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大人弄死的时候,都城城门这里突然间就又有了变故。
一员大将骑着马,带着近千的兵卒从城门里冲杀了出来。
守在荣棠身边的众人一看这架式,马上警觉起来,兵刃全都出鞘,护卫在了荣棠的身边。
“怎么回事?”姜川大声发问,总不至于他们圣上这就要杀了荣棠吧?
“是纪将军,”礼部官员说。
这员将官荣棠也认识,沙场上交过手的老熟人了,北原上将军之一的纪养廉。
正乱着的法场,被纪将军冲兵这么一围,一冲,无关人员瞬间就消失了一个干净。这下子荣棠等人看清了,法场上临斩的官员死了,府衙的衙役也死了,两个刽子手倒在用来砍人头的,给犯人放颈子的木桩子那里,也死了一个彻底。
一个校尉骑马往荣棠这里来,没到跟前,就被焦安带人拦下了。校尉下马跟焦安说了几句话,随后这位就又上马走了。
焦安回来禀告荣棠说:“主子,方才那个北原校尉说,他家纪将军让他来告诉主子,他们是来抓叛贼莫六的。”
“什么?”荣棠还没说话,礼部官员先慌了神,急道:“莫六到了都城?”他没听说莫六带兵打到都城的事啊!
焦安看这位一眼,说:“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你们北原的事,你问我?
“主子,”林清小声跟荣棠道:“纪养廉带兵往南追了。”
劫法场的那帮人是不是往南跑了,这个荣棠没看见,不过方才北原人四下里奔跑,难保这些不混在人群里,往南跑了。只是莫六方才在场?荣棠轻轻拧一下眉头,迈步往法场走去。
姜川要跟着荣棠走,被礼部官员一把拽住了。
“又有何事?”姜将军实在是不耐烦了,文武不同谋,这位怎么老有话要跟他说?
礼部官员神情古怪地道:“他们这是不管公主殿下了?”
一群人去看死人了,你们忘了姮娥公主还在城门口的车里坐着了吗?还是说,礼部官员的神情越发的古怪了,还是说荣棠跟姮娥公主兄妹感情其实不好,这位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妹妹?
“公主殿下那儿不有人守着吗?”姜川不耐烦道。
礼部官员往公主车驾那里看,一眼就看见胖总拎着只鸡站在车旁边。真好,礼部官员想,谁能想到弄到最后,公主殿下的安危,是由这胖太监负责的呢?
法场上,荣棠在看尸体。
尸体都是身中数刀,监斩官的尸体更是尸首分离,脑袋离身体有三米多远,瞪大的眼睛正好盯着自己的脖子。荣棠在监斩官的尸体前蹲下身,盯着这尸体的脖子看。
林清警惕地四下里又看了看,才跟着荣棠蹲下身,随后林清小哥就惊道:“这人的脖子怎么会是这样的?”
监斩官的脖子像一颗脱了水的枯树枝,活人的脖子不可能长成这样,死人的脖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变成这样。
“这人是中毒了?”林清猜道。
荣棠摇头,道:“不像。”
监斩官脖子看着怪异,但肤色还是正常的,这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姜川这时也到了监斩官的尸体跟前,看一眼这位的脖子,姜将军也惊道:“他脖子是怎么了?”
荣棠站起了身,道:“所有的尸体里,只有他的尸体是这样的。”
方才纪养廉特意下马看的尸体就是这具,所以这人是莫六亲手杀的,确定了这一点后,纪养廉才带着兵马往南追下来了?
“纪养廉亲自带兵去追,”荣棠低声跟姜川道:“那位莫六公子不会有事吧?”
姜川道:“不好说。”
姜将军是听莫六公方的名头听了很多回,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要他说出个有关莫六公子的所以然来,这就太难为他了。
“将军对莫六公子竟然一无所知?”林清不相信道,你的主子慕诤跟莫六都私下有联系呢,你说你对这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成名之时,这人还只是莫府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姜川突然就有了怒气,咬牙道:“本将军为何要知道他?”
我跟莫六的地位根本不一样,我以前都不用正眼瞧这人的,懂吗?!
礼部官员这时踉踉跄跄地赶了来,强忍着要吐的心,这位大人跟荣棠说:“太子殿下,我家圣上让你进城去。”
“哎,”姜川这时冲这官员道:“你刚才听到了?莫六到都城了。”
礼部官员摇一下头,说:“没亲见其人,我无法相信。圣上命人将他生母挫骨扬灰时,这叛贼都没往都城来,他这个时候到都城来做什么?”
荣棠:……
东宫众人:……
把人生母挫骨扬灰?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