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意外而已,就在今晚,明知高诚打电话给他是想杀他,他听说我在高诚手上还是来了,而刚才为了救我,他差点被大火烧死,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灼伤,他一个疼字没说,好像一点都不疼一样……
“停车!”我突然叫道。
对,他爱我,他受伤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不管呢,我刚才还对他又打又骂的,他一定伤心死了。
“怎么了?”薛照停下车子,不解地问。
“我要见白牧野!”我歪头看向他,语气坚决。
“这里离家不远了,我们先回家,你洗个澡换件衣服再见他。”薛照对我的反反复复很有耐心。
我一想也行,我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确实很不好看,于是就答应了。
回到家,我就直冲房间准备去拿衣服洗澡,薛照看我脱下来的鞋子不由皱眉,拉着我,然后蹲下身子拎起我残破的裤腿,露出一片灼伤的水泡,脚上和小腿上都,密密麻麻的,看着有点吓人。
他心疼地说:“疼吗?”
“本来不疼的,你一问才觉得疼。”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伤口上,所以就没觉得疼。
“别挑破了,洗澡的时候注意点。”他起身去厨房的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给我,“裤子直接剪开,免得碰到水泡。”
我点点头,接过剪刀回了房,按照他说的方法剪开了裤子,看着小腿和脚上的一排水泡,不由想,我都成这样了,白牧野浑身都起了火,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脑子里又闪现出他身上大片大片发红的灼伤,心不由地疼了起来。
手机丢了,没办法给他打电话。
我决定去找他。
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
我站在淋浴下,任由水淋在我的脸上,温热的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似乎,也冲刷掉那些不可理喻的情绪,想起刚才对白牧野的打骂,越觉得难受,不由想,高诚都能骗白牧野说我的那个孩子是他强奸我才有的,那么他说白牧野的那些话就一定是真的吗?我竟然相信了他,我怎么能相信他这种人渣说的话呢,我应该相信白牧野的解释。
他说他在我们酒吧相遇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我并爱上了我,这个是真的,我曾经在他书房里看过他的一本日记,上面有记载他点点滴滴的心情,他说因为某一次我过马路时,他差点撞到我,于是就记住了我,还送给我一个小白兔的昵称,后来他还知道了我上班的地方,然而那时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爱着我。
他说他得知他下面的人选定的目标人物是我时,他就停止了那个计划,我也应该相信他,毕竟后来他没有伤害过我,还一直默默地对我,为了我几乎和江家闹掰。
很多事很多事,都证明他并没有继续利用我,甚至因为爱我,他的感情被林家一再利用,虽然明知处处是局,可是因为心之所系,也不得不任由别人摆布。
……
我现在只想见到他!
我要告诉他,我不怪他,我们冰释前嫌,我们牵手,我们好好地相爱,让这一切不愉快全都翻过去,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将来。
快速地洗完澡,我回房换了件衣服,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
当我从房间出来时,薛照正站在阳台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窗外,似乎很忧伤的样子。
“我出去了,晚上不回来了,你早点休息。”我和他打招呼,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薛照默默地站在那里,没回头,也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电梯检修,刚才回来时还没问题,这会电梯竟然停运了,脚上有伤,鞋子边沿会磨到伤口,不能长时间走路,我不得不脱掉鞋子光着脚爬楼梯。
当我累得气喘吁吁走到五楼,不得不扶着窗户歇息一下,长时间不运动,身体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我随意向窗外一瞟,一辆黑色的车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正好就停在我的楼下,车形正是我熟悉的。
我心里大喜,转身就往楼下跑。
当我喘着粗气站在大门口时,那辆车子已经不见了。
只有路灯莹莹照着,刚才停车的位置旁边扔了好几个烟头,还有一个尚未完全熄灭。
我转身跑去地下车库。
启动车子,一踩油门,我就向外冲去。
我一向驾驭都很小心,可是今晚这种迫切的心情让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保持从容的速度,我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疾驶,所幸的是天色太晚,路上几乎没有车子。
我以为我会追上他,可是没有,而我运气也不好,一路都在遇红灯。
将我到达白牧野的楼下时,我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想着等会见到他,我就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我们互相坦诚,不遮不掩,不瞒不骗,将误会说明白,把爱也说出来,他有苦衷可以告诉我,我的自卑懦弱纠结没安全感也大方向他表达,我们互相理解包空,将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无论风风雨雨都坚定不移。
对,就要这种非暴力沟通的态度,这样才不会伤害彼此,这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成熟。
他有伤害我的地方,可是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已经足以抵消了那些过失,我不能得理不饶人,我要珍惜爱我的人。
我把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库,很快,我找到了白牧野的车子所停的位置,正好他的旁边有一个空位,出于女人天生的浪漫情怀,我就把车子停在了他的旁边,两辆车子并排而立,就如同我站在他身边一样,怎么看怎么甜。
嘴角不由上扬,转身就要去坐电梯,可是刚走几步,我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红色的跑车,正是江楚楚一贯开的那辆,心,不由急速下沉,再看车牌,没错,确实是江楚楚的。
我站在停车道上,一时不知道是进是退,我怎么忘记了,人家已经举办了婚礼,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也许此时此刻,江楚楚正在家里照顾他帮他处理伤口呢,我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