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放下了碗。
“石泉说的倒也对,要是都不去,哪有那么多粮食养兵卒建作坊?要我说咱们就去?无非就是苦两年,这可比当初在山里强得多,哪能忘了谁带着咱们走出来过上这日子呢?羊还知道跪下喝‘奶’呢,何况咱当人的呢?”
‘女’人看了看家,叹息道:“去了那房子要新盖,据说都是些木头泥巴随便‘弄’起来的,我孩子马上就要上学堂了……”
我孩子和咱孩子是不同的,不过这种情况在夏城多的是,倒也没有什么。李大唉了一声道:“孩子去学堂,那还不是公产里出钱?别说一天一顿饭,那么多孩子可也不少,姬夏说的总归是对的,人人为别人就是人人为自己。照你这想法,那些学堂的年轻人只说想上学就要百斤麦子,凭什么只要国人身份就能上?真要那样难道还能让孩子不去了?哪能只想着自己呢?”
‘女’人拿筷子轻点了一下男人,笑道:“你还真以为缺了你,咱夏国就没人了?”
“姬夏说,再大的房子不也是一块块砖石泥巴盖起来的?都这么想,房子不久塌了?”
“可是也不能非‘逼’着去盖房子啊,我是块砖,我愿意去垒夏渠怎么就不行了?”
“夏渠的砖已经够了,你就必须去盖屋子!”
两个人说了好一阵,也没个结果,吃过了饭,李大便拿着铲子去刨牛粪准备往堆‘肥’的地方送去,‘女’人去外面换麻胚准备回来纺线,寻思着马上‘春’耕了,得‘弄’点线卖些钱买些酒,自家男人干活累了回来喝口酒也好。
李大刨了一阵,‘弄’出了些蝼蛄,骂将着将这些把自家院子里的韭菜根咬的半死不活的虫子踩死。
正骂着的时候,就听着‘女’人失急忙慌地跑过来喊道:“唉唉,快去看看,建造司的那群人真的在那量地盖屋子呢,石泉没瞎说,那房子可是大啊,我还听那几个当木工的说窗子的事呢,真是大。”
“人家石泉怎么说也是农吏,还能‘乱’说?‘乱’说可是要受罚的。这回信了吧?赶紧过来搭把手,天黑前我得送到堆‘肥’的那,晚上还得有劲听石泉说话呢。”
‘女’人一把拉过来道:“去看看,去看看。”
李大无奈,只好跟着‘女’人走出去,那边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几个故意‘弄’出来的大窗框放在一旁,明明还没有到盖屋子的时候,却已经有奴隶往这边搬砖了,地上用石灰画了个大圈,几个人有木有样地在那比量着什么。
旁边立着一副极大的布帛,上面用炭笔墨汁画了一间就此时此刻的眼光来看檐牙高啄、钩心斗角的房子——相对于几乎没有窗子的土坯矮房来说是当得起这八个字的。
黑压压的一群人对着那窗子指指点点,问道:“这窗子这么大,夏天倒是好,冬天或是下雨的时候可咋办?”
“我哪里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姬夏了。姬夏让做的,做就是了,难不成他说的还有错的?肯定有办法。”
众人都点点头,心说这倒是,不过想想真要是房子有这么个窗子可就太好了。几个榆城回来的人见过那种磨光的大贝壳做的窗子,更是胡‘乱’吹嘘了一番,以彰显自己见过大世面。
这样一说,众人便问专‘门’负责宣讲规矩的人。
“这房子咋分?还是说卖啊?”
这些宣讲规矩的人在众人看来是比他们更明白很多东西的。
“既分也卖啊。这盖房子也得要人啊,如今都忙着种田的事,下雨天却又盖不了,冬天不忙但又没法盖,盖不起那么多。”
“啥叫既分也卖啊?”
“你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啊,得按照爵等领牌,有了牌才能买,钱可以从公产分润里扣,不过只要买了就能住进去。慢慢等吧,我天天在这里宣讲,都想给自己‘弄’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呢。”
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番,李大和‘女’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了默契。
原本跷跷板已经左右摇晃了,此时终于被压倒。
将来爵等分土、子孙继承太远;为国奉献书本有名太大;一心为公不计个人太累;众人称颂孩童崇拜太虚;到头来还是最贴近自己的衣食住行最有说服力。
公士太多、上造太少,再往上更少,怎么看石泉那话如今更有说服力了。
回去后破例吃了块腌‘肉’,看了看屋里生活过的、被烟熏的发黑的痕迹,不久前四弟弟还在这屋里吃住,如今已跟着姬夏去了榆城,只留下墙壁上用赭石练习书写的难看的字,拍了下大‘腿’道:“有人才是家,管它夏郡与夏东。”
外面稍有些冷,便披了件羊‘毛’毡子袄,那是二弟当初在榆城得的奖励托人捎带回来的,笑骂道:“这回披着羊毡子去,石泉那小子把炕烧的再热也和我没关系了。可惜酿酒作坊里只有淡酒了,要不然我还买些蒸酒喝哩,反正热不到我了。”
顶着星星出了‘门’,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屋子,忽然想到了离开夏城都在榆城的三个弟弟,心说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比自己更早住上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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