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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结局+番外(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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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低于30% 的亲24小时后能看到最新章  半儿靠近小姐, 为她紧了紧那件白色狐裘披风, “好在咱们就要到啦!”

    苏凌夕望着缓缓飘落的雪花,点了点头, “是啊,就要到了。”

    一别金陵四年, 她, 又回来了,为了母亲和一个不愿承认的缘由……

    “凌夕姐姐!”

    盘查过后,马车驶入城中,一声急促而欣喜的呼唤声突然传来。

    半儿寻望出去, 只见车后一个身着蓝色大氅的俊朗少年顶着风雪,欢畅地御马而来。

    半儿向车内的小姐一眨眼睛,露出几分顽皮, “是莫小少爷,一猜就是他。”

    苏凌夕会心一笑,“这么冷的天儿, 难为他还能来, 快让他上来暖和暖和。”

    半儿应声, 叫马夫停了车。

    莫小少爷莫玉珩(heng二声)飞快赶来,翻身下马,激动而欣喜, 朝马车左张右望一番, 向露出个小脑袋的半儿兴奋地问道:“凌夕……凌夕姐姐呢?”

    半儿摇头叹息, 闷闷不乐,“小姐还在云山,不肯回来呢。”

    莫玉珩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回去,顿时就急了,“怎么……怎么会呢!

    凌夕姐姐在信中明明说要回来的!你……你是不是……”

    他说了一半,恍然见半儿诡异一笑,当即明白自己被捉弄了,可气是没有的,知道这只是个玩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丫头,胆子愈发地大了,竟敢骗我!”

    半儿“咯咯”笑,不服道:“谁让你明知故问,小姐当然是在车里,否则还能在哪?”

    莫玉珩被她这么一说,蓦地一脸尴尬,自己只顾着高兴,适才一定跟个呆子一样。

    他一模头,嘿嘿笑了,见半儿招呼他进去,急忙应了声,钻进车中。

    车中少女肤色白腻,清丽脱俗,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加之一身雪白的狐裘披风,高贵而华美,仙气十足。

    莫玉珩蓦地一愣,“姐姐好美,愈发地美了。”肺腑之言脱口而出。

    半儿闻之,“咯咯”笑起,“小姐当然美,有眼睛的都知道。”

    “多嘴,愈发地没规矩了。”

    听到小姐训斥,小丫鬟一伸舌头,顽皮地做了个鬼脸儿,不再言语。

    莫玉珩摸摸头,脸一红,嘿嘿傻笑两声。

    “哎!瞧我多糊涂,竟然错过了姐姐的车,还好发现及时,追了上来。”

    “其实玉珩本不必来,这天寒地冻的,出行也是不便。”

    莫玉珩正色道:“要的,要的,一定要的,冷点怕什么,此处到苏府少说也要一个时辰,姐姐沿途奔波,已经无聊十几天了,我也好陪姐姐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嘛。”

    苏凌夕笑,“玉珩当真有心了。”

    莫玉珩摸摸头,却叹息了一声,“姐姐这样说玉珩当真惭愧了,没能去云山接姐姐回来,玉珩心中本就愧疚着呢。”

    苏凌夕会心一笑。

    莫玉珩道:“不过我本以为能在城门口遇见侯爷呢,岂料侯爷竟没来接姐姐!”

    莫玉珩霍然想起,便脱口而出。

    此等困惑不足为怪,五年前,金陵谁人不知,苏凌夕乃平阳侯苏锦笙最宝贝的女儿,在府上可谓呼风唤雨,货真价实的掌上明珠,别说是到金陵城门来接,就是不远千里,亲自去云山相接都不足为怪。

    苏凌夕笑笑,没说话。

    莫玉珩转念便释怀了,“许是侯爷公务繁忙吧,哎,说实话,苏叔叔现在也着实不易,近来屡遭不顺,事端不断,就在三个月前,还被贬了官。”

    半儿大惊,秀眉一蹙,插口急道:“什么?老爷为什么会被贬官?怎么会这样?!”

    莫玉珩俊脸一黑,“哼,还不是遇上了小人!姐姐有所不知,这金陵啊,来了个妖孽!仗着有钱,呼风唤雨,无恶不作,杀人放火就是家常便饭!也不知他是怎么巴结上了龙堃(kun一声)那个狗将军,斗个蛐蛐都能赢个都督当!姐姐听过有这么当上都督的么?”

    半儿“噗嗤”一声笑了,此事忒是滑稽。苏凌夕也甚是惊异。

    她离开时虽只有十二岁,但龙堃的名字就是个三岁孩子也知晓。

    那是当朝皇帝的亲舅舅,大权在握的大将军。

    五年前,先皇驾崩。

    龙堃扶植了他十三岁外甥楚泽为傀儡帝王,自己手握重兵大权,名义上虽是国舅,却早已与国君无异。

    此人的阴险狠毒,苏凌夕早有耳闻。

    莫玉珩的爷爷莫阁老乃三朝元老,无疑为朝中的一股清流。

    莫玉珩从小耳濡目染,心中自是和他爷爷一样,有着一颗还楚家天下的丹心,是以对龙堃这样的逆权者自是恨之入骨。

    苏凌夕道:“玉珩刚才的称呼在此跟我说说也便罢了,切记不可再说,听见了么?”

    莫玉珩沉着脸,冷哼了一声,自然不是对苏凌夕的话不屑,也自然知道苏凌夕所说的全是为他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对那人的厌恶。

    半儿接口道:“然后呢,然后关老爷什么事儿?”

    莫玉珩气道:“那妖孽都督比那狗,比那龙堃好不了多少。前些日子,一个科考书生不知怎地得罪了他,他可倒好,为了报复他,竟放火烧了整个贡院。几百份考卷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多少人寒窗苦读就为了这一张考卷,却,却被他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了。哎!气死我了!不仅如此啊,侯爷正是负责此次科考的主官,贡院失火,他自是责无旁贷,被削了两品官职,据说,哎,据说已是万幸了。”

    “竟有这样的人?那龙大将军不知是他干的?”

    莫玉珩气道:“哼,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干的干净利索,要不是我爷爷盯上了他,也发现不了是他所为。再说,哼,那龙堃就算知道是他干的也未必会责罚他,也不知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苏凌夕叹息一声,“既然能如此受那龙大将军的垂青,想必那都督也是有些过人之处。”

    “呸!!什么过人之处?!”莫玉珩立马就急了,若不是因为在马车中,定然暴跳如雷。

    “那妖孽……不过就是个靠脸勾魂的狐狸精!还……还男女通吃!!哼!!”

    “这……”

    莫玉珩愈发地暴躁,“哎呀,凌夕姐姐,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在我心中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妖孽……那妖孽勾的我姐姐魂都没了!可是气死我了!”

    “云……云薇么?”

    那是莫玉珩的孪生姐姐。姐弟俩虽从小打打闹闹,可苏凌夕知道,他们彼此感情好的很。

    莫玉珩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地道:“可不就是她,丢死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么多好亲事不要,非要嫁个妖孽,可他……可他是什么好人么?!!”

    苏凌夕叹息一声,听来听去,终于明白玉珩厌恶那都督的根源了。

    马车一路飞驰,到达侯府的时候已过了正午。

    父亲不在府上。二姨娘韩氏和苏家的几个姑娘带着众多下人欢天喜地迎接了她,但苏凌夕知道,她们脸上的怡悦大多是假的。

    自母亲离去,五年了,她一走便没再回来过。不仅因为母亲。

    更是因为他……

    昔日,他说他厌恶她,憎恨她,永远也不想见到她,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黄昏之际,她瞧着外面缓缓飘零的雪花,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他,初见时,就在这苏府之中,那天也是飘着这样的雪,他像一只冷漠而凶残的狼,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眸中的寒气冷过深冬的天气……

    苏凌夕努力甩开如洪水般倾泻而来的记忆,闭目沉稳一会儿,向半儿招呼一声,“陪我出去走走。”

    两人相互搀扶,缓缓漫步在风雪之中,穿过金陵的条条街道,不知不觉,也不知走了多久。

    行人大多匆匆,像她二人如此漫步于雪色之中者绝无仅有。

    对面楼阁传出一阵嬉笑,在安静的黄昏之际,格外引人注目,苏凌夕下意识抬头张望一眼,只见“拾花楼”三个字映入眼帘。

    “咦!风尘之所,小姐不要看。”

    苏凌夕听话地应了一声,可刚要转过头,脚步却蓦然一滞,青楼门前,一人霍然砸入视线……

    飞雪弥漫天际,寒风吹乱青丝,他长身玉立,脚步也是一滞,细雕密琢的脸旁美如冠玉,抬头刹那,风华流转,一袭火红的狐裘披风在漫天的白色之中,神秘而妖魅……

    “表……表少爷……”

    心跳漏了半拍,毫无防备,她就这样见到了他……

    苏凌夕极其争强好胜,本就想教训他,又面对着他的轻薄讥讽,此时只有一颗心,那就是必须胜了他!

    苏凌夕面红耳赤,心弦紧绷,全心投入棋局之中,正当下的入神之时,突听陆晟轩道:

    “我认输。”

    他说着,懒洋洋地丢下棋子,靠到了椅背上。

    苏凌夕一惊,抬头刹那,恍惚失神,那年梅花树下,他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闻得他那句认输,场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纷纷。

    苏凌夕满面狐疑,看向他,但见他也正瞧着自己。

    陆晟轩双臂环抱在胸前,双眸微眯,“怎么?不能跟我回家,失望了?”

    苏凌夕小脸红红的,本想询问缘由,却被他一句话气的什么也不想说了。

    有人不解道:“都督与这小公子落子数目一致,死棋数未知,谁输谁赢还说不定?为何这就认输了?”

    陆晟轩端起茶杯,拨了拨浮在其上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道:“黑子死棋三十二;白子死棋三十六,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

    众人恍然,原来陆晟轩早已算出了双方的死棋数目,并且已经看到了结尾,是以知道自己已无力翻盘,下下去只会输的更多,那还不如此时认输得好。

    可他虽输了,众人心中也是由衷地赞叹,如此聪明,难怪能胜了蝶幽。

    不过转念看向那娇娇气气的小公子,就更是佩服,从此开始,这金陵对弈第一的美名却是要换人了。

    小厮数棋的结果与陆晟轩所说的一模一样。

    闻得那句“李公子胜”,莫云薇立时跳了起来,真想奔上前去抱住苏凌夕。

    看热闹的人也都异常兴奋,不为别的,当然是为了蝶幽。

    苏凌夕终于舒了口气,回想适才紧张的局势,蓦然后怕起来。

    众人中有人高声笑道:“小公子今日当真好运气,得了美人儿不说,还有陆都督替你出银子,何不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快请那美人儿出来,给大伙儿瞧上一瞧。”

    莫云薇立马跟着起哄,高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心中已是极其迫不及待。

    苏凌夕这才想起此事,瞧着陆晟轩,扬声回道:“好啊!那么蝶幽姑娘,现在可愿意出来相见?”

    其下一片欢声。

    苏凌夕心中终于痛快了些。

    输了棋局,又输了迷恋的女人,对他那样自负傲慢的人来说,可是个不小的侮辱。

    可本以为陆晟轩会极其难堪,岂料他完全没有拘谨和失落之态,反到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向苏凌夕道:“你不就是为此而来么!”

    这话在别人听来再普通不过,来这花房之前下棋看棋的,谁不是为了见蝶幽,可苏凌夕却知道他是别的意思。

    他在说她为他而来!

    为妒忌而来!

    “……!!”

    她蓦然气焰又起。他未免也太自负了,谁在意他二人如何如何!

    珠帘之后的蝶幽闻言娇媚地道:“小公子赢了陆都督便是赢了蝶幽,蝶幽自然愿意相见。”

    说话同时,只见她已缓缓起身,拨帘而出,瞬间积聚了所有目光。

    众人皆是呆了。这女子忒是美艳,美中带媚,婀娜多姿,真不愧为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

    莫云薇期待已久,终于如愿,可一见却不自禁地咬住了下唇,心中虽有不屑,却不得不承认这蝶幽明艳绝伦,远胜她自己,可正是因为如此就更是生气!

    蝶幽摇曳生姿,先是一副哀怨的样子,在陆晟轩身旁停了一停,娇嗔道:“都督好狠心呐。”随后朝苏凌夕望去,却仿若刚才没有半点哀伤,丹唇带着弧度,一步步走来。

    俩人视线相对,各有各的想法。

    蝶幽心中笑了,果然不出所料,难怪她家少主如此失常,这小公子分明就是个小姑娘,而且若没猜错,她便是那个“她”。

    “哟,小公子长得可真好看。”

    她说着便去拉她的手。

    苏凌夕没待她拉起,便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慢慢地道:“还是你更好看。”

    蝶幽嘴角一动,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娇娇柔柔地道:“那小公子今夜,可要好好待人家……”

    她声音酥软人心,听得他人一阵酥麻。

    下面立时唏嘘一片,打着口哨,起哄起来。

    苏凌夕蓦地一阵失落,没什么胜利感,想来陆晟轩胜了蝶幽那天便是如这般场景。一抹妒意油然而生,她便再也呆不下去。

    “可惜本公子突然就对你没兴趣了。”

    她拨开蝶幽搭在她肩上的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众人哗然,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纷纷。

    人群中突然有人讥笑道:“那小公子是个姑娘吧……”

    哄堂大笑,一片哗然。

    蝶幽嘴角一动,转头看了看陆晟轩,只见其缓缓起身,不声不响地也走了……

    苏凌夕奔出拾花楼时天色已暗,回想适才,有失落,有厌恶,可却偏偏还有不舍。

    就像这四年来一样,心中每每对他产生厌恶和怨恨的时候;他曾经的陪伴和保护又总会温暖她的心。

    以后还会相见么?她蓦地有些伤感,不自禁地回头张望一眼,胸口却猛然一跳,只见陆晟轩一席黑衣,出现在门口……

    苏凌夕立马转过身去,就好像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一样,不辨方向地匆匆而去。

    “舍不得了?”

    他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有冷漠,有嘲弄,还有轻佻;苏凌夕胸口一紧,有怒气,有委屈,还有心伤。

    她没有止步,平静心绪,只想快点离开。

    岂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那么喜欢我?”

    心一颤悠,苏凌夕恨恨地攥起了拳头,停了下来,转身气汹汹地朝他走来。

    他停在原处瞧她。

    “你不要自作多情,你从哪能看出来我喜欢你……你还要脸么?”

    陆晟轩一声笑,不以为然地瞧她,仿佛她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凌夕看他如此样子,越来越气,一时间只想离他远远的,于是调头就走,可刚一转身,却听他又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可别再来来找我。”

    苏凌夕一咬下唇,转身怒视,“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少自作多情!还有,你大可放心,我巴不得永远也别见到你!!”

    陆晟轩向她靠近几步,“哦?没想到你我竟这般同心,那再好不过。不如你回云山,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不见了。”

    苏凌夕恨恨地盯着他,一阵气一阵委屈,“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呆在哪不用你管!”

    陆晟轩嘴角一动,又靠近她一步,“我要是偏管呢?”

    俩人咫尺距离,月光下,他如玉般精雕细琢的脸庞和淡淡的香气,让苏凌夕胸口狂跳不止。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岂料他却又跟近一步。

    苏凌夕呼吸愈渐急促,“你干什么?”

    陆晟轩瞧着她,露出一抹让人难懂的眼神,似是又情,可又似是轻视。

    “你真的很碍眼,本都督看到你就烦。”

    苏凌夕心一颤悠,恨恨地咬住下唇,只听陆晟轩又道:“所以,别让我再看见你!”

    她恨恨地瞪着他,有怒意,但更多的还是难过。她努力咽下夺眶而出的眼泪,面色凛然,一把推开他,转身跑掉。

    陆晟轩停在原地,站直了身子,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

    苏凌夕跑出好远,心绪久久难以平静。马蹄“得得得”的声传入耳中,一人叫道:“凌夕姐姐!”

    苏凌夕恍惚回神,只见莫云薇正在苏家马车上。

    半儿下车扶住了苏凌夕,“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跑这来了?”

    “没什么。”

    苏凌夕上了车后,一路不语。

    莫云薇倒是异常兴奋,“凌夕姐姐太帅了!我就说你能赢的吧!可你为什么要和陆都督下,虽然结果一样,可赢了那狐狸精多过瘾呐!

    哼,那狐狸精长得是不错,可哪有传的那么夸张,我看她连凌夕姐姐的一半儿都没有!”

    莫云薇自顾地说着,也不管苏凌夕有没有听,总之自己是相当过瘾。

    她说着说着,“噗嗤”一声笑了,挽住苏凌夕的胳膊,“呐,姐姐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儿,陆都督对那蝶幽也没有多深的情意嘛!我就说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他的!你瞧她那副卖弄的样子,哼,真恶心!”

    她一路嘴没闲着。直到到了莫府,她下了车,这车上才安静下来。

    半儿瞧着苏凌夕,张口问道:“小姐,贤表少爷就是陆都督?”

    苏凌夕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的事儿,第二天便传遍了金陵,陆都督败给一个小公子这可是个大消息。可关于这个小公子是何许人也,却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位李姓公子。

    可金陵姓李的多了去了,实在难以对上其人。不过恰恰是因为对不上这人,传闻便变得五花八门。

    有人说他其实是个外地公子,当晚便离开了金陵;有人说他被陆都督圈养了起来;有人说他不知死活赢了陆都督,自然是被陆都督暗杀了;还有人说,他其实根本就是个姑娘……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人没找到……

    苏凌夕当日回去的晚些,但因与莫云薇在一起,便也没人多想什么;莫云薇亦是如此,两人相互掩护,这事儿也便过去了。

    可这事儿是过去了,但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莫玉珩却出事了!

    林廷接口道:“苏侯爷,我在来路上看到了一匹暴毙的马,六小姐说是她们的。”

    苏锦笙一听,心中立马涌起了一股怒火。可当着外人的面,他也只好压下了这股火。

    韩氏心中笑了,这出行的马车是老夫人交代三姨娘孟氏准备的,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孟氏这次可要栽大跟头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马夫刘二,训道:“刘二,你是怎么回事!出行之前干什么了?那马生病了你都不知道?竟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若是伤了小姐,或是耽误了赏梅会的时辰,你担待的起么?”

    她口中埋怨教训的是刘二,实际上当然是在说孟氏,竟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苏锦笙又怎会听不出来,可此时是在外头,又有林四公子在。他当然不愿详究此事,让别人看热闹,只想越快解决了越好,便在那刘二刚刚跪下,还未来得及说话时,开口道:“来人,把他带下去打五十大板,赶出苏家!”

    “老爷……!”

    刘二大惊,这挨打是小,被赶可是大。丢了饭碗不说,因这事儿被赶走可是此行大忌。可看那侯爷的样子。饶他是个粗人也明白自己是做了替罪羊,侯爷现在是想解决问题,且越快越好。

    正在绝望之时,只听六小姐苏凌夕道:“爹,女儿觉得刘二驭技极佳,是个难得的好马夫,适才也多亏他反应敏锐,觉出了那马有异,让我们提前下了车,否则若是行驶之时烈马突然暴毙,女儿怕是不能像现在一样站在爹爹面前了。”

    那刘二一听小姐维护求情,还把功劳加到了自己的头上,双眼登时又模糊了。

    林廷在一旁道:“是啊,侯爷,听说北方最近总有烈马暴毙事件,可是倒霉了不少人,这马夫还真是够敏锐激灵的!”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烈马暴毙事件,不过是为了帮着苏凌夕说话,信口胡诌的。

    苏凌夕也甚是意外,眸光扫过他,但见他也瞧了自己一眼,好似有些邀功的样子。

    苏凌瑶看在眼里,登时气炸了,在她看来俩人这就是眉来眼去,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苏锦笙听苏凌夕与自己说了话,心中的阴霾登时散去了一大半,又听林廷如那般说,那一小半也便跟着散去了。

    “由此说来,你功大于过。罢了,今日便先饶过你,还不快谢谢六小姐和林公子!”

    那刘二一听,立时向他二人道起谢来。

    苏锦笙道:“让林公子笑话了。”

    林廷急忙道:“何来笑话!六小姐无事就是万福。”

    他也真是没把这当成什么笑话,心中感谢这马的暴毙还来不及,若非如此,自己又怎能见到这天仙般的六小姐?

    苏锦笙点头,又向苏凌夕满目关怀地道:“凌儿受惊了,快上车去,别冻着了。”

    苏凌夕闻言微微一福,和半儿一起走了。

    那林廷甚是舍不得,张望了好半天。

    苏凌瑶一见,恨恨地咬住嘴唇,转身气汹汹也地走了。

    她没回自己的车,而是上了妹妹苏凌芙的车。

    “你看没看见?她还真是和她娘一样,贱胚子!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就勾引了林四公子?!”

    苏凌芙秀眉一蹙,一把堵着了她的嘴,“你小声点!”

    苏凌瑶拨开苏凌芙的手,气的泪眼汪汪,“什么烂主意!怎么没摔死她!”

    苏凌芙吓得又捂住了她的嘴。

    “你疯了,怕人不知道是你做的是不是?”

    苏凌瑶一下子攥紧了拳头,“我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点,明明就差一点点!她若是摔死了或摔瘸了,看还怎么勾引林四公子!那个马夫~!都是那个该死的刘二!都怪他,都怪他!”

    苏凌芙蓦地一阵烦躁,皱眉不耐道:“行了,你消停会儿吧!”

    苏凌瑶岂能消停,一把挽住妹妹的胳膊,央求道:“好妹妹,你也看到了,她是怎么勾引林四公子的,你再不想想办法,四公子就被她抢跑了!”

    苏凌芙才不在意什么四公子。

    她在想刚刚。苏凌夕似乎已经知道了此事与她有关。

    “你别在吵了,这事就先这样,赏梅会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消停些,等到此事过了再说你的四公子!”

    苏凌瑶一咬嘴唇,狠狠地一跺脚!

    踏雪梅园渐近,远远地便开始堵塞,周围车水马龙。数不清的头戴帷帽的佳人们排成一行,依次有序地进入梅园。

    这赏梅会乃三年一次,且每人只能参加一次,正是姑娘们展现自己的绝佳机会,一旦入选十佳,就仿佛科举高中,必然名声鹊起。

    若是能入了前三甲,必能名冠金陵,与蝶幽的金陵第一才女之名可是天壤之别。

    是以整个金陵乃至整个南朝的贵族小姐们都把此会看做是一个比出嫁还要重要的事儿。

    由于参选人数极多,所以常常一比便是几天。

    众佳人比的当然不仅仅是貌,更是才华,且是要甄选出十名样样精通的全才女子,再一决高下。

    首先这第一关便是由太后亲派的人从容貌开始层层甄选出五十人;第二关方才是歌舞琴棋书画的才艺比拼。

    苏凌夕一摘下帷帽露出真颜之时,立时惊诧了众人。敢以此素颜参加这赏梅会的史上绝无仅有。她的清丽脱俗与她人千篇一律的明艳形成了鲜明对比,使人恍惚间有种惊觉天人之感。

    几名姑姑彼此相视点头。

    苏凌夕本以为自己第一轮就会落选,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却是第一个被通过,且是直接进入最终那五十个名额的唯一一人。

    心中蓦地有些窃喜,她本不欲争夺什么,更没有那么渴望什么金陵十佳。但她却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的个性。

    今日苏凌芙的加害让她改变了原本的想法。

    既然苏凌芙如此狠心,竟不惜要了她的命,那她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既然苏凌芙如此在意这十佳,又视她为劲敌,那她就要拼上一拼,与苏凌芙较较高下。

    经过了一天的甄选,苏家的五个女儿无疑都进入了下一关。

    这在老夫人与韩氏的意料之内。

    当晚苏府各房欢聚一起,算是为五位小姐庆祝首战告捷。

    二姨娘韩氏,三姨娘孟氏与四姨娘徐氏皆是盛装出席。

    这三位姨娘皆是容貌出众,不过要说个“最”字,还是要属四姨娘徐氏。

    她虽为婢女出身,相貌却极美,尤其一那双清眸。

    苏凌夕每次见到她都要多看上几眼,更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发觉她那双眼睛有些眼熟,却不知在哪见过。

    各人已经就坐在位,只余老爷苏锦笙与老夫人尚未到场。

    苏凌夕挨着四姨娘与苏凌兰母女坐。

    二小姐苏凌兰向母亲笑道:“娘,凌夕今日被许多人夸赞呢。”

    徐氏笑道:“那是自然,想当年,夫人便是金陵十佳位居第三,凌夕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旁的孟氏一听,嘴一撇,“哟,妹妹还能想起夫人呢?真是念情啊,怎么没见你对我有多念情?”

    徐氏一听立时垂下了头,不说话了。

    韩氏嘴角一动,一脸轻视。

    府上人人都知,这徐氏是孟氏的陪嫁丫鬟,是因老爷一次醉酒,宠幸了她,方被纳为妾氏。

    原姜氏在世时,对她甚是照顾。她在府中的地位还没这么低,可姜氏一死,孟氏和韩氏便因老爷常去她那,轮着番儿的欺负她。

    孟氏刚因马车的事儿被老爷又是骂又是罚,现下正心烦着没出撒气呢。

    巧之不巧,徐氏的八岁小儿子苏景安一个不老实碰了她一下。

    她转眼便翻了脸,恨恨地照那小孩的身上掐了一把,厉声骂道:“该死的孩子,不能老实点么!”

    那小孩一下子钻到了母亲徐氏的怀里,连哭都没敢大声的哭,咬着嘴唇呜咽起来。

    徐氏立时心疼坏了,双眼朦胧,可心中有气却不敢说出来。

    苏凌夕忍无可忍,厉声道:“三姨娘和个孩子一般计较,不有失身份么?”

    孟氏嘴角一动,“六小姐还是那么的伶牙俐齿,爱管闲事。”

    苏凌夕还欲待说什么,却听苏凌瑶高声打断道:“五妹,今日也有好多人夸赞你呢,咱们别得什么第三,要得就得个第一。”

    苏凌芙一脸尴尬,“四姐谬赞了,我哪里能得第一啊,还是凌夕更有希望吧。”

    苏凌瑶瞪她一眼,在底下狠狠地推她一把,眼神尽是怪罪,小声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苏凌芙向来如此,并不张扬,心比天高,却极能隐忍。

    若非她今日做绝了,要害人性命,苏凌夕本并不厌恶她。

    苏凌芙没理苏凌瑶,尴尬的笑笑。此时乃是家宴,父亲和祖母随时都会进来,她是决计不会逞什么口舌之快的,于是赶紧转换话题,向韩氏道:“娘,今日甄选时一直听人在说十八年前的那次赏梅会,据说惊艳得很。当时是大娘排了第三;当今太后排了第二;可第一到底是谁呢?那么厉害,竟然能胜过太后娘娘?”

    苏凌芙也蓦地想了起来,补充道:“是啊,是啊,娘,到底是谁呀?”

    韩氏道:“已经不在了。”

    “啊?”

    五位姑娘都是一惊,心中蓦地都有那么一点惋惜。今日一见赏梅会的盛大,又听闻那最为惊艳的一次甄选,当今太后排了第二,谁人不好奇,是谁排了第一呢?可奇怪的是,却没人知道……

    苏凌瑶央求道:“娘,到底是谁嘛?”

    韩氏没说,“哎,娘也不记得了。”

    孟氏嘴一撇,一脸漫不经心地道:“哎呀,有什么呀,不就是那个祁王妃么!”

    她话音刚落,便见随后进来的苏锦笙青筋暴起,厉声怒道:“你给我住口!!”

    “不,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小叶紫檀念佛珠确实不易得,你弄不到我也不会怪你,何必弄这么一出?”

    “老夫人!我……”

    苏凌瑶、苏凌芙、苏颢天顿时紧张起来,都为母亲捏了把汗。

    苏凌瑶立马起身,“祖母!我娘不会骗祖母的!定是……定是哪个黑心的想害我娘,给盗了去了!”

    苏锦笙最讨厌后宅中的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但觉好好的一个家被搞得乌烟瘴气。

    他哼了一声,不悦地道:“若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也能被人偷盗了去,我看你也不用管家了!”

    “老爷……!”

    二姨娘心中骤然一沉,语声几乎带着哭腔。

    苏凌芙拽姐姐坐下,小声怪道:“你就别多嘴了。”

    苏凌瑶一跺脚,心中愤恨,暗道:肯定是三姨娘害了她母亲。

    三姨娘孟氏见气氛陷入了尬尴,心中高兴,面上却故作焦急,急道:“欢庆的日子,老夫人,老爷快别生气了。”

    她说着转头看向韩氏道:“姐姐今年要是没来得及准备,明年好好备着便是了。”

    韩氏听她如此黑自己,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可当下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一直未语的老太爷张口道:“算了,算了,一件礼物而已。吃饭吃饭。”

    苏老夫人虽什么也不缺,不在意少一件礼物,但韩氏送了个空盒子,可是太叫人太生气了。她当然知道事情有蹊跷,知道韩氏怕是被人给耍了。可那能怪谁?

    好好的气氛被此事破坏,硬是僵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韩氏又气又怕。老爷当然不可能在老夫人的生宴上发怒,但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气极了。

    晚宴散后,大公子苏颢天和双胞胎都去了母亲处。韩氏气冲冲回房,把房中的下人全部叫了来,挨个问话,又把自己房中和下人房中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那小叶紫檀念佛珠的影子。

    苏颢天道:“娘,这一定是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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