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江恒涛正在倒酒的动作一顿,将酒瓶子放在桌子上,直着眼睛愣了愣,突然破口大骂:“妈的!老子花了二十多年,真他妈养了一头白眼狼!钱越分明不安好心,她还铁了心要嫁给他!”
江寒越弱弱地劝和:“也许钱越真的是想通了,按理说,找秦深报仇,他压根就没有半分胜算,一旦失败,别说他了,就是他妹子都会受到牵连,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一意孤行,害了钱家最后的两个人。”
江恒涛可不管什么按理说不按理说,他只知道,但凡有一丁点威胁到他女儿女婿一家的可能,他都不容许存在。
江恒涛大手一挥:“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那个小畜生既然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那么她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江恒涛带着醉意的眼睛移向江寒越,锐利如刀,“寒越,你可别犯糊涂!”
江寒越心头一颤,被那太过犀利的目光一瞪,头皮都炸了,忙说:“爸,您放心,我晓得。晚月她爱嫁给谁就嫁给谁,以后不管是财力上,还是人力上,我都不会为她提供半点帮助。如果钱越是想通过娶晚月而攀住咱们,麻痹秦深,我保证他不会成功的。”
江恒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酒,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往床边走:“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江寒越乖顺地退下,细心地替他关好门。
回到隔壁房间,江寒越歪在沙发上,一手托着脑袋思考人生。
江恒涛对江晚月是真狠心,说不认她,就是不认她,全然不顾二十多年的感情,这得是多绝情啊!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虽然江恒涛一直说把他当做继承人,可一天没坐到那个位置上,他就一天定不下来心。
他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老爷子都七十出头的人了,还死抓着权力不放手,以前说是锻炼他,可他都锻炼了这么多年,早就能独当一面了,老爷子怎么还是不肯退位?
江寒越挺迷茫,摇摆不定,拿不准老爷子的真实意图,他就只能处于被动地位,小心翼翼地奉承着,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烦躁了一整天,第二天一大早,江寒越就去了医院,顶头碰见木芳华从电梯里出来去买菜,他忙讨好地陪着木芳华去了一趟菜场,大兜小兜地拎了一大堆,殷勤地伺候着。
“妈,小夕好点了吗?”
“好点了,好点了。”木芳华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昨天午饭晚饭余木夕都吃了,没吐,她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寒越,你跟你爸说,我要留在医院照顾小夕,就不回去了,得闲时候我会回去看看他,你让他放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的,爸很担心小夕,自己又不敢来,这不一大早就让我来看看情况。”江寒越点头哈腰,简直比亲儿子还亲。
木芳华越看江寒越,心里越喜欢,忍不住感慨:“唉!你要是我亲儿子,那该多好啊!”
“妈,我就是您亲儿子,您放心,我会像小夕一样孝顺您,让您安享晚年的。”江寒越立马拍着胸脯表决心。
木芳华越发开心,忍不住碎碎念:“你呀,三十多了吧?怎么还没成家呢?有中意的姑娘没?要是有的话,赶紧带家来让爸妈看看,都等着抱孙子呢!”
江寒越不自觉地又想起了余木夕,一阵闪神。如果是她,他真的很乐意娶妻生子哎!
江寒越猛一甩头,把脱缰野狗似的思绪硬是拽了回来,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一口,真是撞鬼了,老是想着别人的媳妇也就算了,那还是他老子的亲闺女,怎么着也不能动的人。
不过一想到这儿,江寒越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他真的能跟余木夕在一起,那岂不是揣着一道圣旨?一旦他成了江恒涛的女婿,再加上将近三十年的父子之情,江恒涛还不果断将江山传给他?
这个疯狂的想法令江寒越乍然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中。
不行,绝对不能乱来。先不说余木夕不答应,秦深也不是善茬,就算是江恒涛,都能秒秒钟废了他。
回到病房,木芳华径直进厨房准备早餐,余木夕还睡着,秦深已经起来了,正抱着安然在客厅玩。牛逼闪闪带发光的秦大爷,被个小丫头片子缠得没办法,趴在地上,膝盖和双手撑地,安然骑在他背上,他驮着安然,一圈又一圈地在地毯上爬行。
江寒越倚着门,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放下架子被女儿当马骑的样子,是他所见过最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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