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就只动了动耳朵,算是给她的回应,沈嫣气笑了,“白养你了!”
大宝扬起脑袋,冲着沈嫣喵了声。
纪凛揉了揉它的下巴,轻描淡写道:“朕还不知,所赐的簪子能值一千两银子。”
沈嫣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知道了下午御花园里的事:“皇上赐的,一万两也不嫌多。”
她那脸上可不就写着“恭维话”三个字。
纪凛捏了下大宝的耳朵:“那簪子是内庭直接派人送过去的。”
照顾皇上起居生活的内庭,还负责皇上临幸妃子后的事,例如每次过夜后,都会派人送些赏赐之物,或者是奉皇上之命前去。
这些沈嫣都清楚:“我看那齐贵人对簪子视若珍宝,如今摔坏了,怕是会难过上一阵。”
覆在猫身上的手一顿,纪凛的眼神淡了下来:“皇后是想让我去看看她?”
雨露均沾啊,选秀过后都快半年了,内宫中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要是喜欢谁,多去一去也无妨。
“皇上不是挺喜欢那个齐贵人。”
“朕不喜欢。”
沈嫣见他这副神色,难道她记错了,不应该啊,木槿报上来的,上个月在齐贵人那儿就歇好几晚,他要是不喜欢,去她那儿做什么。
想着想着,沈嫣操心上了:“皇上喜欢谁?”
纪凛抬眸,看着她,神情瞧不出喜厌来,沈嫣关切,低低嗯了声向他求证,纪凛捏住大宝的肉爪,仿佛是已经说尽了话那般,直接将话题给扭了过去:“明日,等朕下了朝,陪你过去。”
听他提起明日的事,沈嫣笑着婉拒:“皇上还有许多事要忙,明天我自己去就行。”
纪凛的眼神一黯,很快闪了过去,恢复了平静后道:“好,让李福送你过去。”
这回沈嫣没有拒绝,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晚,她见他没有走的意思,便道:“我让红莺铺床。”
纪凛没作声,算是默认了要留下来。
红莺很快就铺好了内屋中的床榻,沈嫣起身,侍奉他脱下外衣,命人换了水,洗漱更衣,一刻钟后,屋内的灯熄了,红莺悄悄退了出来。
屋内,两个人分塌而睡。
皇上在永和宫就寝的晚上,沈嫣是睡不好的,有时还要陪他看奏折到半夜,到了四更天就要服侍他起来上早朝,早朝过后,偶尔还要陪他用早膳。
所以午后那一觉,对她而言格外重要。
而现在早早歇下了,沈嫣还是睡不着,心里一面疑惑着,今天怎么没去华阳宫,是不是和贵妃闹不愉快了,一面又挂念着明天的日子。
屋子里安静的很,翻身这样的小动静,隔壁床都能听得见,纪凛也没睡意,转头看去,半合的帷帐内,她时不时在翻身。
他知道她每天都要喝安神汤,这一年里,二哥出事之后,她鲜少有睡得好的时候。
明日,是二哥的忌日。
许久之后,那翻身的次数才渐渐少下去,直到不再有声音传来,昏暗中他看着她那方向,闭上了眼。
......
夜已深,这时的华阳宫内却是灯火通明。
屋檐下,一女子穿的雍容华贵,脸上的妆容是入夜之后才细细描上去的,这阵仗就是为了迎接皇上。
她此刻的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在听了宫人回禀之后,皇上留在了永和宫,已经就寝。
侍奉在旁的宫女颇为不平:“娘娘,今天本就是皇上来您这儿的日子,她挑什么时候不好,平日里都不管事,偏挑了今天去御花园,分明是有意要引皇上去永和宫。”
屋内走出来另一个宫女,听她这么说,低声呵斥:“你胡说什么!”
春竹颇为气愤:“本来就是,原本那正宫的位置都是娘娘的,要不是...”
“住口!”
白玉滢甩手,凛了神色看着下跪的春竹:“皇后娘娘的事岂是你能随意编排。”
春竹垂着头认错:“奴婢失言,请娘娘责罚。”
白玉滢冷冷道:“自行去领罚二十鞭。”
“是。”春竹忙起身,也不敢再多说半句,红着眼眶朝后屋方向走去。
“娘娘,春竹说错话是不该,但她是一心向着您的。”夏堇上前扶住她,“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白玉滢站着未动,视线望向乾清宫的方向,轻喃了句:“她怎么会刻意做那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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