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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微微一笑,顺手端起了石桌上斟满白酒的青铜酒爵,轻易的送到嘴边一问,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冯世宽斜瞄着张恒笑道。
“心驰神往。”张恒轻叹道:“只可惜啊,有50年佳酿,却少了天上的圆月。”
“心若在,月常在。”冯世宽说着,举起手里的青铜酒爵:“先干了这杯。”
“谢谢。”张恒和冯世宽碰杯后,按照古人饮酒的姿态,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青铜酒爵,冯世宽扭头笑着问道:“张恒,你说这仪狄与杜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华夏酿酒鼻祖?”
听了这话,张恒沉吟了一下,笑道:“我觉得是仪狄。”
“为什么?”冯世宽似笑非笑的问道。
“因为杜康是君王。”张恒悻悻的说道:“君王有君王的事,沉溺酒色,恐怕自己的国家也治理不好。”
“就因为这个?”冯世宽笑着问道。
“还有一点。”张恒淡然一笑:“相传仪狄是大禹的祭司,而杜康则是夏的君王,按照年代久远来排列,再怎么着也是仪狄。”
听完张恒的话,冯世宽并没马上反驳,而是又抓起酒瓶,给张恒满上了酒,接着给自己也满上。
放下酒瓶,他才抿嘴笑道:“用时间和身份的方式来区分两位白酒鼻祖,这听起来虽然有些平庸,倒也是一番见地。”
张恒笑了笑:“或许每个人看待事物的方式不同,这个世界有三种颜色,第一是白,第二是黑,第三是灰,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会有自己的正当性。”
冯世宽盯着张恒笑道:“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请冯唐做客的原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张恒却嗤嗤一笑,既不反驳,也不辩解。
冯世宽叹了口气,眼神灼灼地望向前方密密麻麻的盆栽,缓缓说道:“看到那些盆栽了吗?”
顺着冯世宽的目光望去,张恒平静的点头。
“那不是一朝一夕起来的。”冯世宽会心的笑道:“那是我几十年的心血和见证,他们任我裁剪,任我驱使,我想把他们打扮成什么样子,就能打扮成什么样。”
说着,他又扭身看向张恒:“这就是盆栽的好处,可是人呢?人能想怎么塑造,就能怎么塑造吗?”
张恒没吭声,而是端起石桌上的青铜酒爵,往嘴里送了一口。
这只老狐狸云山雾罩,说了这么一大堆,却是让人感觉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直到现在,张恒才明白,今天白天沈梦琪的提醒有多对。
“他死了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冯世宽紧盯着张恒问道。
张恒一愣:“什么?”
“那个孽畜。”冯世宽咬着牙说道:“这些年,他给我惹了不少祸,自从把家族产业交给他打理后,他就越发的专横跋扈,一意孤行了。”
张恒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冯世宽这只老狐狸,是在以一推二六五的方式,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冯唐的身上,而把他自己标榜成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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