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挥:“行了你出去,我有事同兰猗说。”
反正账目已经理清,周嬷嬷躬身退了出来。
房里再无第三人,公输拓便把从朱渊渔处听来的事告诉了兰猗。
任凭是谁都会吃惊,遑论兰猗,她收拾账簿的手停了下来,喃喃自语:“怎么会?”
公输拓也上了炕,盘腿打坐,闲闲的用火钳拨弄火盆里那燃得已经泛白的炭,不想竟从里头翻出几个红薯,他三两下剥了皮,就着桌子上兰猗的茶水边喝边吃边嘟囔:“君心难测。”突然凑到兰猗身侧,“你今个为何去见白马西风?你们何时认识的?”
兰猗一门心思想着姐姐,给他一搅和,没好气的敷衍他:“一点小事。”
公输拓哼了声:“你是女人,不该经常出去抛头露面。”
兰猗睇他一眼:“依着侯爷,我该作何?”
公输拓想都不想道:“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只许州官遍山放火,不许百姓半夜点灯,兰猗将账簿悉数收进屉子里,回头一句看着他,手还抚在自己腹部,柔声道:“孩儿,你爹可以出去寻花问柳,娘出去向白马掌门打听一下刘姨娘的事都不准,你说他是不是太霸道。”
她这段话没等说完呢,公输拓已经将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傻傻的望着兰猗的肚子:“你,你……”
兰猗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脸腾地红了,那番话不过是顺着“相夫教子”衍生出来的玩笑,忙转移话题:“我问过白马西风,他说秀儿在往边地找你的途中,同星辰会的那些人见过面。”
星辰会,本朝头号反贼,秀儿与他们打交道非同小可,公输拓脸色一凛:“她疯了不成。”
此时天已经擦黑,几个丫头进来开始将房里的灯火逐个点燃,又问兰猗何时传晚饭,兰猗想与公输拓认真说说秀儿,便道:“等下罢。”
婢女们出去,兰猗下了炕,将八仙桌上的那盏油灯移来炕几上,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这是从秀儿房中搜出来的,兰猗看不懂,请教公输拓。
咔擦爆了个灯花,公输拓眼皮一跳,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看兰猗退给他的那张纸,简单道:“都是星辰会反朝廷,鼓动人心的话。”
兰猗长叹:“秀儿疯不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这是将整个公输家族放在了砧板上,她是你的妾侍,这事你自己掂掇着吧。”
公输拓正在思虑,听了兰猗的话忽然就怒了:“她不是我的妾侍,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你不是不知道。”
兰猗像突然吃了口蜂蜜,从心里舔到嘴巴上,态度软了,语气好了:“可她是以你妾侍的身份重新回来的,我又不能将她赶出府去。”
公输拓抓起那张纸揣入怀里,下了炕道:“行了这事你甭管了,我自有主张。”
人高腿长,几步到了门口,突然踅回,至炕前朝兰猗呵呵一笑:“你好好养胎。”
兰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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