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农村的妇女是不是能干,是不是勤俭持家,从一缸酱就能看得出来,黄豆下的大酱要经常用酱杵子来回来打,打出里面的酱沫,还要做好防雨、防虫的工作。
一缸好酱,咸香宜人,不放添加任何着色剂也能显出极为自然的金黄色,口感非常好,而懒女人下出来的酱,颜色黄里偏黑,而且还有一股十分浓重的臭脚丫子味,再懒一点的,进了雨水或是虫卵,还会有白色的蛆芽子,没法下口不说,闻着看着都觉得恶心。
北方人吃饭,怎么可以不吃蘸酱菜呢,这几乎是已经刻到了北方人骨子里的一种生活习惯。
足有近五十公分长的大萝卜从土里挖出来,只要洗净了,切掉下面短短的白根,青色的根茎甜中微辣,特别是萝卜皮,最是爽脆,绝对各种菜品中的极品。
孙易家种出来的萝卜皮厚个大,萝卜肉脆嫩多汁不柴,都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要医生开药方,又有秋后萝卜赛人参的说法,可见这东西有多么好的食用价值。
窖里新鲜的大白菜只取菜心,甚至都无需清洗,十分自然的白嫩青翠,蘸酱吃能爽到骨子里去。
再加上大葱干豆腐,甚至都不需要别的菜,只要用这些菜来蘸酱,就是一顿最丰盛的午餐了。
等做好了这些准备,孙易就准备捞肉了,大块的野猪肉和狍子肉捞了出来,稍微凉一凉,然后下刀如飞,截着肉质的纤维切成薄片。
野物的肉纤维粗,但是精肉却多,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脂肪,主要还是够斤道,有嚼头。
肉里面入味少也没关系,只要一碗蒜泥,再稍加一些盐就是非常好的调料了。
孙易切了满满的一盆子,他招待客人,一向都是用盆子的,盘子再大也显得小家子气。
北方人待客,远不如江南烟雨之地的花样繁多和精细,但是那股子粗放劲,却让人更有食欲,毕竟是美食,用来吃的,而不是看的。
端着肉进了屋,白云正趴在蒸好的鸡蛋酱上一个劲地闻着,眼看着口水都要滴进盆子里了。
本来孙易蒸鸡蛋酱就是一绝,同样的鸡蛋,同样的酱,加同样的水,蒸出来的鸡蛋酱就比别人做出来的好吃,但是柳姐似乎更擅长,陈出来的鸡蛋酱滑而不散,就像是一盆子最好的鸡蛋糕。
“好了,开吃,今天的主菜就是这盆子肉了,吃完了还有!”孙易将大盆子向桌子上一顿,这些切片的肉都是给她们吃的,而孙易面前的肉都是肉块,唯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爽气。
酸冽爽口的果酒被拎上一桶来,这果酒的味道相当不错,孙易已经在镇上订做了几百个橡木小木桶,明年打算存上一批,到时候用来送礼倍有面子。
孙易开了一瓶茅台,刚刚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酒,白云就像狼一样的扎进了盆子里头,吃得气势非凡。
有她带动,柳姐和柳双双都多吃了不少,就连果酒也喝了不少。
果酒虽然度数低,喝着像饮料似的,但是后劲还是很大的,再加上很好喝,在吃饭的时候,当成饮料不知不觉的就喝了很多。
等到白云撑得再也吃不下去的时候,已经小脸红得跟秋后的苹果似的,眼神都变得迷离了起来,看着孙易直咬嘴唇。
孙易默默地心里祈祷着,你可千万不要扑过来呀,千万不要啊!
“我怎么迷糊了!”白云说话的时候舌头都大了,然后向后一躺,直接躺在硬梆梆的炕头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柳双双这会也趴在桌子上迷糊着,小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收拾下桌子!”柳姐说着要站起来,可是一晃险些摔倒,孙易赶紧一伸手把她接住,哪怕是冬天,隔着厚厚的冬衣,仍然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润。
柳姐倒在孙易的怀里,眼神迷离着,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醉过的柳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甚至没有拒绝他的紧紧相拥。
“我来吧,你照顾一下双双和白云!”柳姐说着,还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
孙易感到有些可惜,怅然若失,却不得不收起了歪心思,把柳双双也抱到了炕上,然后铺上被褥把她们都塞到了被窝里。
柳姐也收拾完了,却没有再给渴望的孙易机会,说着也喝醉了,然后跟两个女孩挤到了一起。
孙易出了门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天空扬扬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会功夫就铺了厚厚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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