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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西蓟州盘山,东距沧溟,西拱燕京,北连太行,南放碣石,俯瞰蓟野,卧枕长城,盖蓟州之天作,俯临重壑,如众星拱北而莫敢与争者也。
毗邻冬日,草木凋零,唯松柏长青,可当霜雪。顶着冥冥薄雾,两大一小,三名道士打扮的人开始登山,观旭日东升,云海迢迢,疑是仙人。
“死牛鼻子!这么冷你还拖着老子爬山!”叶勒此时一身道士打扮,只是他头发尚短,未挽发髻,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才一开口,冷风袭来,便是好长的一串喷嚏。
“打坐、吐纳、行脚,乃是扶正培元,长养阳气之根本!小哥莫要着急,一会儿到了山顶,我请小哥儿去吃那神仙餐!”
“娘的,老子都给你出主意了,你还拉老子来辟谷?这也就算了,辟谷能吃饭?难道喝西北风么?”叶勒一边磨蹭,一边嘟囔道。
“你走是不走?”道士瞪眼道。
“我走还不行么!”叶勒虽然仍是语带不满,然而声势明显小了许多。
这时,小道士便显得很识时务了,一不插嘴、二不抱怨、三来听话照做,完全是一副逆来顺受,乖巧懂事的模样。
“武之一道,首重于身,其次养神,最后修心!没有一身像样的本事,空谈武道、武德,贻笑大方!”
叶勒觉得道士的说法很是新鲜,与自己之前的所见所想完全不同,不由反问道:“最后修心,那么如果这人练的一身本事,却偏偏心术不正,为非作歹,又当如何?”
“那若一人道德文章堪比圣人,却偏偏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匪人为祸,家国遭难又当如何?”
“道士莫要偷换概念,你与我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却是一事!天下之间,农者自当耕其田,牧者自当蓄其畜,士者自当读其书,兵者自当固其疆土,此乃正道也!若假未有之事,以言其非,故而因噎废食,本末倒置,岂不荒唐?”
叶勒想想却是如此,他之前世,道德君子太多,却不见国术兴旺,专家学者甚众,却未闻医家、文章名传。也不由暗暗羞愧,虚心听道士再讲。
谈及武道,自洪荒而始,至春秋战国分宗立派。拳法、剑谱、内功、诸门并举,百花齐放。据道士所说,武道一途,发展到楚代,有了大进益。全因那时,江湖里出了个岳东流。
据说岳东流此人天生天养,十六岁走江湖,便访各门各派拜师学艺,可是无论他到了哪门哪派,都找不到能教他的师父,原因很简单,因为天下间竟无人是他的对手!
十六岁的天下第一,未免有些耸人听闻,可岳东流一人,一身,一双拳脚,就偏偏做到了!天生天养,神力无双,世上能当他一拳之敌者,便已是屈指可数!
豫西逍遥谷,一枝梨花、一架纺车、一座樊篱小屋,一名女子,一身素白麻衣,挽着袖子给台前花圃浇水。女子容颜清淡,身姿轻柔,眼中尽是欢乐。恍惚间让人觉得此地并非豫西,而是那烟雨迷蒙的江南。
女子身前不远的竹凳上坐着名男子,瞧模样约莫二十**岁的年纪,身着一套最是廉价的麻衣,手里半截圆木,一柄刻刀,看装扮似乎是一个木匠。只是他眉眼清秀,斯斯文文的。尤其那双手,白皙颀长,怎么看都更像那教大书的先生,儒雅的不像话!
女子忽而眉间微蹙,圃中花朵残了半片,似是被虫咬的,叫她有些心疼。
“子琪,我今日琢一只木鸡可好?”他的语调轻柔,似怕惊着那恬静的女子。
“可以吃虫?”女子眉峰一展,似纾解了几分。
“可以,还不吃米!”男子的声音淡雅,如竹海微风,可以佐眠。
“如此甚好!”女子雀跃,双颊两个浅浅的酒窝,虽不绝美,足以忘俗。
未几,一只木鸡便摇晃着胖胖的身体,在院内追蜢捕蠹。不一会儿,一只青色的蚱蜢便被它衔在喙下,一仰脖,将其吞进肚里,随后竟是得意洋洋的摇摇摆摆,憨态可掬。
“木鸡竟能吃虫?”小院外面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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