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落了锁,里面到底是什么怕给人发现呢?
贾时迁伸手在头顶的发髻上抠了抠,抓住里面藏着的一条细细的铜丝,抽出来,捋直了,对准那锁眼,鼓捣一下子,就听咔哒一声,那锁竟然开了,他把铜丝缠好了重新塞入发髻,然后极慢极轻的,一点点的把门推开,狭小的一条缝,足可以容下他这样的身量,收腹,缩臀,把自己拉成细细的一条然后挤了进去,回身把房门关好。
好黑,他怕给人发现,即使身上带着火折子也不敢拿出来照明,只好站在原地,先适应下里面的黑,然后努力去看,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形,这屋子有些奇特,整个房间打通了,也没有过多的摆设,只在中间放了张硕大的桌子,围着桌子有几把椅子,再看出去,另有不下几十把椅子密密匝匝的排放在地上,怎么看,这里都像是什么人集会之处。
转念想,一个生药铺,拢共没多少人,到底是什么人在此集会呢?
为了查个究竟,他又四下找了找,终于在对着桌子的正中墙上发现一个牌位,屋里太黑,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他就用手一点点的摸,摸着上面的字,然后按照笔画连贯的写了起来,最后愕然发现,这牌位竟然是当年的镇北王商厚恩。
他是知道商厚恩此人的,先是给朝廷倚重,然后拥兵自重又给朝廷忌惮并怀疑,宇文佑就寻了个由头把商厚恩砍了头,听说还株连了九族,商家几百口子,血流成河,非常之惨。
什么都不用查了,这是商厚恩的宇部在此集会,目的当然是反抗朝廷给他报仇。
贾时迁查到这个,觉着兰猗的目的达到了,就出了东厢,走了几步又重新返回,原来他怕给这宅子的主人发现有人来过,就重新把那房门锁上,看上去没留下任何痕迹,他又沓挠钩翻出墙去,脚下生风的跑回了公输世家。
兰猗还没有睡下,当然是在等贾时迁回来,为了方便他找自己,兰猗还特特等在花厅,她没睡,秋落就陪着,姊妹两个也在谈论苏银狐呢。
上值的小丫头过来禀报:“少夫人,贾先生找您。”
兰猗赶紧道:“快请!”
她话音刚落,贾时迁不等小丫头出去请他,自己就跑了进来。
兰猗屏退了小丫头,然后急切的道:“先生辛苦,可有什么发现?”
贾时迁得意的笑:“若说辛苦倒是不辛苦,我还觉着不过瘾呢,改天你再有这样的事一定告诉我。”
兰猗急不可耐的含糊道:“行啊,先生快说可有发现?”
贾时迁一跃,就跃到椅子上蹲着,乐呵呵道:“何止有发现,简直是惊天发现,那家生药铺原来与商厚恩有关。”
兰猗似乎已经猜到了,但听贾时迁确定下来,还是非常振奋,又听贾时迁说了详细,那么就不难理解苏银狐为何一次次的到那家生药铺了,只是兰猗不明白,苏银狐以前在宫里头,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行刺宇文佑,可是她没做,也因为放不下那段感情,遂离宫而去,怎么现在反倒集结人马想对付宇文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