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儿三个字便要竖起一个大拇指。”
当然,乔三儿这只是那些老辈儿的老卒可以喊的。乔三儿本名乔博胜,倒是没几个人这么喊,因为当兵的大多不认字。就这三名字,还是乔三儿爹娘花了五十个大子儿才取下来的。
同样不认字的那些那些生瓜蛋子或者其他归来的伤兵见了乔三儿,都是面带敬佩地喊一声:“乔三爷!”
今天的乔三爷却不同了。
他面带敬畏地在自己的营帐里朝着一人谄媚地行礼:“不过是一点小事儿,哪里值得陈爷当面使唤。您只管捎人过来吩咐一句,乔三儿立刻就给您办妥贴了。”
陈皋文脸上微微带了点笑,却是没工夫更没心思和乔博胜油嘴滑舌:“要是些小事?我会用得着亲自来吩咐?”
乔三儿讪笑着,还未说话,就听陈皋文突然低喝一声道,“乔博胜!”
“在!陈爷您吩咐!”乔博胜身子猛地一紧,谄媚的笑容收了几分,盯着陈皋文,带上了几分郑重。
见此,陈皋文这才开口道:“我待你如何?”
乔三儿一听,既是紧张又是放松。
紧张的是要上戏肉了,放松的也是终于要上戏肉了。
他乔三儿能在五军营右哨里面博得诺大门脸,仗着都是陈皋文给的两千两银子。这么多银子,可劲儿花也足够让五十户百姓过两年的宽裕日子。自然,也足够陈皋文可劲儿了在营里邀买人心,救急救穷。
陈皋文如此大恩与乔三儿,当然不是当初可怜乔三儿这个伤退老兵。有钱人向来都是使恩用命,给多大的恩情,就要受恩之人拼多大力气。
陈皋文眼力劲不错,乔三儿便是这种军营里罕见记得恩情的主儿。
故而,乔三儿从拿了银子的的拿一天开始就知道了,五百两银子不是好拿的。
只不过,不拿又如何?
营里那么多穷困潦倒,不得下顿衣食的兄弟,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儿,垂垂老矣的老母,自己不拿,谁养活?
自然而然,拿了这银子,就要给人卖命,甚至拼命!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乔三儿并没有多大紧张,反而是知晓了原委后的如释重负。
一条命罢了,当初都大半是丢掉了的。现在再舍出去,那又如何?
“陈爷待俺有再造之恩。”乔三儿平静地道:“俺这条命,从一开始就是陈爷救的。”
“好!”陈皋文缓缓颔首:“我要这右哨动起来!动静越大越好,至少要动到直达天听的地步!”
“听老爷号令!”乔博胜平静地回复。
见此,陈皋文脸上多了一些笑容。若是真大喊大叫将事情揽下,陈皋文心中还未必相信。反倒是乔博胜这样平静应下,让他下意识间又几分信任。能这么平静回复,显然已经考虑通透,少有犹疑后悔。
见此,陈皋文语速极快地说道。
“我要你们办的事情,却也不是什么于你们有害的事情。而是要回属于你们自己的军饷!接下来……三日内,我要京营闹起来……”
“我要闹到连天子都知晓的地步,闹到兵部压不住,户部必须动的地步!”
“今日起……我要从教忠坊到京师不再有安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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