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羞怯的低柔,却还是把萧何吏惊了个目瞪口呆,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啊?!
萧何吏怒气冲冲地跑到门口,看见麻子果然畏畏缩缩地蹲在门口的避风处,心里不由火冒三丈,刚要去喊门卫,望见了萧何吏的麻子却推门进来了。原来麻子临走前借口说自己要值班,特意跟门卫老头要了一把大门的钥匙。
萧何吏回头看看伸着头望着他们的女孩,强压了压快要爆炸的怒火,拖着麻子向值班室走了过去。
“你也要守诺言,要听我的话,我现在让你回屋盖上被子睡觉,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来!”萧何吏用尽量平静的口气对女孩说道。
女孩有些害怕,站在那里犹豫着,担心地看看她的父亲,又乞求地望望萧何吏。
“快点!”萧何吏低声喝道。
麻子也催促女儿:“听萧队的话,快点进屋。”
女孩进屋了,不过可以肯定没有听话去床上,而是正用某个门缝在向外偷看着。
萧何吏脸色阴沉地吓人,冷笑了一声,低声骂道:“麻子,我知道你窝囊,但我没想到你这么窝囊!是不是我让你女儿进屋脱光衣服到床上,你也让她听话快点啊!”
麻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萧何吏看着那副窝囊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女孩冰冷的肌肤和因久跪而麻木的膝盖,一股恶怒冲上了胸口,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揪住麻子的领子照脸就是一拳,麻子踉跄着还没站稳,就又被一脚踹倒在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萧何吏揪住领子拖了起来。
有些疯狂的萧何吏仿佛是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旦启动便很难停下来。
麻子今天也足够牙硬,终是紧紧地闭着嘴,除了几声闷哼,再无别的声音。
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时间,萧何吏还没有停手的迹象,偷看的女孩再也忍受不住,发疯一样地从屋里冲过来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萧何吏的腰,把脸贴在背上低声哭泣哀求着:“求求你,别打了,求求你了,别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萧何吏没有挣脱,也不说话,胸口也剧烈起伏着,大口地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用愤怒鄙夷的目光地盯着地上的麻子,
麻子跪着爬了过来:“小云,你去屋里,我是罪有应得。”
萧何吏一伸腿又把麻子踹了出去,女孩心疼的厉害,慌乱地也跪了下来,用双臂环抱住萧何吏的腿,有些撕心裂肺地带着哭音哀求着:“别打我爸了。”
萧何吏喘息了老半天,心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指着麻子说:“你看看你这副孬种的样子,配有这样的女儿吗?”
麻子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概,竟然又跪着爬了过来:“萧队,你打死我吧。”
女孩焦急地喊着:“爸,你别过来,爸!你别过来!”
麻子依然还是跪爬了过来。
萧何吏的心渐渐平静,低头对女孩说:“我不打了,你回屋吧。”
女孩用惊惧怀疑的目光看着萧何吏,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地回屋里去了。
萧何吏蹲了下来,坐在冰凉的地上,盯着跪着的麻子,好半响,才问道:“一共多少?说说吧。”
麻子低着头,小声说道:“一万六。”
萧何吏气又冲了上来,低声喝道:“你再敢说!”
麻子吓的一哆嗦:“还有东西没算,过年过节他们给我些肉、鸡什么的。”
“有超过五千块的东西吗?”
“没有!”麻子抬起头来,目光里有一丝委屈:“最多就是几百元的东西。”
“钱呢?”
“我仔细算过了,我管超市这两年,只有八家超市的供货商给过我钱,一年两次,一次五百,一共是一万六千块。”
萧何吏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只是还有一丝怀疑,就盯着麻子的眼睛说道:“我已经答应你女儿了,所以你最好不要瞒我什么,你只说实话,咱们才能想办法解决。”
“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让老天爷劈死我!”麻子有些情绪激动地跪直了身子,脸上挂着一丝被人误会的委屈。
“恩,是实话就好。”萧何吏沉思着,这点钱应该不至于判刑吧,开除?公务员好像是超过五千会被开除,但对事业人员都要宽松一些,何况是临时工呢。
萧何吏点上了一支烟,深思着慢慢吸着,半响问麻子:“超市以前归谁管?”
“以前我们不进超市,就从近两年才开始进超市收费。”
“那就是说你是第一任?”萧何吏眼睛一亮,盯着麻子。
“恩。”麻子点点头。
萧何吏心里踏实了许多,脑子不停地翻转着,慢慢地把烟放到嘴边竟然忘了吸。
麻子又爬地近了一些,带着哭音道:“萧队,我真不知道他们该交这么多钱!我被他们操弄了。”
萧何吏鄙视地看了麻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多亏你糊涂,你要不糊涂这次你就完了。”
麻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就是现在还没完,不由有点喜出望外:“萧队,那该怎么办?”
“我再想想,”萧何吏的神情轻松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鄙视地对麻子说:“知道卖国贼吗?你就是卖队贼,为了一个桃子,你把整片桃林都给了人家!”
你属于我
萧何吏一回头,却发现女孩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早点回去吧。”萧何吏轻松地说:“记得明天把钱带来,具体怎么处理我再琢磨琢磨。”
麻子却依然跪着不起来。
萧何吏有点奇怪:“起来把,走了。”
麻子向前跪爬了几步,哭丧着脸说:“萧队,我拿不出这些钱。”
萧何吏一愣,这个麻子也把钱看的太重了吧?难道他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贡献出来就是为了不吐出那些钱?那把他的女儿也看的太不值钱了吧!
一想到这些,萧何吏的怒气便又开始有些升腾,脸色也慢慢地沉了下来:“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麻子说话,女孩却跑了过了,也扑通一声跪在了萧何吏的面前:“萧队长,您别逼我父亲了,我给您打个欠条,以后我保证一分不少地都还给您。”
萧何吏一愣,难道家里真的拿不出这些钱?仔细看看女孩,穿的衣服确实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那样鲜亮,虽然很洁净,却掩不住本身的浅浅旧色。
“都先起来把,进屋里说话,外面太冷了。”萧何吏说完掉头走进了值班室。
麻子跪得久了,起身很有些费劲,女孩赶紧爬起来过去把自己的父亲搀扶起来,两个人搀着慢慢地走进了值班室,小心翼翼地看着萧何吏,没敢坐下。
萧何吏把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搬过来自己坐下了,指了指床,语气很缓和:“你爷俩也坐下,到底怎么回事?跟我慢慢说。”
女孩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萧队长,您可能不知道,我妈妈常年生病,每年都要去住院几次,我上学又要花钱,这些年,一家人的开销全靠我的父亲,他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更别提买衣服了,都快有五年买过衣服了。”说着说着,女孩便泣不成声了。
萧何吏诧异地看看麻子,麻子低着头也是一脸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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