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罢,明天我再来。”
老者笑道:“你从不开口求人,今个索药,必是个重要人物,另外,要想伤好之后不留疤痕,非得趁早不可,迟了我可无法保证。”
公输拓道:“既然这样,我陪您上山。”
老者已经背起竹篓:“行了,你还是去前面吃酒罢,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秀儿新酿的黄酒,你去尝尝。”
秀儿,便是老板娘。
公输拓晓得老者的脾气,那是说一不二,也就不勉强,回到前头,秀儿亲自下厨给他炖了锅佛跳墙,甫一端上来,公输拓按耐不住徒手往锅里抓了块肉吃下,烫得抓耳挠腮。
秀儿咯咯的笑,拿了个粗陶大碗出来给他慢慢的倒了碗黄酒,递给他时看似随意道:“你喜欢我的手艺,不如我贴身伺候你罢。”
公输拓心知肚明她的用意,她想嫁给自己非一年两年了,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边吃边囫囵道:“我家丫头婆子一堆,用不着你。”
秀儿细长的眼睛含着娇羞:“你明白我的心思。”
公输拓打了个饱嗝道:“我吃喝嫖赌无所不好,打架斗殴家常便饭,可别糟践你了。”
秀儿将滑溜溜的大辫子一甩:“我这里你就别装了,再说我乐意。”
公输拓滋溜抿了口酒,不十分习惯喝黄酒,入口有些艰难,道:“你乐意,我家里那个不乐意。”
秀儿脸上慢慢浮起层冰霜,吃味道:“侯爷原来也惧内。”
公输拓哈哈大笑,指指自己头顶:“皇上赐婚,她有靠山。”
秀儿明白他推三阻四不过是不喜欢自己,遂气鼓鼓的走了。
公输拓盯着她的背影,少有的唉声一叹,继续喝酒,酒入愁肠,心思百转。
最后,眼看桌子上摆了几个空酒坛,老者还没有回来,公输拓着急的在店门口踱步,门口悬挂着两盏大灯笼,风一吹,摇摇晃晃,也把他那长长的投影摇碎。
他从未这样心急火燎的等过一个人,或是着急一件事,麒麟一旁陪着,道:“侯爷明明在意人家,为何一副仇人似的。”
公输拓一愣,回头骂道:“皮紧了欠揍。”
麒麟缩了缩脑袋,不再言语。
终于把老者等了回来,而又经过精心的配药,细心的熬药,等那膏药制好,已经是下半夜了,公输拓连声谢过,拿了膏药回到前头上了骡车,却找不见车夫,喊了半天车夫才从旁边的柴火堆里爬了出来,等的太久车夫竟寻到那里睡了一觉,此时揉着眼睛拿起鞭子催马。
公输拓在车上朝送他的老者拱手道:“何时你想好了,我亲自接你出山。”
车夫四下看看,这庄子也不在山里,很是奇怪公输拓那句话的意思。
而公输拓,心满意足的躺在车里呼呼大睡,到了城门口,城门早已关闭,车夫为难了。
公输拓让麒麟去喊城门官,麒麟就伸长脖子喊到嗓子快哑,守城的兵丁终于出来,连说恕罪,城门吱嘎噶开启,骡车行了进去。
原来,公输拓出城时已经与城门官打了招呼,是以继续睡,回到侯府他给麒麟喊醒,进了家门,想叫修箬把药送给兰猗,这个时辰实在不好打扰她老人家,在原地杵了半天方决定自己亲自去,等来到卧房,发现窗户前立着一条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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