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的话似是揭穿我们两个心中最隐秘的魔鬼面目,爱情最初的打开方式错了,势必基础不稳一遇挫折就摇摇欲坠,我以前以为时间可以加强爱的牢固基础,可是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太天真,我们谁都不提那三个月的约炮史,都装着以为最丰满的爱意去为对方奋不顾身,可是那被忽略的不安全感像一个居心叵测的盗贼隐匿在暗处,随时准备跳出来给我们致命一击,就像今天,高诚的三言两语就撕掉了我们之间那块温情面纱。
原来,我们互相不信任对方,爱情,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即使信任不够,也丝毫不影响我爱她,这辈子我认定她了,无论你怎么挑拨都没用,我们之间是存在问题,存在很多问题,可是那又怎样?爱了,这就是事实。”终于,白牧野开口了,没有激昂,没有愤怒,也不煽情,他轻描淡写地就将这番深情的话说了出来,可又饱含着坚决。
我的脑子开始混乱,好像有一根棍子在脑袋里狂搅着,我理不清头绪,也找不到出口,脑子似乎只剩下一个念头,白牧野,不可信……
我浑浑噩噩地正被情绪拉扯着,这时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高诚大叫:“别动,否则你们一起去死……”
我顿时清醒,只觉得身边的汽油味儿越来越重,低头一看,就见前方两米处有一股汽油正向我这边流过来,像一条粗壮的小蛇蜿蜒而至,转眼就到了我的脚边,沾到了我的鞋子上,我试图缩起脚,可是高诚把绳索绑得实在太紧了,汽油沾满了我的鞋子,只要溅到火星,我肯定就会立即变成一个易燃品。
我大惊,高诚一定是在板材后面做了什么机关设置,所以汽油才慢慢流淌过来,这半天,该聊的天聊完了,该挑拨的套路也全实施了,接下来是该送我们上路了吧。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把这个火把扔过去,你的女人就化成一把灰了……”高诚一直在向后退并向我靠近,很快我就看见了他,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火把。
刚才我没闻见汽油并没看见,以为高诚只是虚张声势,这会看见了自己的鞋子都被汽油泡了,又看见了高诚手里的火把,才真的怕了,于是我嗯嗯地乱叫起来。
白牧野听见声音不确定地问:“唐清,是你吗?”
我连连嗯了几声,就听白牧野说:“你别怕,我来救你。”
“想救他就站在那边去……”他的去字还没说出口,我就看见一个身影突然扑了上来,高诚忙不迭地倒退一大步,结果没站稳就绊倒在地,他慌而不乱,手臂一甩,手里的火把就向我飞过来……
我吓得心脏停止了跳动,目光定在那个火把上,跟随着它,从高诚的手中开始,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白牧野来不及去处置高诚,眼看着火把就要落在我身上,他三两步跳起来就去拦那个火把……
就在他去拦那个火把的同时,高诚爬起来,抓起床头那盏小破台灯再次向我砸过来!
那盏台灯的线路已经老化,他拎起来的时候见电线上有火花跳动,那火花足以引燃汽油……
无论台灯还是火把落过来,我都无可避免被引燃……
我的安全系在白牧野的身上,他必然同时拦住这两个火源!
千钧一发!
火光映照下,白牧野脸色煞白,他飞起一脚踢向空中的火把,火把突然改变方向,又顺着飞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白牧野只是一个身手略好的普通人,踢飞了火把,却没拦住台灯,台灯一落在汽油上,呼地一声,熊熊大火瞬间燃烧。
火舌凶猛,向四面八方蔓延,我两三米外的板材下面有大量的汽油流过,大火灵巧地就钻进了空隙,转眼间那堆板材就被大火无情地吞噬了。
而无法动弹的我,也只能接受着大火的吞噬。
它先是爬上我的鞋子,紧接着是裤脚,残忍的炙烤,火辣辣的疼,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白牧野大惊,他扑起来试图帮我灭火,然而赤手空拳根本无济于事。
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被大火惊吓得似乎丢了魂似的,却又显得十分镇定,顺手操起挡在水泥柱后边的木板压在我面前,几块压上来,大火果然被压制了下去,他又扑灭鞋子和裤角上的火。
“你别怕,我这就救你,不会有事的……”他跪在我脚边,去解绳索,可是那个结被高诚打成了一个非常奇怪,他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他看了眼大火,跑过去拿了一根着火的木条过来,对着绳索正要烧,这时板材另一边突然淋下来一堆液体,下意识地,白牧野就冲上来,将我掩抱在胸口,严严实实地,于是那液体全浇在了他的身上,浓重的味道很是呛人,是汽油!
是高诚向我们俩在喷淋汽油!
我吓了一跳,用眼神示意白牧野赶紧扔掉那根着火的木条,他不理,这时火舌先是爬了他的手,顺着他的手又爬上了他的手臂,紧接着就是他的肩膀、后背,他的头发烧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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