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又香甜的睡去。
卫沉鱼就抱着坛子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突然的一股冷气扑来,她打了个寒噤,寝衣单薄,秋夜凉如水漫过她的周身,她登时更加精神了,寻了个暗影的角落,取下坛子上的盖子,然后举起坛子对准了自己……
她的手停住了,今个一死,不单单是为了救公输拓,也是想让自己屈辱的一生得以了结,曾经许多次她都想到了死,可是一直没有勇气,今天之所以敢对自己下手,她忽然发现,自己对公输拓不单单是喜欢,而是喜欢到刻骨铭心了,想着即使自己能够活着,即使公输拓能够打败宇文佑,有那么个狐兰猗在,公输拓就永远不会接纳自己,所以活着与死没什么区别,还不如死得其所,以此救了公输拓,让他一辈子记着自己的好,甚至,让他一辈子内疚才好。
坛子朝自己倾斜,灯油洒在身上,然后,她一手抱着灯油一手拿着火折子,去宇文佑那间房之前,她先把自己这间房给点着了,只把灯油在窗户上洒了一点点,那火就迅速燃起,不多时成燎原之势。
她也没有叫喊,听房里的小丫头惊骇的大喊大叫,她心里道:“抱歉。”
然后走向宇文佑的那间房,突然大喊一声:“救火啊!”
房内困倦难耐的内侍们一个激灵,本能的冲了出来,见她间房火苗窜起老高,秋日,天干物燥,更加有风,火已经快吞噬了整个屋子。
就在内侍们愣神的望着她那间房的时候,卫沉鱼已经冲到宇文佑的房内,先将自己点着了,然后抱着坛子扑在宇文佑身上。
宇文佑从来没有这样掉以轻心过,今晚特别奇怪,吃了几杯酒就觉脑袋发胀,就像那天同兰猗在万宝楼吃酒一样,浑身不能自控,手脚绵软,走一步都难,所以他才稀里糊涂的睡在了这里。
卫沉鱼扑在他身上,坛子里的灯油也倒了出来,只是卫沉鱼忽略了一点,宇文佑是盖着被子的,灯油是倒在被子上的,待自己身上的火点着了被子,宇文佑发现不对,猛然醒来,用力一推,不料卫沉鱼竟然死死的抱住了他。
此时门外的内侍已经听到里面的动静,纷纷跑进来,齐齐来拉扯卫沉鱼。
卫沉鱼,从来没有过的力量,双手交叉抱住宇文佑的脖子,用力到手断了般的痛,此时宇文佑已经给烧着,生死关头,他也由昏沉变得清醒,知道卫沉鱼是想杀他,所以大怒,不管自己的头发已经烧着,腾出手来,一掌拍在卫沉鱼的后心,就见卫沉鱼沉闷的呻吟了下,然后手就松了开去。
宇文佑腾跃下了床,内侍帮着扑打身上的火,等他身上的火给熄灭了,再看卫沉鱼,正在地上翻滚,火烧的痛掩盖了后心伤处的痛,也不是想熄灭那火活下来,因为痛得难忍,所以就那么翻滚着。
内侍问:“皇上,怎么办?”
意思是救人不救?
宇文佑徐徐踱到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烧成火球的卫沉渔越来越弱,最后一点都不动了,而这间房已经由被子开始着了起来,他就淡淡吩咐:“摆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