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吉普赛台柱子

/>     “天苍苍，地茫茫，回家的路在何方？塞外黄沙，淹没红颜，风吹万里枯骨扬。

    梦里江南，秦淮故乡，游子魂逐戈壁残阳。”

    薛梅牵马而行，哀婉的歌声随着夕阳飘荡得很远很远。

    这时，一队人马经过她身边，为首的外族人问她要去哪里？她竟不知想去哪里，于是，这队外族马队邀请她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薛梅见天色已晚，又见马队中有妇女儿童，就同意跟随。晚上随他们吃肉喝酒，围着火堆唱歌跳舞，薛梅的才艺受到了这队人马的青睐。晚上有青年小伙向薛梅表白爱情，但是薛梅拒绝了，选择到那位头领的孩子们中间歇息。

    第二天早上，薛梅从梦中醒来，又跟着他们上路，路上经过一个湖边的集市，这队人马停下来，开始搭棚建舞台，之后开始招徕路人围观，竟是游走的吉普赛表演车队。路人看了头领的飞镖射苹果表现，都纷纷向舞台扔钱币。薛梅惊出一身汗来，因为苹果是放在头领孩子的头上的。

    之后，又有男子将大石块放老婆肚子上，自己抡起大铁锤砸石头，石头碎了，他老婆没死。观众有大声欢呼，又扔钱币。薛梅再看下一个节目，竟是让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相向用喉咙来顶双头的红缨枪，锋利的枪头抵在孩子的喉咙处，两人两边用力。用喉咙将红缨枪顶弯。薛梅看不下去了，建议首领取消下面的节目，让她上去试一试。首领指着薛梅的衣服和头发叽里呱啦了一通，薛梅知道他是嫌他的装扮上不了场，于是薛梅到后台找了头领的妻子要了一套红红绿绿的演出服来换上，又将头发放了下来，带上一个花环。头领的女人又帮她在脸上抹了几抹，再出来时，首领看得眼都直了，一个劲点头。于是，舞台专门落下了帷幕，音乐响起，帷幕再升起时，一个美丽的长发少女穿着齐腰小袄，露出白白的纤腰和有美丽的脚腂，边跳边唱。

    少女的歌声悠扬悦耳，舞姿妙曼、娴熟舒展，样子美得不像话，看得所有观众如痴如醉，舞停歌毕，钱币如蝗虫般飞向舞台。少女下台后，观众纷纷鼓噪，要求少女继续表演。首领为难，观众的钱币又砸了下来。首领只好去找薛梅，薛梅在里面已经换好了另外一套衣裙，准备再次登台。鼓声一响，帷幕慢慢升起，薛梅一袭白衣短裙，光脚走上舞台，唱起了江南小调采茶曲，同时边唱边舞，手执一把宝蓝孔雀扇，舞出了八个扇影，让观众看得眼睛都不肯眨一下，歌毕舞停，又是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及钱币雨。

    这天，表演车队的收获史无前例的好。大家都欢迎薛梅的加入。薛梅开心地笑着，这让她暂时忘记了情伤。

    薛梅就这么随着表演队到处流浪，成了表演队的台柱子。

    在吉普赛车队中，薛梅的名字被称呼为佳美，这是两种语言对薛梅一词的融合发音。

    车队所到之处，就打出佳美的头像，头像画得有点抽象，突出了嘴唇和眼睛，所以中原的汉族人并没有将佳美跟薛梅联系起来。

    有一天，表演队巡演到哈其依族人的聚集地，那天正赶上尔而伦汗的母亲八十大寿，尔而伦汗专门回家给母亲庆祝。而表演队就在寿宴的不远处搭棚建舞台。表演一开始，参加寿宴的宾客纷纷离开座位去看演出，这让尓而伦很恼火。正想发作，却发现他母亲也起来要去看表演，于是他就随母亲去看那吉普赛人的表演。

    不看则已，一看从此迷恋上了美丽的佳美，无法自拔。那佳美就像雪山里的精灵，歌声、舞姿是那么的美妙无双，容貌又是那么的神秘诱惑。害得尔而伦在家里呆了三天，三天都混入人群中伸长脖子去看佳美的表演。他哪试过痴迷过什么歌舞吗，从来没有，他的耳朵听不懂音律，看不懂舞蹈，偏偏就准备这么一直跟着大棚车队鼓掌、欢呼、扔钱币，高声喊佳美。

    三天过后，他制定了抢走佳美的计划，并一举成功。

    尔而伦仅出动了二十名亲兵，就成功抢走了佳美，因为表演队里全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还有一半是妇女和孩子。

    薛梅被尓而伦抢到他的马车里。尔而伦故作绅士地吻了薛梅的手，却没去侵犯她。只是眼都不眨地自作深情地注视着她。

    车子回到观沙城，尔而伦就跪地向薛梅求婚。然后不理薛梅的强烈反对去着手婚礼事宜。

    尔而伦将与佳美成亲，这消息传遍整个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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