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您可千万别听他们一面之词,我们所有手续都是全的,可他们百般刁难,还对我们大打出手,你看我们的人伤的!”说完指了指地上自己这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地下躺着的那些人也适时地配合着发出痛苦地呻吟。
胖警察狐疑地望了萧何吏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獐头鼠目的人喝道:“少说废话,先站一边去,等到队里再说!”说完也没再理睬萧何吏径直回车上暖和去了。
萧何吏蹲下看了看弟兄们的伤势,叹了口气,摸出电话给冯连才打了过去把事情经过大略讲了一遍。冯连才听完,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事情可能会不可收拾,你先沉住气,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寒风萧萧,飞雪飘舞,大地一片银白的肃杀。身后七八十个人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地躺着或站着,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偶尔几声忍不住的痛苦呻吟。
萧何吏心里愈加冰冷,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面向着黄河的方向静静地站着。
过了许久,两种尖利的声音才又重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多辆警察和救护车从黄河大桥方向呼啸而来。
伤势较重的都被抬上了救护车,而萧何吏等一些伤势较轻的就被带上了警车。
到了警局,他们被分开,并一一做了口供。萧何吏由于的去得晚,只要求供述到达以后的事情,所以很快便结束了,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脸复杂的陆春晖。
“没受伤吧?”陆春晖关心地问。
萧何吏心里一热:“我没什么事,但有几个弟兄伤势比较重。”
陆春晖拍了一下萧何吏的肩膀:“回去吧,车在外面,我等等其他的弟兄。”
萧何吏疼的一咧嘴,他的肩上挨了好几棍:“我跟你一起等吧。”
“不用,”陆春晖很有深意地口气:“你赶紧回局里,把事情给乔局长和冯连才说清楚,否则会很被动。”
萧何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给冯局长汇报过了。”
陆春晖有点着急:“冯连才算个屁,到时候他准缩头!你赶紧去找乔局长,可能你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就是乔局长帮你找的纪委。”
萧何吏惨然一笑:“上次就给乔局长添了那么多麻烦,这次我怎么有脸再去啊!”
陆春晖沉默了半响,仿佛自语自语地轻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上次本来就是局里的事,局长担下来也是应该的。”
萧何吏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对陆春晖说了“我先走了”就匆忙地跑了出去。
陆春晖望着萧何吏的背影,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徐燕,你在办公室等我。”萧何吏拿着手机跑到大街上,刚才打架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这一跑动,感觉浑身疼的厉害。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萧何吏钻了进去直奔二队,一下车,便朝徐燕的办公室跑去。
“徐燕,咱俩快点去取钱,越多越好!”萧何吏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说道,在他心里这笔钱太重要了,出不得半点闪失,他必须亲自去才放心。
徐燕一脸的悲哀,眼神复杂地望了萧何吏一眼:“萧队,我去过财政局了,说咱们的收费返还只能用于工资,其他的要领导研究后才能决定。”
“你没跟他们说咱们是看伤的钱吗?”萧何吏焦急地问。
“说了,”徐燕的脸上全是悲凉:“人家说这个不能给,要咱们先个人垫付,然后等领导研究了再说。”
萧何吏一脸绝望:“那怎么办?我只有一万多点,不够啊。”
徐燕叹了口气:“肯定不够,麻嫂已经带着一万多过去了,刚打回电话已经花没了。”
萧何吏扭头跑了出去,不一会拿着一个存折跑了回来:“徐燕,密码是六个三,你赶紧与小云去取钱送过去。”
徐燕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存折:“萧队,这钱花了不够不说,听财政局的口气,怕是回不来了。”
萧何吏有些着急,上前把存折塞在了徐燕的手里:“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去取!”
徐燕愣了一下,又把存折递了回来:“萧队,这也不是办法,要不让他们先各自垫上个人的医药费。”
萧何吏沉下脸:“胡乱!弟兄们多伤成那样了,还让他们拿钱?”
徐燕眼里有些泪花闪过,一跺脚扭头跑了出去,萧何吏一回头,见小云正怯生生地望着自己,便呵斥道:“发什么呆呢?快去!”
小云吓了一跳,连忙一溜烟地跑去追徐燕了。
萧何吏紧跟着走了出来喊道:“把门关上再走!”他一直很在意财务室,曾经有人好意地告诫他,财务室的椅子不能坐,尤其是会计和出纳的椅子,因为如果丢了钱很难说清楚。
小云没有回头:“你带上吧。”
萧何吏看了看门,自嘲地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乔局长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乔局长,我是萧何吏。”
“小萧,马上来局里,抓紧。”乔局长口气很严肃。
“好。”萧何吏放下电话就向外跑,没跑出几步又折了回来,把财务室的门带上这才又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
来到局里,萧何吏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乔玉莹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萧何吏开门低着头慢慢走了进去,乔玉莹在椅子上坐着,任书记在沙发上坐着。
“小萧,到底怎么回事?”乔玉莹的声音总是很怪,明明是很柔和的声音,却偏偏发出一股冷冷地味道。
任书记拍了拍沙发:“何吏,坐下,别着急,慢慢说。”
萧何吏挨着任书记坐下,把事情原委大体说了一遍。
“这个内线是谁?可靠吗?”任书记沉吟着,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萧何吏有点惭愧地说:“我是到今天才知道有内线的事情,他们都没跟我说过,但是,听黄猛说,这个人绝对可靠。”
乔玉莹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冷笑,但语气依然柔和:“可靠还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可靠会怎么样?”
萧何吏脸一热,低头不语。
乔玉莹端起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又轻轻地放下,这才慢慢地说道:“刚才我去区里开了个协调会,张区长亲自主持的。”
萧何吏心里悲喜掺杂,悲地是明明有法律,但领导们却总爱行政协调,一协调往往事情就背离了原来的真相,喜地是听乔局长的口气,应该是很乐观。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公安方面的认定对我们极为不利,对方那些人众口一词咬定是我们先动手的,真正打伤我们的是一个叫黑豆的人,而那个人跟他们毫无关系,更严重地是,我们的人也都承认打人凶手是这个黑豆!”乔玉莹叹了口气。
萧何吏心里一沉,低声问道:“那……怎么办?”
任书记插话道:“何吏啊,刚才乔局长给法院一个关系很好的副院长打了电话,人家说像这种情况,如果他们确实是病害肉或者证物不符,法院可以硬硬地给他们扣上妨害执行公务的罪名。”说着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又说道:“可现在是他们的肉和各类相关证明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暴力抗法的必要,因为妨害公务的主观条件不存在啊。”
萧何吏抬起头望着任书记,坚定地说:“任书记,这肯定是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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