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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沧水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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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的手还一直扣在少女脖子上,虽然没怎么用力,但也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少女腿上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还在不停地流血,加上不断的抽咽,虽然刘云刻意保持两人距离,身体并没有贴在一起,但架在少女脖子上的手仍能感受到少女的颤抖。

    “呜……哼……我哥他怎么样了?”少女一边哭泣,一边抽着鼻子,却依旧记挂着自己的兄长,离开时她哥已经倒在了地上。

    “应该死了。”刘云出手后立即劫持了少女,一心想着离开,没怎么关注青年男子的情况,不过他手中的鳞片瞄准对手心脏而去,而且那人已经倒下,应该是得手了。

    “啊!”少女听闻此噩耗,尖叫一声,身体不断地挣扎,手肘一下击到了刘云伤口最密集的左侧腰部。

    “噗!”刘云身体一佝偻,贴到少女背上,一口浓血吐在了少女的肩上。不过刘云扣住少女脖子的左手一紧,右手死死地抱住少女的双臂,“别动,后面的人可不知道你的死活。”

    茫茫沙海,两只巨兽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惊起阵阵烟尘。

    过了一会儿,刘云不知是手上没力了还是怕少女断气,扣住少女咽喉的手渐渐松开,把剑架在少女脖子上。“别动。”刘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咳咳,啊……”少女大声地哭喊,跟在后面的地龙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又跑出几里,少女的哭喊慢慢停止,一边抽泣一边对口齿不清地念叨,声音凄婉,透出一丝绝望,“呜……你为什么要杀我哥,为什么……”

    刘云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再说话。

    “呜……你把我也杀了吧。”刘云没有任何反应,剑就横在少女脖子前,想死?往上一抹就行了,不过他不想开口。

    “你想要干嘛?你能跑出去吗?”少女本是和刘云说话,不过刘云没有反应,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停止了哭泣,声音依旧悲凄。

    “我叫沧水,是沧耳国的四公主,你杀的是我二哥……我们要去天都,我王叔在那……你应该什么都没有,却也想去天都……你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去……你什么都没有,能在沙漠里活多久……你什么都没有,却要了我哥的命,哈哈。”少女面容凄惨,苦笑一声。

    “你们想要我的什么?”刘云声音虚弱地说道。

    “你有什么吗?对了,我哥要了你的耳朵,哈哈。”少女感受到耳旁的血迹,声音变得有些激烈,“你一开始对着我哥出剑,你一开始就想要的就是我哥的性命,对,我哥也可以杀你的,对你却处处留手,你为什么要杀他,啊……”少女痛苦喊一声,“……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我的全部,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刘云没有沉默,“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你们想要我整个人,我只要了他的命。”

    “为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和我们争,我们带你出沙海有什么不好?”少女停止了哭喊,尽量使自己平静。

    “我没有和你们争,你们说什么我都如实回答了,你们说我蠢货我也认了,不是吗?”刘云语气依旧微弱。

    “……”少女无话反驳,“只要你稍微服软,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甚至都不用求我们,你那么想去天都的,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一起去就可以了呀,我们一起不好吗?我们可以帮你的呀……”沧水想到不得不面对自己哥哥死去的现实,语气难以平静,再次哭喊起来。

    “你也说了,我早有打算。你们呢,是临时起意,突发奇想?一时兴起?你们一时兴起,就来找我的麻烦,然后剥夺我的一切,不管是我的尊严,还是我的自由……”刘云缓缓说道,最后一句话也让沧水彻底绝望,“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坐在前面的少女再没了任何声音,身体也停止了颤抖。她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刘云,他在角落了大口大口地吃着肉,长发自然垂下,遮住了小半边左脸,却仍能看到触目惊心的伤疤……她却想不起,她开口是出于何种心思。

    那一眼化作无边风月,这一刻,却恍若隔世。在这大漠沙海之中,思绪随着风烟,越飘越远。

    ……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你……我知道你要去天都。”少女语气冷漠,双目无神。

    “沧耳国要杀我的不多你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去天都干嘛。”沧水突然回过头来,眼神期冀地望着刘云。

    “我是流云,居无定所,飘无定形。”刘云声音微弱,堵在少女耳边说到,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生来如是,一直如是。

    “沧水流云……”少女口中呢喃道。

    “公主!公主!无知小儿,快放了公主……”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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