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颗颗晶莹的露珠。
晨间山林静谧,虫鸣鸟叫此起彼伏。
这时,一阵连贯而急促的婉转鸟鸣响起,犹如雏鸟在呼唤母鸟。
已经清醒的男子凝目,接着,那雏鸟鸣叫接连响了三次,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木哨,放在唇边。
声音较沉的母鸟声应和雏鸟,一连响了三次,男子将木哨放回怀中暗袋后,轻轻的脚步声已接近石窟。
“属下拜见侯爷。”两名黑衣男子膝盖着地,低头拱手,“属下接应来迟,请侯爷赎罪。”
“尔等无罪,起罢。”这些人都是男子心腹,负责留守京城,来的速度已极快,他自是不会怪罪。
男子颔首,示意部下起身。
“侯爷,此地不宜久留,请侯爷与属下一同离开。”黑衣属下自看到男子浑身血迹,显然重伤在身,不觉颇为担忧,连忙请示道。
男子点点头,两黑衣下属上前半扶住他,三人立即离开洞窟。
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指挥下属往昨天大石那处而去,那短匕乃祖上传下,杀蛇后并未取回,他心下惦记,刚巧时间又不紧,他当然要前去取回。
一属下眼尖,首先看见短匕,他上前弯身将散落两处的金鞘及匕身捡起,合起来递给主子。
男子接过,揣进怀里,歇了接近一天一夜,他精神力气恢复了一些,被下属半扶着站在旁边。
此刻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这一路奔波,倒是没空打理。
现在已无碍,男子抬手,摸向一侧耳下,随即一撕。
轻微“嘶啦”一声,男子将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本来面目。
他鬓如刀裁,浓眉斜飞,宽额高鼻,面容硬朗英俊,赫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而非郑玉薇昨日所见的方面中年。
此人正是宣平侯秦立远。
秦立远瞥了眼大石,正打算让属下处理一番痕迹,却见昨日他倒卧之处,已有细土枯草覆盖在其上,将血迹掩盖。
能得知此处只有另一人。
秦立远薄唇不禁微扬,顿了顿,他还是让下属再处理一遍。
那丫头手法毫无技巧,只粗粗掩盖,倒是不够的。
等待中,他目光随意一转,却见蛇尸两步外的草丛突然闪过一抹红光,秦立远心中一动。
他拒绝属下代劳,自己慢慢俯身,大手探进那处,拾得一枚红色玉佩。
秦立远细细端详,这是一枚不大的镂雕花卉纹圆形玉佩,上头还雕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小蝴蝶,此玉佩通体血红,流光溢彩,放置在手心宛如正滚动着的殷红鲜血。
这是一枚顶级血玉佩,在公候府邸亦极为罕见,秦立远微微一笑,这丫头救他一命可算亏大了。
随即,他将玉佩揣进怀里,小心放置到暗袋之中。
“侯爷,请尽快离开为宜。”下属手法纯熟,两三下将地上处理妥当,立即拱手请示。
秦立远颔首。
三人立即快速离开。
男子比她想象的要重多了。
他虽不胖,但很精壮,这种情况下,郑玉薇不可避免地隔着衣袍接触到他的身体。
他浑身肌肉结实而紧绷,虽然虚弱如斯,但郑玉薇依然能隐约地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强劲爆发力。
武将这身体状况,倒也实属平常,不过此刻却让郑玉薇吃足了苦头,就这一下子,她险些再次被扑倒在地。
要是再摔一下,不要说两人站起来是何等困难,光是那力道,怕这男子亦难以扛住吧。
她急忙往后退了一脚,前弓后箭,小脸憋红,终是颤巍巍地给站住了。
她堪堪站稳后,男子勉强提口气,尽量不将体重压向她,虽收效甚微,但郑玉薇好歹是轻松了些。
两人慢慢挪了一段,少女牙关紧咬,面色凝重,明显十分吃力,男子略想了想,虚声说:“我腰间有佩剑,你解下来或许能用。”
他身上原有带些困本培元、暂提体力的药,只可惜早已用完,此刻想让她减轻负担,确是有心无力了。
男子腰悬宝剑,这剑少女自然是不会使的,但让她当个拐棍用应该还行。
郑玉薇额间已是热汗潺潺,她印象中男子腰间是有一剑,只是她刚才并没想到这种用法。
她实在太笨了。
现在想要解剑,却是十分不易,甚至两人身体接触会更多。
但承受着男子的体重,已是双腿打颤的郑玉薇却顾不上太多了,再没有其他支援,她是决计无法走到几百米外的。
而且,先用长剑拨弄前方茅草,还能惊走里头或许有的长虫,刚才那蛇让郑玉薇此刻心有余悸。
郑玉薇深吸了一口气,下肢支撑身体,用肩膀顶住男子身躯,低头俯身在他胸.腹位置,然后双手绕过他腰身,纤手欲解对方悬在左腰间的那把宝剑。
男子腰身雄健,她小胳膊纤细,这样一圈,只能堪堪搂抱住对方腰身,余出腕部以下位置解剑。
男子勉力站住,深喘了口气,微抬左臂,大掌协助郑玉薇解剑。
两人的手掌难免会有碰触,郑玉薇全神贯注,无心多想,男子手下却是微顿了顿后,方才继续动作。
他自幼开始习武,掌心难免粗糙,触及少女凝脂玉白的手背上,感官却是分明,他哪怕心无邪念,但那粉嫩光滑的触感仍清晰传到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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