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拍摄二

物扮相可以有平民或小吏。小吏三五个，其余的平民吧。脸上都不用化妆。

    十五分钟左右，群演着装完毕。剧组这边也准备完毕，一切就绪。

    “行动！”

    场记打板。

    第五场第四镜。

    监视器里，画面小全景。机位，正仰视手持摄影机跟拉镜头。内容。中景，男主和女主表姐妹四人走到酒楼门前，左右景群演行人。摄影机转侧仰视固定镜头，小全景。

    店小二入画，并吆喝他自己设计的台词。店小二上前，点头哈腰，招呼男主四人。

    女主刘阿猫说带路。摄影机转正仰视跟拉镜头，小全景。五人鱼贯进门上楼。进出门上下楼群演次第入画出画。

    “停！”徐启华喊道。

    待在徐启华旁边的钟家良眨眨眼睛，但没出声。

    徐启华走到进出门上下楼的那群群演面前，问一个胖子，指指那几个群众演员，说道：“这里面，有没有先生认识的人啊？”

    胖子回答道：“都认识啊，全部是街坊邻居来的。”

    徐启华说道：“有认识的人，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呢？”

    胖子眨眨眼睛，说道：“群众演员也能说话？”

    徐启华说道：“能啊，为什么不能？是个人都能说话的啊！”

    胖子说道：“我看的电影电视，群众演员都不说话的，只像僵尸一样走来走去！”

    徐启华说道：“那些个电影电视的导演们得了老年痴呆症，他们想不起来人类会说话的嘛！我不一样啊，我脑子清醒，没有忘记是个人都要说说话的啊！”

    胖子和几个群演都笑了。

    胖子问道：“那我该说什么？”

    徐启华指了指胖子身边的一名男子，说道：“你认识他，是吧？你一见到他，你最想跟他说点什么？来，先说一遍！”

    胖子上前一步，喊道：“你小子，站住！昨晚打麻将欠我的几百块，什么时候还？”

    爆笑声响起。

    得，碰上一对冤家！

    徐启华对那男子说道：“他这样问，你怎么回答？”

    那男子脸色憋得彤红，脖子一梗，说道：“要钱没有！婆娘有一个，要不要？”

    全场轰然大笑。

    这回连徐启华都忍不住，咧嘴大笑。

    那男子身边的一个女人，估计就是他的老婆，更是不堪，笑弯了腰，干脆蹲在地上抱着那男子的腿笑得不行不行的。

    等笑声停下了，徐启华把在一旁看热闹的陶教授叫出来，说道：“陶教授，刚才这两人的话你听到了吗？”

    陶教授点头，说道：“听到了。”

    徐启华指指那男子，说道：“他说的话没问题。”又指指胖子，“他说了麻将，唐朝有麻将了吗？”

    陶教授想都不想，说道：“没有，唐朝没有麻将，麻将是在明朝的时候才出现的。唐朝那会流行双陆棋。”

    徐启华对胖子说道：“刚才你说的那句话还记得吧？把打麻将改成下双陆棋，把几百块改成几百文钱。说一遍试试！”

    胖子说道：“那小子，站住！昨晚下双陆棋欠我的几百文钱，什么时候还？”

    徐启华让胖子和那男子对话一遍，一问一答，没问题。

    徐启华对钟家良说道：“酒楼上面的群演食客，你上去和他们说说戏。不能让他们木头人似的呆坐着，拍摄时闹点动静出来。

    比如为了点芝麻小事争吵啊，喝多了说胡话又哭又笑，议论某人把自己家里的耕牛偷杀了被发现被充军啊，等等。让群演们临场发挥，说自己最熟悉的话题，最好像我刚才那样引导。当然，注意避免说到现代词语！”

    钟家良说道：“明白了！”说完蹬蹬蹬上楼去了。

    徐启华叫陶教授也跟上去协助。

    制片人左晖走过来对徐启华说道：“按规矩，群演加台词是要加钱的！”

    徐启华说道：“那就加呗，这么几个小钱你也不舍得？真是的！”

    左晖摇摇头，不吭声。

    良久良久，钟家良下来，向徐启华示意，一切就绪。

    “行动！”徐启华一声令下。

    第五场第四镜。

    监视器里，小全景画面，正仰视手持摄影机跟拉镜头。内容。张驿，小宋嘉，蒋文丽，张欣艺四人走到酒楼门前。摄影机转侧视固定镜头，小全景画面。

    店小二入画，他吆喝着自己设计的台词，他上前，他点头哈腰，招呼张驿四人。

    小宋嘉说带路。摄影机转正仰视跟拉镜头，小全景画面。

    五人进门。左景，群演胖子与那男子夫妇入画，胖子与那男子对话，出画。

    五人上楼梯。摄影机转俯视跟拉镜头，小全景画面。右景张驿五人，左景群演三五人入画，谈论今年农作物的收成多少，出画。

    张驿五人上到楼道口。左景，群演一人入画，大喊小二上酒菜，出画。中景，店小二带着张驿四人在酒楼大堂穿行。左右景，群演食客不断入画出画。

    画外音，猜拳行令声，酒话胡喊乱叫又哭又笑声，谈论邻居偷宰耕牛被发现被充军声。

    店小二引领张驿四人至一桌前。摄影机转正平视固定镜头，画面小全景。店小二擦桌，招呼张驿四人入座。

    张驿四人落座。蒋文丽点菜：一盘白切鸡，两盘熟肉，一壶酒。张欣艺娇声说：表姐，来盘鱼吧！蒋文丽对店小二说：再来一盘鱼。小宋嘉补充说：还要时蔬两个。

    店小二复述菜名，并说各位客倌请稍候，出画。张驿站起身，说：内急，我去解个手。出画。

    “停！”徐启华对对讲机喊道，“过了！”

    第五场第五镜。

    内容。杨百岁站在酒楼楼道口上，扭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表情犹豫，迟疑，还有点复杂，咬牙。然后，挪步，踏下楼梯，收回脚，顿一下，快速下楼。手持摄影机，正仰视跟拉，小全景。

    杨百岁行走至酒楼门口，站定。手摇镜头，转背仰视固定镜，中景。

    杨百岁迅速扭头仰望一眼，再转头，快速离去，融入人流。背仰视固定镜，画面由中景至小全景至全景至大全景。

    停！

    徐启华回放画面，他很担心镜头拍摄到现代化的路面和街边的一些路灯。这个小镇虽然说是仿古，但也有相当多的设施是现代化的。

    钟家良，徐月希，几个明星演员都凑到一起观看监视器。

    再回放，揉揉眼睛，徐启华说道：“帮忙仔细看看，看有没有碍眼的东西！”

    “看到了！”张欣艺眼尖，她说道，“楼梯上方，有盏灯！”

    徐启华舒一口气，找到就好。把它擦掉再补个色也费不了几个钱。叫人把这处漏洞记录上。他自己也掏出笔记本，郑重地记上一笔。他专门用一本笔记本记如擦掉威亚线呀，擦掉各种画面中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些后期需要处理的。他经常在影视画面中看见过威亚线之类的。那是他还在想，那些个剧组得穷成啥样啊，几百一千的小钱也出不起？！

    当然，重拍也行，由于摄影组都是用的alexa lf高清数字电影摄影机，不存在胶片费这项，不过按剧组人员的人工费用折成时薪计算，重拍绝对是不划算的！

    收工，吃午饭。

    下午，杰克那边的绿幕布置好了。于是开拍这个场景的前三镜。

    这三镜什么都布置好了的，演员方面也没有什么有深度的表演，镜头一推过去了事。当然，花在调教群演身上的时间还多点，也不难，本色出演即可。

    什么？你是杀猪的？好，去街上摆个猪肉摊，砍肉去。

    什么？你是开旅店的？街上拉客去呀。

    什么？你是公交车司机？大哥，公交车司机来找外快不好吧，影响公共交通秩序可不行哦！还没到接班时间？好，来人呐，找头大水牛来，让这位司机大哥牵牛去。

    什么？牛不肯动？找根棍子打呀！

    什么？打也不动？烤，什么牛这么牛？！顶佢嘅肺，真打不动！找根钉子来，用钉子扎。

    快跑啊，牛撒疯了！来来来，找几只鸡几条狗来放出去。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十几人，把鸡和狗找回来，抓到什么什么就归你了。

    于是大街上追鸡撵狗鸡飞狗跳。

    来来来，找几个小孩子扔街上去把他们弄哭。

    什么？小孩子不哭？你完蛋了，连个小孩你都弄不哭，你的前途绝对灰暗。往他们的屁股拍两掌都不会？

    什么？下不了手？所以说你的前途一片灰暗，出来混，讲究的是一个心狠手辣！我亲自来。

    厉喝：为什么不哭？声似霹雳天上开，汹如鬼嚎九幽来。

    哇哇哇。

    不哭？我凶起来大人都得哭！

    于是，行动！

    镜头一拉到底。市井气息不要太浓烈了哦！画面不要太生动了哦！

    完事，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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