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主子,您丢开凤惊云,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住嘴!即便死,本王也不会放开云儿!”佑祺话音方落,险闪过黑衣杀手的攻击时,又堪堪险避暗器,蓦地怀中一空。
凤惊云已被不知何时到了身侧的君寞殇抢入怀,仅一瞬,他搂着凤惊云退出了重重围杀圈。
“君佑祺,你以为你能趁本王不在抢走凤惊云么?告诉你,天下间没有人能从本王手里抢走她!呵呵呵呵……”狂傲霸气的男性嗓音若幽魅般回荡在空气中,邪肆得让人毛骨耸然。
一没负累的君佑祺也就用了几招摆平了近身博杀的十几名黑衣杀手,可惜,也就那么点时间,君寞殇已抱着凤惊云消失在夜色,没了踪影。
那个妖孽硬生生在他手里抢走了凤惊云,君佑祺气得赤红了眼眸,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声,“啊!”
那是一种羞耻!
见任务达成,黑衣杀手也不恋战,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现场尸首遍地,血腥无边漫天。
无数护卫单膝跪地,为首的护卫长自动请罪,“十皇子,属下护驾不力,属下无能……”
能字还未说完,他的脑袋已经飞离了脖子。
君佑祺面无表情,“既然是个没用的废物,那也没必要活着了。”
一种从未显现的肃杀之气自他身上迸射。
所有人静若寒蝉,瑟瑟发抖,莫名的惊恐。
一直以为十皇子虽然霸道、虽然武功高强,却也终究是个被皇帝与皇后宠坏了的纨绔子弟,现下的他,却像……
那种踩在尸首顶端的……
说不出他像什么,总之,杀人如麻,没有人的感情。
可他外表又英俊潇洒,贵气逼人。
说他像什么都像,说他不像什么,又不像。
无相。
园子走到他身边,见主子臂膀上深可见骨的刀口,“主子,您刀伤严重,属下马上找大夫为您包扎。”
“不用。”潺潺渗着血的刀口,君佑祺似感受不到疼,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本王要记得这一刀耻辱。云儿是本王的,君寞殇抢不走,他一定抢不走!”
“就殇王的容貌,跟主子您就没法比。他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天煞孤星,注定一世孤独。不论任何女人、任何人在他身边,都会被他克死。主子您根本就不用担心他抢得走您未来的皇妃。”
“原本是这样……”君佑祺若有所思。他早就测算过云儿的生辰八字,发现她……她的命相原本命脉微弱,一生懦弱受欺,甚至会被欺凌而死,却在前几个月前莫名启动了斗转星移格局。
这是一种诡异的命相。
无法解释。
无法推测她未来的命相如何。
她就像一个迷,一个至始至终无人读得透的迷。
原本,他觉得她是完全接受他了,因为他很清楚,她不止一次为了他而动容。他也清楚,她的内心没有别的男人。
可是,现下……
他脸色倏地划过一抹阴鸷。
她使毒之术出神入化,一招灭了君寞殇派出的五百多余名杀手,从而救了太子君承浩。他在一旁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现下她却在君寞殇出现之前,突然就不能动了。
是真的不能动?
还是伪装的,不想帮他对付君寞殇?
他看不透。因为她的脉像看来是真,但凭着她的医术,让脉像生假,再简单不过。
一只不受控制的猎物。他泠泠地笑了。没有人能逃出他君佑祺的手掌心,也没有人能阻拦他要做的事!
玉骨折扇摇开,他脸上又恢复了痞里痞气的笑容,“来人啊。”
“在。”立即有护卫带命。
“快去,除了几个留守的,齐王府所有人全都去给本皇子寻找凤惊云。”
“是。”
……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凤惊云任君寞殇搂在怀里于无数树梢顶端飞掠而过。越往前,地处越偏僻,离京城里越远。
沿着森林溪流一路纵展轻功,他不像是在使轻功,轻功好到似带着她在暗夜里飞翔。
明月又从云层后露出了圆脸。
似知危险已过,月光照人。
凤惊云安静地任他搂着,侧首瞧着他的侧面。
右颊,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凉薄的唇似抿非抿,澜着几分无形的邪气,俊美无铸。
他真的很帅。
帅到了极点。
倘若他的左脸也与右脸一样的话,真的是天底下少有的美男子,甚至不输给澈那只似神仙一样绝色的鬼。
只不过,他的好看是俊美邪气,澈却是像画里走出的鬼一样,不染尘埃。
平地上的林子过了好几处,到了山坡,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
仍旧是于山坡树顶斜飞而上,依稀可见脚下蜿蜒陡峭的山路。
抱着她‘飞’了那么久,君寞殇却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似乎只是搂着一片羽毛一般,一点儿也不吃力。
难以想像,他的内力高深到何种程度!
感受到她注视的目光,他亦侧过首来,在暗夜中亮如红宝石的眼瞳深深凝视住她。
她的目光清寒若水,他的瞳光诡异中难掩深情。
两道同样冷的视线交汇。
一瞬,似乎绽放出了几许柔情的光泽。
凉风袭袭,她的青丝随风飞扬,与他如默的发丝交织在一块,似在谱一曲结发夫妻的沉默欢歌。
没有开口启一个字。
他蓦地凑唇在她绝美的侧脸印上一吻。
冰凉的薄唇,没有温度。
却又给人予一种无比温存的感情。
她的心一悸。
那颗沉冷似冰封在湖底的心似乎又开始慢慢地恢复了跳动。
“看着前边,别撞山了。”她面无表情地开口,借着冷漠的嗓音掩饰内心不寻常的跳动。
“呵呵呵……”他邪气地笑了,“撞了山不是更好?做一对同命鸳鸯。”
“你想死请便,我可想好好地活着。”
“本王怎么舍得死呢?你若在阳间,本王必定好好活着。”他拢紧了她的腰,一道腾空旋飞,飘然落地。
他一袭黑衣冷魅若鬼。
她一袭白衫,绝色胜仙。
两个同样冷冰的人站在一块儿,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这里地处山顶,借着皎洁的月光,见一众连绵起伏的群山,山上的树木在山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黑压压的山头无边无际。虽然是山顶,但是有几分平旷,另一侧斜坡上一小片树林给山顶戴了个‘帽子’。林前有一座不大的木屋。
山侧的边缘山涧溪水潺潺顺着石隙流淌。
尽管是夜晚,仍然能想像,若是白天,这里的风景颇有山涧林野的味道,秀美。
站在空旷的平地上,他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往木屋的方向走。
感觉到大掌中小手的温暖,他感受着来自她身上的暖意,不是渗在皮肤,而是一点一滴地渗入了他的心里。
他走在前面,她温顺地跟着。
从在马车里到现在,她根本不是不能动。
若是有她使毒从旁协助,君寞殇就是带再多的杀手,也不可能从君佑祺身边带走她。
装着动不了,她是不想帮君佑祺。
以君佑祺的聪明,一定会怀疑她的心思。
但那无妨。
因为她相信,君佑祺若要实现一个目标,不会因中途发生什么插曲,而去改变什么。
君寞殇方才说她若是在阳间,他一定会好好活着。
是要与她同生共死么?她的心情莫名地漾起了几分愉悦。
“你在这坐一会儿。”他松开她的小手,往木屋里走去。
“哎……你。”她想说,人家的屋子,不要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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