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上前一步,回道,“属下奉命保护三姑娘,在街上,属下就认出了皇上,原也没有在意,是三姑娘诧异说皇上怎么出宫了,属下就回头看了一眼,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皇上,行为鬼祟,怕皇上有事,才跟了去。”
听了卫驰的解释,云贵妃无话可说。
总不能看到有鬼祟之人跟踪皇上,还坐视不理吧?
只是她诧异了,“奉命保护三姑娘?奉谁的命?”
“镇南侯。”
卫驰好不含糊,直言相告。
云贵妃就挑眉了,她望着太后,笑道,“臣妾还诧异呢!以安定伯府怎么会培养出这么武功高强的暗卫,原来是镇南侯府的暗卫,看来镇南侯对未来的孙媳妇当真是喜欢至极,唯恐她受人欺负呢。”
最后一句话,云贵妃有些阴阳怪气。
清韵是怎么和镇南侯府结亲的事,云贵妃一清二楚,不单是她。京都不少人都心知肚明。
安定伯府将嫡出大姑娘嫁给定国公府中风偏瘫的大少爷,为的就是联姻,恢复伯府侯爵。如今把主意打到沐三姑娘身上,人家外祖父心疼了,放下身段,去求镇南侯,碰巧镇南侯又重信守诺,这才有了这桩亲事。
要说沐三姑娘也真是可怜,一桩亲事,迂回波折,最后嫁的还是个有病在身的外室孽种,将来注定是守寡的命。
不过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真是不假。
安定伯府欺她至此,她还不忘记豁出自己求皇上恢复伯府侯爵,当真是愚不可及,烂泥扶不上墙。
太后端茶轻啜,绷着个脸道,“江老太傅,见识广博,文采斐然,深得先皇赏识,一身傲骨,又固执倔强,让他放下身段去求镇南侯,当真是不容易。”
云贵妃接口笑道,“镇南侯重信守诺,臣妾倒是知道一二,可江老太傅和镇南侯没少争执,能让镇南侯放下心中芥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太后瞥了云贵妃一眼,没有说什么。
镇南侯要是真的放下了心中芥蒂,怎么不让楚彦联姻,而是拿个病歪歪的外室庶子来打发人?
这些事,她没兴致知道。
太后轻呷了两口茶,将茶盏搁下,然后望着清韵,道,“皇上金口玉言,言出必行,这是为君之根本,你很聪明,抓住皇家重脸面,更知道如何逼迫文武百官退让,昨天的事,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定伯府能不能恢复侯爵,全看难不难的住文武百官了,但免死金牌,哀家不会准许皇上轻易赏赐人,不止是你,就是文武百官也一样,朝廷大事,不是儿戏,可以任由皇上胡闹。”
清韵站在那里,低着脑袋看着地上的大红地毯,上面绣着的牡丹,雍容华贵。
等太后说完,清韵抬眸,道,“清韵知错了,谨遵太后教诲。”
认错态度良好,太后也没说什么了,皇上已经把赏赐清韵的事交给了她,她也说了不会赏赐免死金牌,再揪着这事不放,倒显得她这个太后太小家子气。
清韵的暗卫卫驰救了皇上一命,这是事实,有功不赏,还挨罚,往后谁还敢救皇上?
赏清韵,这是必须的。
太后就算对清韵不满,因为镇南侯府和皇后迁怒,这赏赐也不会轻了。
这不,太后赏赐清韵黄金三两,良田六百亩,头饰六套,手镯六对,云锦六匹,蜀锦六匹。
这样的赏赐,云贵妃的眸光都带了些妒忌之色,可见赏赐不轻。
云贵妃也缺钱啊,二皇子想谋储位,就要拉拢朝臣,花钱如流水,她手头并不宽裕。
如此重的赏赐,清韵都诧异了,她跪下谢恩。
太后语气平淡,道,“起来吧。”
那边,有青衣丫鬟捧着一架琴过来。
云贵妃看着那紫檀木琴匣,微微怔住,“那是……绿绮琴?”
太后瞥了眼那琴匣,面无表情道,“是绿绮琴,哀家将它赏赐给沐三姑娘了。”
闻言,云贵妃当即不赞同道,“太后,不可……”
她只说了几个字,太后脸就沉了下去。
云贵妃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心中懊悔不已。
她经常陪着太后,绿绮琴就放在太后寝殿内,她经常看见,她也是爱琴之人,对名琴更是钟爱。
她向宁太妃打听过,那绿绮琴是皇上钟爱的,有一次离京办差,跟太后说起,太后就记在了心里,派人花了重金买了回来,原是打算赏赐给皇上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没有赏赐给皇上,而且太后一怒,还将绿绮琴的琴弦全部扯断,后来,又让人重装了琴弦。
是以,这么多年,她没见太后碰过绿绮琴,也没有赏赐给皇上,只搁在那里,有丫鬟日日擦拭。
她想要,却不敢开口讨要。谁想,太后竟舍得将它赏赐给清韵?
太后都舍得赏赐给清韵了,那她开口要,不早就是她了?!
清韵瞥头看着琴匣,那古朴气息,就注定里面的琴不简单,况且要是寻常之物,云贵妃会那样震惊吗?
清韵觉得她有些摸不透太后了,一边不许皇上赏赐她免死金牌,又送她贵重的古琴,到底是闹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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