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吧!现下是什么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来咬文嚼字?”太宗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们不如来一个打草惊蛇,诱敌之计!”王冼阴阴地说道,“此番契丹人主要是针对皇上布下的重重大阵,若是突然发现大宋皇帝的车驾离开大军营地想要突出重围的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那自然是要全力掩杀的!”崔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崔大人所言不差!”王冼嘿嘿笑着说道,“阵势一展开,自然可以看得出契丹人的意图,到时候我大军自然可以根据敌人的兵力分布,选择薄弱之处进行突破,其包围自然可一举攻破!”
“断然不能让皇帝担此风险!”还没有等太宗皇帝答话,杨继业率先否定道。
“那是自然!”王冼狡猾地说道,“皇上万金之体,怎么可以轻易涉险?下官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不如就请杨大将军代劳了!就是不知道杨大将军有没有这个胆量?”
杨继业将眼睛一横,怒视了王冼半天后才说道,“王大人单凭臆测就在这里纸上谈兵,未免有些想得简单了!末将与契丹人在北疆交战数十年,相互之间早就熟识,难道你以为这次包围我们的都是些瞎子么?”
王冼道,“上次下官见到令公子延玉,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况且他的体形面貌与皇上依稀有些相似,下官的意思是说让延玉假扮皇上,效仿当日大将纪信假扮汉高祖骗过西楚霸王的旧事,就是不知道杨大将军肯不肯答应了?现下人心不古,却未必都有纪信的忠心了!”说罢斜着眼睛看着杨继业,很有些蔑视的味道。
“我如何不敢?”杨继业的脾气被王冼成功地激了起来,立刻咆哮着质问道。
“敢不敢,却不是嗓门大就能说了算的,忠心不忠心,也不是站在这里就能证明的。至于杨大人的胆量和忠心么?嘿嘿——”王冼半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却没有再往下说。
“王冼!你太过分了!”一声怒喝传了过来,却不是杨继业,而是潘美看不过去了。
王冼此时却如一条疯狗一般,逮谁咬谁,酸溜溜地说道,“哈!下官倒是忘记了,潘大人同杨大人已经是儿女亲家了!令婿这回也跟随大军出征了吧?嘿嘿——”话虽然没有全说出来,可是言外之意却很明显,是讽刺潘美与杨继业已经结为一党了。
潘美心中一凛,看了下太宗皇帝,只见他的脸上沉稳如水,却是看不出个深浅来,当下反驳道,“王大人这话说的毫无来由!小儿女辈们的事情,却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互相指责了!”太宗皇帝有些不悦地说道,“让你们商量如何退敌,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这些事情上来了?朕同潘杨二卿也是儿女亲家呢!”稍微停了一下后,太宗忽然问了一句,“不过,杨卿家,依你多年与契丹人打交道的经验,如果我们真的来一招诱敌之计,成功的把握能有几成?”
杨继业沉思了一阵子后回答道,“契丹人生性喜欢效仿狼,狼性多疑而逐利,若是能够抛出一个对他们有足够吸引力的诱饵来,应该能将他们调动。”
宁化军节度使崔翰在旁边说道,“王大人所说的计策虽然有些凶险,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来,显然是忌惮得罪了人。
太宗皇帝似是有所意动,在营帐中踱来踱去,看看杨继业,又看看王冼,始终拿不出一个主意来。
“若是皇上准许,臣愿意领兵去试一试!”杨继业见皇帝也有这个意思,心想与其被派出去那么被动,还不如自己请命好一些,反正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尽管现在自己表面上看着比较风光,到底是一个降将,索性赌上这一把了,成了自然好,败了也没说的,总好过被人左右猜疑。
太宗闻言后,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口中称赞道,“好,好!时穷节乃现,日久见人心!上次在高粱河就是全赖杨卿救了朕的性命,看来今日能否一举击破契丹人的包围,还是要靠你了!”
“保护皇上,为国为民,是继业的职责所在!”杨继业想通事情以后,心中也安然了,当下向皇帝说了两句豪言壮语以明心迹。
“好,朕拨给你五千精骑,把全副仪仗都交给你使用!”太宗皇帝想了想后决定道,“你们先在一起商量下对策,若是引动契丹人之后,大军应该如何相机而动?这些都要考虑清楚!事情紧急,一定要抓紧时间来办,切不可有所懈怠呀!朕的性命,都系在诸卿身上了!”
“忠心王事,臣等万死不辞!”众人齐声表白道。
说是拨给五千精骑,实际上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人马都得从自己手下来找,杨继业的直系人马大概有四五万人,这回带出来大约一半儿,剩下的尚且留在三关驻地,当下选拔出来五千精骑,配齐了装备,单等时机一到就选择突破口用兵。
天气的变化也很快,本来晴朗的天空在短短的半日之内就变得彤云密布,朔风呼呼地刮了起来,温度虽然不低,甚至还有些暖和,但是有经验的人们都看得出来,要下雪了!
我带领着两百精骑,一路上日夜兼程,换了二十几次马后,总算是进入了太原府境内,人马已经是疲惫已极,若不是挑选出来的都是有内功基础的高手,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李德豫,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整,记得一定要按照师门功夫来炼气,这可不是平时!”我非常认真地吩咐抱朴真人的二弟子,现在统领这些其他弟子们的李德豫道,“若是贪图一时的舒适,就这么睡倒过去,功力会退减很多的,可是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来炼功,实力也会增强到一个非常明显的地步!”
“弟子明白!”李德豫肃然答应下来,一个个去通知其他的弟子们。
抬头仰望天空,大面积的乌云开始从北方压了过来,就要下雪了啊!却不知道现在他们的景况究竟如何了?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天波府里的众人,杨老爹、大郎、二郎、三郎、四郎、还有没有见过面的五郎,也不知道七郎现在是在京师家中还是已经跟随父亲来到了北疆?我的心中,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牵动起来,怕是,我已经彻底地将自己当作是天波府的一份子了!
我拍了拍身边的白马,它吸律律地仰着脖子叫了起来,神情依然如同刚从苏州出发的时候一样骄傲,作为整个队伍中唯一没有被替换下来的马匹,它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我用手在它的长脖子上面来回抚摩着,一面低声沉吟道,“雪骥,不知道你在大风雪中,是否还当得起这个名字?”
白马喷了一个响鼻,将头扬了起来,长长的马鬃如同美女的发丝一般在风中舞动着,这匹高丽王赠送的白马依然像平时在作礼仪导引时一样地高贵。
这一次休整,就算是临战之前的最后一次磨砺了!很多的弟子从疲惫的感觉中恢复过来,在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实力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的同时,都不约而同地发现天地同休整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沙砾一般的雪花从空中向下撒播着,堆积着,一场大范围的降雪已经开始了。
看着又变成生龙活虎的弟子们,我挥动身旁挂着的大铁枪,向前一指,沉声说道,“目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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