳干脆从鼻子里面吐出一个字。

    这时候，场中的女孩已经唱完了这首《我只在乎你》。周边马上有位大叔喊了一句：“再来一首。”小胖子典型的人来疯，马上附和着大喊：“再来一首。”还带头鼓起掌来，胖子的巴掌肉多，鼓掌的时候掌声并不响亮。虽说小胖子很卖力气，但以其说是掌声不如说“肉声”。更让小胖子尴尬的是没有得到周围群众的呼应，大家似乎觉得这个鼓掌的小家伙挺有意思的，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他。这下连钱琳和唐朝都觉得尴尬了，三个未成年人就这样暴露在了人群当中。晚上9点钟对于成年人来说，已经都不算早了。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电视在10点晚间新闻以后播放的内容都是白天节目的重播。

    “这都几点了，怎么你们三个还不回家？”一位热心的大妈问他们。

    脸皮薄的钱琳低着头不说话，拉着唐朝和小胖子准备往外走。

    脸皮厚的唐朝顺势跟着走，边走边说：“哎呀都不知道怎么这么晚了。”

    脸皮最厚的人出现了，小胖子挣脱钱琳的手，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走，干嘛呀，那个姐姐歌还没唱完呢。”右手指着场中的女孩。

    这位大妈顺着小胖子的指头方向说道：“丫头，你也还小，赶快回家吧。”

    女孩也正因为这边的动静，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了，听见大妈的劝诫，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你这孩子，一个姑娘家家这么晚不回家，你家人会担心的。”大妈是位热心肠的人。

    “我妈都不管，要你管！”女孩冷冷的回应。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这是为你好。”大妈觉得很受伤。

    “我用得着你为我好？”女孩回应。

    这时候，周围的人不干了，这不摆明了好心当驴肝肺吗？这让众人刚才听歌的那些好感转瞬即逝，“龙的床人”白背心大叔站了出来：“你这就不像话了，那位大姐是担心你，你怎么不分好歹呢？”

    女孩看都不看他。

    被无视的“龙的床人”有点生气：“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倔呢？长大怎么得了。”

    “就是啊，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野呢？”有人附和。

    “真不知道他家长是怎么教她的，这都几点了，一个野丫头在外面疯算什么事。”有人继续符合。

    “我跟你说，现在的小孩学的东西多，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多。”

    “可不是，我都看见有些中学生抽烟都不偷偷摸摸地了。”

    ……

    就在女孩被“舌战群儒”的时候，唐朝觉得这个女孩很眼熟。只是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同学。毕竟差别很大，平时大家都是一身运动服白球鞋，男生和男生之间除了高矮胖瘦的区别好像就没区别了。至于女生，可能还有发型上的区别。邓颖是个例外，但邓颖就算有时候穿裙子和自己的衣服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大家穿的一样。再说邓颖和其他女生的主要区别是身高和额头上面的刘海，真要把刘海去掉，身高抹掉，也和钱琳差不多。

    难为唐朝同学了，作为脸盲症的重度患者加上对女生“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处事原则，对班里的女生敢直接对视的也就钱琳和邓颖。这还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其他女生换下运动服稍微打扮打扮，走大街上他都不认识或者不敢认识，比如眼前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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