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的表情,最后还很干脆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将军,这位是恩里克少尉,是前两天刚刚向我们投诚的。”
我听乌布利希的介绍,心里立即明白他的脸上为什么会露出犹豫的表情,原来这位反法西斯同盟的成员,是刚刚加入的投诚官兵。看到恩里克少尉脸上尴尬的表情,我连忙上前紧握住他的手,同他热烈地握手,嘴里说道:“您好,少尉,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做客。”
等他们进了指挥部以后,我连忙吩咐宋吉克去给他们倒茶。为了打消海内尔和恩里克的疑虑,我有意先和乌布利希聊了一会儿天,等两人的戒心没有那么强烈后,再把话题扯到了他们的身上。
因为有乌布利希做翻译,两人也渐渐地放开了,纷纷述说着自己的感想和经历,显得十分轻松愉快。尤其是年轻的海内尔,一旦放下了顾忌后,简直就是一个话痨。
“将军同志,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您。”海内尔轻松地对我说:“我上个星期曾经化妆进入了敌人的防线,正好赶上一名上校坐在他的汽车,来到了前线。他看到前沿的官兵个个都是无精打采、毫无士气的样子,便大声地对士兵们说道:‘弟兄们,现在的情况如何,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我就不多说了。但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们虽然被俄国人围困在斯大林格勒,但只要我们多抵抗一天,俄国人就无法抽出兵力去围攻在北高加索的友军,我们的战友就多一分安全。我希望能以我们的努力和牺牲来换取最后的完全胜利!记住,我们都是德意志国防军的一员,在我们牺牲后,我们的身体将化为祖国的基石!’
原本垂头丧气的官兵在听完上校的鼓舞后,都齐声高喊着‘德意志万岁!’”
我等海内尔说完后,不禁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原以为被围困的德军断粮以后,士气就会低落到谷底,在面对我们的进攻时,就会不堪一击。没想到,他们只是听到自己的长官说几句话,对胜利的渴望就战胜了饥饿。看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会吃大亏的。
“将军同志,我是前两天刚投诚的。”旁边的恩里克插嘴说道:“随着我军的防线被苏军压缩,我们连能得到补给也越来越少。后来上级宰杀了罗马尼亚骑兵师的所有马匹,分给我们作为食品。我们饿了好几天,在品尝这美味的佳肴时,连队里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
正当我们吃得高兴时,不知谁嘀咕了一句:‘就这点马肉,能吃几天啊?’
听到这句话,大家又消沉下来,我向训斥自己的这个部下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训斥他的正当理由,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马肉很快就吃完了,连瓦砾堆里偶尔能见到的老鼠和猫狗也不见了踪影,缺乏营养的士兵们日渐衰弱,甚至连构筑工事的力气也没有了。受伤便意味着死亡,因为严寒、药品的缺乏,伤病员的自杀事件层出不穷。
这个时候,上级下达了一道荒唐的命令,说自杀是军人的耻辱,要坚决制止。
偏偏就在命令下达的这一天,我手下的一名士兵,因伤势恶化而快不行了。虽然天冷得厉害,但他的额头却烫得吓人。他躺在雪地里嘴唇不停地一张一合,我凑过去听,只听见他在不停地说:‘我饿……饿……给……给我点吃的……’我的鼻子发酸,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一点面包屑放进了他的嘴里。
他吃了面包屑以后,精神稍微好了点。正当我以后他能挺过去,但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却开始痛苦地大声呻吟起来:‘打死我吧……求你们了……我受不了了……’周围的士兵都看着我,等待我做出决定。我在犹豫半天后掏出了手枪,朝四周看看,见大家都点了点头,还有几个人不忍心看,在点头以后就把头扭到了一旁。伤兵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我站起来向他敬了个礼,用颤抖的手握住手枪,瞄准了伤兵的心口。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即便扣动了扳机,枪口冒出一缕青烟后,伤兵的头歪向了一旁,而我也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看到恩里克说到这里时,眼圈红红的,眼眶里的泪水随时又落下来的可能,我连忙把茶缸朝他的面前轻轻推了一下,和颜悦色地问道:“少尉,打死伤兵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是怎么到我们这边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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