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秽乱之罪将他关进宗人府,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他变得小心谨慎。
他这样一说,孟太妃也犹豫了,可是又不甘心,一旦这次宇文佑真的是病危,只恐自己这里按兵不动,别人那里已经出手,贻误战机,便让儿子失去了江山,她就道:“如若不行,娘去试试,倘或出事,娘一力承担。”
她说着就想走,宇文偲拉住她道:“娘,咱们有诏书在,你又怕什么呢,不如老实的等着,等皇兄真的驾崩,那个时候再拿着先帝赐予咱们的诏书给天下人看,谁都不会有异议。”
孟太妃不进,却也不退,就是怕失去机会。
宇文偲再劝道:“横竖现在我是督政王,朝中的一切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做主,不急,再说皇兄虽然将我关入宗人府,却也没有为难我,最后还亲自去宗人府将我放了,可见皇兄对我还是念着兄弟之情的,咱们不好在这个时候去逼他。”
孟太妃突然瞪眼看着他:“我的儿,你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
宇文偲面有赧色,低声道:“其实我对皇位并无多大的兴趣。”
他所言是真,见多了因为争夺皇位的纷争血腥,他甚至对皇位产生了厌恶,假如可以做个闲散王爷,他乐得如此,看那些奏折远不如看些诗词更让人愉悦,听那些大臣的唠叨远不如听丝竹管弦更让人身心轻松,面对后宫嫔妃的争宠远不如面对山水让人清静安宁。
然,孟太妃是对他寄予厚望的,见他如此的不争气,孟太妃徐徐转身,哀声叹着:“你这样的心性,也委实不适合做皇帝。”
说完,孟太妃进了内殿。
宇文偲就在庭内黯然伫立,然后回了前朝,反贼直扑向京城,他必须同大臣们赶紧商量个主意出来。
刚来到承天宫,即发现大臣们密密匝匝的堵在承天宫的宫门口,大臣们也知道宇文佑病重,一切大小事情都该有他这个督政王来做主,大臣们就蜂拥向他,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有个同他亲近的此时还在偷着问:“皇上要王爷对付公输拓,王爷是不是该杀了公输拓,那些反贼也说不定就消停了。”
宇文偲如梦方醒般,凝神想了想,三言两语安抚了诸位大臣,他就急匆匆的赶去了大理寺。
自从给兰猗下药,公输拓一直呈昏迷不醒的状态,太医们来看过,也没辙,那些吃不好吃不坏的药一碗碗掰开嘴灌下去,并未见效,他仍旧昏睡般。
楚临风以狱卒的身份看护着他,不敢离开半步。
说起楚临风突然由捕头降为狱卒,这都是张纯年同兰猗商量的计策,一个人居功不容易,犯错就太轻松,楚临风因个案子收受了被告的银子,这事给知情者密报到张纯年面前,于是张纯年一查,轻易查出是真,就黜免了楚临风的捕头,判他到牢房做了个低等的狱卒,于是,楚临风就名正言顺的就近保护起公输拓来。
宇文偲对他亦是相熟的,并且在上次想对公输拓动手时,他突然出现,及时制止了宇文偲,当然宇文偲找了个借口,彼此都不尴尬,但宇文偲再没过机会,现在天下大乱,宇文偲清楚公输拓是这些事件的关键人物,遂急匆匆赶到大理寺,为了宇文家的江山,他要再次对公输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