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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给卫沉鱼立了衣冠冢,这事她故意张扬出去,于是就传到了宫里。
宇文佑因给烧着了头发,形象全无,也幸好能戴着帽子遮羞,但眉毛就无法遮挡了,燎得不剩一根,光秃秃的非常滑稽,只能让宫女用螺子黛给他画眉,还是怕人前丢丑,所以他大朝小朝一概传免,推说身子不适。
于是太医一波波的出入裕泉宫,也因着他皮肉有些损伤,需要太医为其擦药,如此也就带进来一些外头的消息,听说兰猗给卫沉鱼立了衣冠冢,宇文佑龙颜不悦,对身边的张贵玉道:“拟道旨意,宣燕王之母进宫面圣。”
于是圣旨下到公输世家,要兰猗进宫,她似乎猜到了宇文佑的用意,简单拾掇下自己即进了宫。
皇上见诰命夫人不能在寝宫,宇文佑就乘着小轿子来到了上书房,近身内侍打着伞为其遮掩脸上的囧相,进了上书房也不准多余的人伺候。
兰猗到时,门口执事的内侍引着进了上书房,跪拜皇上,然后一抬头,她忍俊不禁,努力忍着,问:“皇上这脸?”
那画眉的宫女手艺非常精妙,那眉毛画得栩栩如生,俨然是真的,但眉毛周围的皮肉碰着了火,所以烧得不重亦是不轻,而脖子上也有烧伤,所以宇文佑往日的英朗不复存在。
宇文佑只能撒谎:“骑马,不小心摔了一跤。”
兰猗明知是假,又不好揭穿他,就附和道:“皇上务必以龙体为重,出则乘轿,比骑马好。”
宇文佑嗯了声,自己这个样子很是不想给兰猗看太多,就切入正题:“听说卫沉鱼给烧死了,而你竟然为一个妓女立衣冠冢,你可知你是诰命夫人,是堂堂的燕王之母,是太夫人,你这样做颇为不妥。”
是了,一个身负诰命的太夫人给一个风尘女子立衣冠冢,虽然律法没有明确禁止,因为之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而任何一个贵夫人都晓得为了自己的名望地位会尽力回避此事的,所以律法有了疏漏,但这种事其实是约定俗成的,不必刻意规范,偏偏她狐兰猗冒天下之大不韪。
兰猗既然敢做,就早已想好了理由,道:“皇上圣明,那卫沉鱼好歹也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过,人死为大,即便她是风尘女子,也应该入土为安,且只是衣冠冢,再说,那墓碑上刻着立衣冠冢的乃公输拓,而非我狐兰猗。”
也对,公输拓已经是罪人,他给个妓女,且还是自己曾经的妾侍立衣冠冢就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公输拓人在大牢呢,宇文佑道:“是你打着公输拓的名义给卫沉鱼立的衣冠冢,怎么,你对公输拓仍旧怀有旧情?”
兰猗莞尔一笑:“我若是对他有情,怎会主动与之和离,之所以替他给卫沉鱼立衣冠冢,是他的那些家人都在我身边,当初我肯收留下公输家人,是觉着自己毕竟做过公输家的媳妇,而今公输若犯罪身入牢狱,他的妾侍死了,我如果不替他给卫沉鱼立衣冠冢,他的家人也会的,同我出面给卫沉鱼立衣冠冢没什么不同。”
她洋洋洒洒一大篇,宇文佑冷哼一声:“伶牙俐齿,朕是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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