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手里抱着两个方方正正的小纸箱子,很小,十几公分的高度,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不好的预感,这个快递来得太诡异了。
一来这个时间快递几乎都不再送件,除非有特殊情况预约,二来我们过来这里吃饭是临时地点,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寄快递过来?这明显的怪异之处大家都明白。
薛夫人和白夫人闻言后果然怔忡了半天,二人互看一眼,薛夫人侧脸问侍者:“这快递哪来的?”
“快递员刚刚送过来的。”侍者抱着纸箱子进来,两位夫人没发话,他就直直地站着,不知道该把东西放在哪里比较好。
薛夫人又问:“你确定没送错房间吗?”
侍者指指快递单上的号码说:“没错,上面写着1088号包厢白夫人和薛夫人收”
他的表情也有些疑惑,按理说这是一个公共地点,不会有客人把收件地址写这里的,可是却发生了这种情况,他怕也是第一次遇见。
“那应该是没错了,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薛照似乎也有不安,脸色沉沉地,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紧我的手,然后向他妈提议说。
侍者捧着两个包裹奉到薛夫人面前,薛夫人看了上面的名字,挑了谭倩的那件转手递给了她,然后拿起了自己那件。
侍者转身离开了。
几位夫人也察觉到了怪异,面色都比较凝重,尤其是薛夫人和谭倩,绕是谭倩平时雷厉风行刀枪不入的个性,这会看着那个快递也有些忐忑。
“拆吧。”薛夫人漂亮的眼睛在自己的快递和谭倩的快递之间篼了几个来回,最后做了决定。
谭倩点点头。
也不找工具了,二人就开始手撕快递,箱子打开,所有人都好奇地伸长脑袋一察究竟。
两人打开自己的箱子后,低头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然后就不约而同地伸头看对方的,当看清对方箱子里的东西时,两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诧异的神情,面面相觑了半天。
“哟,怎么是鞋子?还是小孩子的鞋子!”旁边的贾夫人站起来伸头瞅了一眼薛夫人的箱子,不由地呼出了声,又转头看向谭倩的箱子,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怎……怎么白夫人也收到一个小孩子的鞋子?而且你们俩的还是一模一样的,这明显就是一双鞋啊!”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伸头看过去,就见薛夫人的箱子里躺着一只白色的小皮鞋,这时谭倩伸手到箱子里也拿出了一只白色的小皮鞭,款式大小完全一模一样,如贾夫人所说,这本来就是一双鞋,却被拆散成两只分别寄给了薛夫人和谭倩,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心虚的,因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薛照的,现在有人寄了一双小孩子的鞋子过来,我心里像是打鼓一样十分不安,猜不透那个人是什么意思。
薛照看了我一眼,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紧张,有我呢!”
我咽了咽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点了点头没说话。
“什么意思?”谭倩瞪着大大的眼睛问向薛夫人。
薛夫人也是一脸懵,摇头:“不知道。”
“怕是谁恶作剧吧?”贾夫人看了眼手边我妈刚刚送过来的所谓唐元的血液样本的文件袋子,冷哼一声,“今晚这顿饭倒是热闹,这闹剧是一出接一出,跟电视连续剧似的。”
薛夫人的脸色凝重得像是落了霜,抬眼看向我跟薛照,既然这是个小孩子的鞋子,而且收件人还是她,目前我又怀着身孕,难保她不会联想到什么,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要顾全大局倒没多说什么,贾夫人递过来的台阶她就顺势下了:“一定是恶作剧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谭倩的眼神飘忽不定地盯着那鞋子,“这事来得古怪。”
只这一句点评,也没多说什么,我倒希望她能像各位夫人一样装装傻把这个事糊弄过去算了,可是看她脸上的神情,显然是不愿罢休的样子。
薛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变,叹口气有点愤然地说:“好好的一顿饭被折腾成这样子,晦气!”然后把那鞋子扔进了箱子里,又把箱子里踢到一边的角落里。
谭倩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没接话,却顺手把那双鞋子塞进了自己的手包里。
大家都知道这事出得古怪,但是碍于场面上的各种微妙,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至少面子上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姿态的,于是大家就接着薛夫人话里的意思说别多想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吓唬人才寄了一个小玩意儿,然后强行扭转气氛,将这事掀过去了。
事虽然没人再提了,可是我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轻松,我敢肯定这双小鞋子只是一个开始。
可是除了我和薛照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薛照的呢?
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来——林景勋,薛照有X功能障碍我就是从他嘴中得知的,上天在薛先生的接风宴上,他虽然没跟我多说什么,可是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足以说明了一切,这件事会不会是他干的?我不敢肯定,白牧野和薛照都是官二代,他们背后牵扯的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定就是哪个政敌想搞点事情混淆视听。
自从我跟薛照在一起后,很久不曾和林景勋联系过了,他也没找过我,我和他之间众所周知的情侣关系也就默许解除了,会不会是他因为丢了面子所以才报复我?
林景勋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暖暖的高大正的形象,有胸襟,有城府,更有手段,但是回想跟他的一路相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还不止一次帮过我,我实在无法把他跟这件阴暗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强撑着面子把这顿饭圆了个完美结局,大家忽略掉中间发生的不愉快地道别。
我本想和薛照先一步退场,可是薛夫人拉着薛照送几位夫人,还拜托她们以后多照应薛照,薛照只好陪着薛夫人送客。
我最关注的是贾夫人,我妈送给她的那个文件袋子被她随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她起身离开,并没有打算带。
“不带上啊?”倒是谭倩提醒了一句。
贾夫人看了眼那袋子,脸色有些无奈,似乎并不想拿,谭倩又凉凉地提醒:“或许真是你们贾家的沧海遗珠也不一定,你不知道并不代表这事不存在,人啊,总是绕不过血缘这道坎儿的,您说是吧,贾夫人?”
贾夫人被谭倩的语气给说得有点不舒服,但碍于谭倩的面子,她也不好发作,转头把那个文件袋不情不愿地拿起来折了几下,塞进自己的包里。
我目睹着这一切,低头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贾夫人先一步离开,谭倩随后,路过我时,她悄悄地偷看了我两眼,见我也正看她,她不由一笑,瞟向我的肚子:“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哦。”
我微微一笑点头:“上次听说您去了国外休养身体,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您要保重自己。”
她很欣慰地点点头,“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看着她跟薛夫人客气地告别,我一阵恍惚,刚才我明显地感受到了她对我的那种疏离,心下不由黯然,当初她那么热情温暖地对我好,当着很多人的面护着我,还要认我当干女儿,经过这么多事后,她对我的态度也起了变化,世事不由人,真无奈。
我对她终究有一份很特别的情感在里面,大概是因为她是白牧野的妈妈吧。
“走,回去吧。”我正想得走神,薛照回来了,薛夫人紧随其后。
我想起刚才争吵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呢,于是一秒冷下脸,拿着包包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薛夫人这下彻底大怒:“唐清!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儿子找了你还没觉得委屈呢,你倒是先不满了,你凭什么?我把他养这么大,从小到大舍不得使唤一下,你倒好,使唤起来挺顺手啊!”
我停下来,固执地回瞪着薛夫人,理所当然地说:“凭他是我男朋友啊。”
“是你男朋友不假,但不是保姆!”薛夫人指着我,气得小脸通红。
我懒得跟她争辩,我就是要作一下而已,薛照站在一旁很无奈地,我给他使个眼色意思他该发火了,我都这么顶撞他妈了,他应该生气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妈养我不容易,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这才是正确的吵架方式。
薛照却不,他很不耐烦又无力地说:“你们别吵了,就不能让人安静一会吗?”
薛夫人很受伤地问薛照:“阿照,我妈妈这是为了你好……”
又是这句话,我发现每次薛照听见这句话就会莫名的暴躁,这次也不例外,他冲着薛夫人冷笑说:“你现在闭嘴别再跟唐清吵架,就是为我好!能做到吗?”
薛照的态度太伤人,薛夫人目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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