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他消沉下去。
这个傻男人,方才有机会,竟然还想推开圣女,还不愿碰她。
就让她做坏人吧。
心再难过,她也该开心的。因为她心爱的男人终于得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一边抹着泪,她一边努力地在唇角扯出笑容。
她还悄悄听过门中的一些老嬷嬷说,男人的第一次时辰都很短,果然,没一会儿,里头就没了动静,只是安静了少顷,里头男欢女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房间里终于又归于平静。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原以为房间里的人会冲出来找她算帐,等了又等都没有动静。
才发觉,房间里的人似乎累得睡着了。
是啊,哪怕药效退了,启诺伤未愈,经过‘两次’劳累,肯定累坏了,圣女与反叛的**恶战那么久,肯定更加累。
天将黎明的时候,夜妖娆醒了过来,甫一睁开眼,全身酸痛不已,手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胸膛,顿时整个人弹坐起来,“啊!”
反射性的尖叫划破长空。
尖锐的嗓音啸得万蛊门很多房间都掌起了灯,听声音是圣女的惨叫,都纷纷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启诺也转醒,见到此情况,坐起身,眼中充满了歉疚,“圣女……”
夜妖娆捉着被子,手在颤抖,“你……我……”
昨夜两人欢好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她绝美的小脸血色尽失。
“对不起……”他嗫喏着开口,嗓音很是沙哑。
啪!她重重地朝他甩了一巴掌,“启诺,你竟然对我……对我……”身体的不适与脑海中的记忆清晰地提醒着她,她被启诺破了身子,她已经是启诺的女人了!
“不……”她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虽然她外貌美艳,妖冶十足,爱慕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可她从未**,现在竟然失了清白!想起那桂花香掺杂了别的香味有古怪,出于习惯性对木雅的信任,她没有怀疑。
一定是那怪香就是****药,昨晚又在昏沉中亲口听到木雅说对她下药。木雅是侍候着她长大的,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是我不好……”他无意多解释是什么,啪啪啪!不断地往自己脸上哐掌,打得一张脸都肿了。
她猛地倾身掐住他的脖子,用力过度,指节都快爆出皮肤,发狠地道,“我要杀了你!”
他不反抗,“我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是我错,你杀了我吧。”
她十指的力道收紧,掐得他喘不过气,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看着他快窒息却盈满内疚的眼帘,她陡然松开了手,“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也是被下了药,昨晚我没有完全昏过去,只是提不起力,只是疲累得发不出声,只是被药效控制得主动配合着你……”
“对不起……”
“别道歉了!”她大声地咆哮,“你道个歉,我的清白之身就能回来吗!”
“你杀了我吧。”
“你就是死一百次,我也成了个残花败柳!”
“你怎么会是残花败柳,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他瞥了眼床上的落药,蓦地想到,她的意思是想另外找别的男人,别的男人会觉得她是残花败柳,他眼中流下了泪水。
“看在你舍命救了我,又对我好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不杀你。此事严格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你无心碰我的,却要了我。”她发狠地道,“木雅那个贱婢,居然有胆子下药,我要将她千刀万刮!”
走下床,忍着身子的不适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怒气冲冲地要去找木雅,刚一打开房门,见侍婢木雅就跪在房间的门外。
门外不知何时站满了万蛊门的**。
**们让开一条道,原来是长老启渠与门主夜月天也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夜月天威严的嗓音才一发问,瞥见夜妖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从房间出来,又见启诺刚好在穿衣服,顿时明白了,“该死的,你们在干什么!”
木雅哭着忏悔道,“奴婢深爱启诺,启诺以前又救过我,我不忍他继续耽误青春,我想他与圣女在一起,于是,给圣女与启诺下了****药,使得他们成了夫妻。启诺是无辜的,我也辜负了圣女对我的好……”
话未说完,夜月**得一拐杖挥过去,
带着内力的一棍重重地挥在木雅身上,她顿时被打得骨碎脏烂,整个人趴跌在地,呕了几口血就死了。
看着木雅合上了眼的尸首,脸庞还挂着歉疚的泪。
启诺低首,眼中划过不忍与愧疚。
是真的愧疚。
木雅那么好的姑娘,是他害死了她。
早就知道她做下此事,只有死路一条,他仍旧诱导她前往。
是他欠了她的命。
不,十年前,他救过她。她总说欠了他一条命,总有一天会还给他。
现在,是真的还了。
木雅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心地又善良。他服了凤惊云的药醒了之后,得知圣女竟然为了他下跪,不论出于什么感情,她肯那么为他。
他就发誓,一定要更爱她,对她更好。
可是,他也是不甘心的,他爱了圣女那么久,活了二十一年,就爱了她二十一年,她竟然一眼就看上了君佑祺,一眼就对别的男人衷情,怎么不叫他愤怒!
他不甘心将她拱手让人,他一个小小的下属,也没有资格去跟君佑祺去争。
君佑祺是什么人?是皇帝!
长得也比他好。
据说君佑祺武功高强,聪颖无比。
无论哪方面,他启诺都输了。他不在乎输赢,却不愿让别的男人抢去她。
何况,他早就知道圣女看不起他一个区区的下属,是永远不会下嫁给他的。
她若要投向君佑祺的怀抱,他连阻挡的资格也没有。
于是,只有得到她的身体,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眼中的残花败柳,让君佑祺看不上她。
尽管君佑祺暂时没表现出喜欢圣女,难保将来不出变故。
为了得到圣女,只能从侍候圣女的侍婢木雅身上下手,正好木雅欠了他一条命,又爱慕他,他就在木雅来探望他的时候,奉圣女的命给他送东西时,单独向她诉苦、倾诉得不到圣女,根本就活不下去的苦愿。
他甚至蓄意骗木雅,他准备在圣女真的属于别的男人的时候自杀。然后再在言行上诱导暗示木雅该如何让他得到圣女。
木雅真的那么做了。
傻姑娘,被他害死了。
木雅向圣女与他下药,他是早就知道了的。昨晚圣女跌在他怀里,闻到她身上的桂花香与药水香,他就更确定木雅真的傻到要成全他。
他不会拦,得到圣女他一直的心愿,是他的目的所在。明知道圣女被木雅下了药,他还故意装成正人君子说不会碰她,是做给圣女看的,为免她以后恨他。
他昨晚装着要大叫喊人,还装昏,他没有昏过去,是因为木雅先前给他下药、递给他洗脸的帕子时,他忍了几口呼吸,只嗅了少许药味,药量轻,能保持清醒。
当赤身**地趴在圣女身上,贴着她美好的裸-躯,实在忍不住就直接破了她的身子。
他如愿得到了圣女。
木雅也算死得值得了,傻姑娘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担在了她自己身上。正如他盘算着的,他可以全身而退。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他。
那么多人都看到圣女在他房中过夜,是他的人了。
他喜欢这样。
严格来说,他不是个坏人,长那么大,除了帮圣女做的坏事,他自己做的错事,只有这一件。
但是,明知是错,不得不犯。
启诺收敛了眼中不该出现的情绪,只希望木雅别怪他,他只是不想失去圣女而已。再抬首时,眼中只有对圣女的愧疚。
夜妖娆看到这么多人在场,整个人都呆愣了。她原本想吃了个大闷亏就算了,想把这事瞒下来,哪知偏偏兜不住。
又想到她刚清醒时那声反射性地尖叫,叫那么大声,不引来人才叫奇怪。
她又羞又愤捂着脸想跑向楼梯口,见楼梯口还有不断前来看热闹的**,从窗户一跃,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娆儿!”夜月天苍老的声音焦急地大喝一声,追到窗边,见她只是落到了一楼,没有往路边的山崖下跳,不是轻生,提着的心又放下少许。
锐利的眸光扫过刚拢好衣服的启诺身上,严厉地喝了声,“你跟我来!”
长老启渠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门主恼意滔天的面孔,赶忙下跪求情,“门主,您也听到了,是木雅那个贱婢暗中给启诺与圣女下了药,不能全算启诺的错。求门主开恩……”
夜月天是肺都快气炸了,还是只留下了咬牙切齿的一句,“本门主自有分寸!”
……
万蛊门刚经过一场内斗伤了原气,但圣女是门主夜月天的亲女儿,君寞殇是圣女的外甥一事,错综复杂的关系在门中私下里被人津津乐道,还真是天下奇闻,估计皇室恩怨都未必有那么精彩的事。
如今又出了圣女成了启诺的人一变故,私下磕牙的话题就更多了。
环山的一截道路上,两名值勤的守卫正在窃窃私语,“你知道黎明时分圣女为什么会发出喊叫吗?”
“嗨,这么大的事,哪能没听说。不就是圣女在启长老之孙启诺的床上醒来了,**给了启诺呗。”
“圣女也真是背的,她的贴身侍婢竟然暗算她,给她下了药,就为让她给启诺睡。”
“谁知道是不是木雅下的药,搞不好圣女早就跟启诺好上了,只是这一次正好被木雅偷偷知道了……”
“话可别那么说,大家都知道圣女对启诺没有男女之情。”
“她天天跟启诺泡在一起,没有男女之情也早就生情了。孤男寡女的,你信她还能留着清白到今天?要是你天天对着圣女那么美得冒泡的美人,你还能把持得住?”
“当然把持不住。”
“那就是了。启诺肯定也把持不住,应该早就跟圣女好上了……”他还想继续说,见到前方一脸怒容的女子,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圣……圣女……”
夜妖娆路过此地,听到如此不堪的话,这两个守门竟然这么抹黑她!气得想杀了他们,可一路下来,这种风言风语不是一两个人在说,更过份地有人暗中说她下贱,明明跟了启诺还想攀附君佑祺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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