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桩交易两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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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

    风很大，那风速估计能有三四级。

    呼呼吼叫的风，把办公楼门前铁棚顶上失修锈蚀松动的铁皮，吹得上下翻动啪啪直响。

    这种仿佛男女在床上办事时的声音，时而急促，时而轻缓，时而连绵，间中夹杂着死一般的寂静。

    徐启华倚立在办公楼大门口，无聊地盯着自己的几个雇工手忙脚乱地搬运东西。

    办公楼与车间大楼之间，原本是偌大的一片空旷之地的，现在上面是很杂乱的东一堆西一堆的办公家具材料。

    这天色，恐怕会下雨，员工们要赶紧把它们拖回仓库。

    风从北方来，它卷着颓废的尘土，颓废的枯叶，颓废的各种生活垃圾，还有北面围墙下长满苔藓的污水沟里的恶臭味……。

    这光景，确确实实有点儿凄凉！

    生意不好做了！

    徐启华喟叹一声。

    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

    然后，徐徐吐出的烟气，也被大风刮得瞬间消逝。

    在大风里头抽烟，真特么没有味道！

    徐启华“呸”了一口，熄灭烟头。

    不能在这胡思乱想了！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徐启华是这间办公家具厂的老板。

    前几年生意火爆的时候，很是赚了些钱，也用赚来的钱在市郊圈了不少荒山野岭搞养殖和种植。

    他车房俱全，身家颇丰，算得上是成功人士。

    不过，家具厂这边的生意却是一日不如一日，雇员们的工资都快挣不到了。

    好景总是不长在，这话说得的确有点道理。

    办公家具这行当，说白了，技术要求不是很高，相对来说，是很容易被跟风的。

    这不，只是西桂东部一个地级市的lj市，全市两区三县总共才两百多万人口，就特么有七八家办公家具厂，生意竞争那个惨烈，大家都能想象得到。

    当然，徐启华也从来没有把这间厂子做大做强的想法，虽然干了好多年，但他确实不是很热爱这个行当。

    眼看着工厂的经营就要亏本了，他寻思着把厂子转让出去。

    嗯，旁边那家同行倒是干得很起劲，热火朝天的，最近还新开建了一家分厂，招兵买马什么的，很有大肆扩张的趋势。

    赶明儿登门去跟那个同行谈谈。

    “问题是，如果把家具厂盘出去了，我以后做什么？难道去荒山野岭守养殖场和那些木头，与蚊虫为伍？那可不是我想要的！”徐启华心里一阵纠结。

    在开家具厂之前，徐启华做过市日报小编，市电视台策划，市护贫办小领导，还干过一年小镇副镇长主管工业经济、招商引资。

    正是在主管经济的时候，他发现商机，因此下海，从银行贷款办了这间家具厂。

    很讽刺的是，徐启华是西桂省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小时候的崇高理想，是做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顶佢个肺，人生真特么凌乱啊！

    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徐启华是那种把念头同实践相结合的人，想到做到。

    隔壁家具厂的女老板是徐启华中学时的同学，同所学校，但同级不同班。

    她的名字叫任玉蓉，是个大龄剩女。

    听别人说，她是个霸道女总裁，言行举止很是强势。

    从徐启华与她经常遇见但却很有限的几次接触相处来看，这个微胖界的大龄美女，还是很好说话滴。

    这个有着圆圆的脸，圆圆的胸，圆圆的翘/臀，以及说话很圆润的姑娘。

    她给徐启华非常深刻的印象是，不管春夏秋冬，她都会穿一袭很端庄的及膝裙子。

    裙子颜色不是红色就是咖啡色，上面绣着线条简单却隽永至极的梅兰竹！

    嗯，貌似自己就是很喜欢竹子和梅兰花的呀。

    哈，相同的审美，还说不定会有共同的话题呢。

    翌日，上午10时许。

    徐启华打了个电话给芳邻任玉蓉，说要拜见谈点事。

    芳邻说你过来吧。

    同意相见。

    就在任玉蓉的办公室，徐启华先是寒暄一番昨日的大风天气，接着回忆一下美好的中学时光。

    回想起求学时期的青葱岁月，两个人都在唏嘘不已。

    时光如流，怎么不知不觉间，咱们都就成了过了而立之年的大龄剩男剩女了呢！

    两人天南地北一通乱侃。气氛还算是融洽。

    聊着聊着，气氛却突然变得有点莫名其妙起来。

    这种变化使得场面很怪异，但又说不清楚莫名其妙和怪异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直到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

    任玉蓉为徐启华续了一杯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非常突兀地说道：“你我都过了而立之年，事业也算是有成的了，是不是该成个家了？”

    咳咳，徐启华骇得咳了两声。

    这话，啥意思？很有岐义的好不好？貌似狗血剧中的逼婚台词啊！这次见面交谈，不就是一桩商业行为吗？怎么就谈婚论嫁起来，不按套路走！

    徐启华有点心慌地转移话题，直接说出厂子转让一事。

    任玉蓉还是盯着徐启华看，但本来灼灼的目光，其中的光彩，就像是电压不足的电灯，一阵阵一阵阵地慢慢暗淡下来。

    “想让我做接盘侠，是吧？”任玉蓉圆润的玉手一挥，像是赶一只烦人的苍蝇，“那不是个事！”

    犹豫了一下，任玉蓉接着说道，“一起吃个午饭，我们到时再详谈。现在，我心情不是很好，你给我滚！”

    “我说，赶人的话说得如此直接，如此的不礼貌，这样子好吗？！你就不能说得委婉点，有点艺术性点？”徐启华说道。

    任玉蓉虎着脸，娇哼一声，甩给徐启华一个脸色。

    “好，好。”徐启华掏出了手机，瞄了一眼时间，才11点，说道，“12点，香椿树山庄。我先去订个座，到时你就直接过去吧。”

    说完，抓起面前浓郁得不像话的金银花茶，一口喝干，抹抹嘴，溜之大吉。

    出了任玉蓉的厂子，徐启华打电话去订座。

    幸好今天不是周末，要不然，这时间段在这家生意异常红火的农家乐饭店预约订座可不太容易。

    然后，徐启华到自家厂子的车间各部门转了转，磨蹭着快到12点了，才驱车直奔香椿树山庄。

    座车是宝骏560，低调不张扬。

    徐启华和任玉蓉，几乎是同时到达香椿树山庄的。

    不同于徐启华的低调，任玉蓉的座驾倒是很拉风。火红色的宝马6系车，车牌一溜儿的6，闪瞎你的狗眼！

    “你想吃什么？”刚坐下来，徐启华拿起今日特供菜单，开口问道。

    从办公室见面到现在，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任玉蓉就好像沐浴过。微湿的长发似散非散，似束非束，上面松松地扎着一个粉色丝巾蝴蝶结。这个蝴蝶结松跨跨的看似很随意，其实，非精心不能编扎。

    任玉蓉站起来，拉了拉啡色的裙子。

    一如既往的包臀及膝裙，裙子左侧绣着兰花，右侧梅花，非常雅致。

    上衣是一件粉红色微绒蝙蝠衫，左臂上也绣着兰花，右臂梅花，与裙子相得益彰。

    她微微弯腰，胸前v字领里，银色丝绸衬衣，光采温润！重要的是，那两座碗状峰峦，圆圆的，圆圆的，非常饱满，美妙迷人！它们漫射出的亮丽色彩，像太阳光一样，照得徐启华小腹里那团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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