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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父皇开始迷恋丹药,又听信江湖术士之言,派了一队人马,名为出使琉球,实则寻找海上仙山。而后又将国号改成建隆,意喻为国事兴隆。
二哥在这年出征南诏,不仅平了叛乱,扬了国威,还使南诏皇帝亲自来京,归顺我大钺。父皇大喜,开万民流水宴,京师上下整整热闹了五天五夜。城中百姓纷纷传言,皇帝这是要立山海王为太子了。
这年,朝鲜依着惯例,又进贡御女十名,以及各类山珍、人参、鹿茸等药材不计其数。父皇只收了御女九名,独独把闵氏赐予我为侧妃,说是怜悯我丧妻孤苦,予我作伴。
闵氏之父乃朝鲜领议政闵万熏,在朝鲜也算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因而这桩赐婚又在大钺朝野掀起波澜。
以太师为首的内阁,向父皇进言,兹事体大,此举不合常规,并以罢朝三日谏言,劝阻父皇收回成命。父皇不为所动,仍将闵氏抬着红轿,送进了河阳王府。
春去秋来,老师病情日益加重,甚至已到无法下地行走的地步,某日夜里,撒手人寰。我自请去给老师守灵守了三日,期间滴水未进。朝中亦有人以此大做文章,说我不知礼数,竟给下臣守灵。
父皇充耳不闻,只由着我去任性。
日子到了建隆三年,太子之争愈演愈烈,后宫争斗,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父皇身子也因着丹药愈加不见好了,连着几日不上朝已是常事。
偶尔得空,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三人面上都说笑着,但二哥看我的眼神终究是越来越冷了……心下有些堵的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年冬日雪下得特别大,也特别愁怨。风雪夜,父皇独独召了我进殿,而自踏进了乾曜宫,便觉得这儿与往昔不同,寒冷异常,直教人瑟瑟发抖。
忍不住唤太监来添些薪炭,可是几声过去,都无人答应,只得惶惶向父皇榻边而去。那个当年叱咤风云,赫赫威名的父皇已然老了,眼前的他额上两撮白发,终究是英雄迟暮,垂垂老矣……
父皇就躺在那里,吃力地抿动着双唇,唤了一声,“生儿……”
一语未了,一行热泪应声落下,“父皇,儿臣在呢。”
“现下,这御前也好,守城也罢,想来都换了景儿的人了吧。”父皇边说,边从枕下递出一卷锦卷来,“你且收着,将来保不准还能换你一命。”
从未如此惶恐——怕他的离去,怕孤身一人,怕前途莫测……我接过了锦卷,手心却都是汗水。
复而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父皇……待您龙御归天了,我便自请去给您守陵。”这话说的并非出自本心,却也是自保无奈。
“混账!这是懦夫行径,当真是朕错看你了么?”父皇喘着气,咳嗽了几声,呕了一口干血出来,“这江山,迟早还得你来管,其他人来坐,朕不放心。”
我垂下眼眸,眼眶已是浸湿,“儿臣宁可不要江山,只求父皇安在。”
父皇笑着凝视我,眼中只剩一个老父对儿子的慈爱之情。我从未见他如此温情过,而这一次,却是永别……
“父皇驾崩了……父皇驾崩了……”我失魂般地走向殿外喊着,满朝文武皆抬头看我,似能把我活活生吞一般。
太师瞧了皇后一眼,谨慎问道,“敢问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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