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重点,凌波一边问一边仔细地审视着湛嫣然的模样,只见后者立即红着脸低下头,她心下了然。
看来没必要问了。
“闵公……相公他说原本就打算从南秦边关回来后向我爹求亲,谁知回去以后便被手下的人背叛……”
看来这表姐夫也是个有故事的,凌波下意识地想摸出瓜子继续聆听,随即这才想起——刚才那人没把荷包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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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公子在拜堂时苏醒过来的消息在皇城传开,整个皇城都为这神迹感到高兴的时候,宫里那位的心情却并不好。圣上心情不好,其他人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似乎不包括眼前这位。
“你怎么又来了?”
太子殿下这样三天两头往岳父家里跑像样吗?
一大早醒来就看到尊贵的某人又出现在自家,左君白觉得有些头疼,然而听到太子殿下带来的消息以后,他的头更疼了。
“母后听说了闵家的事情,她说看来月氏做媒确实很有一套。”
这话成功地让左君白停住马上要跨出门的脚步,不详的预感刚冒出心头,便听到太子殿下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
“本宫刚才向岳母传达了一下母后的想法,这会儿岳母大人大概已经出发去月府了……”
这句话说完,小舅子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口,太子殿下心情颇好地拍了拍手,转身踏上了回宫的路。
要说月家这次也确实是走运了,本来是个很可能就败了名声的亲事,但偏就让昏迷了半年的闵韫醒了过来,而且据说闵家上下包括突然苏醒的闵韫本人都对这婚事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自然让月家又火了一把。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传言,说是月氏保的媒会得到月老眷顾,定能夫妻和美白头到老。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这个传说,接连几日,不管鹊桥街其他几家媒人馆的人怎么眼红,月氏门前的人依旧络绎不绝,看起来大有要包揽大金国所有婚事的阵势。
而此刻的月家,最近一直为湛嫣然操心,总算能休息一下的月凌波正躺在床上装死。
“小姐,夫人刚才第三次派人来催您起床了,这次来的是红袖。”
红袖是月夫人手下最得用的大丫鬟,派红袖过来的意思就是“你再不起床老娘就要亲自过来揪你起来了”,月凌波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几时了?”
“申时过半了,小姐。”伊人一边麻利地拿起小姐的衣服递过去一边小声道,“门外来了贵客,夫人现在有事招待不来,说让小姐您去见一下。”
月家虽然在媒人界地位很高,但月家向来人丁单薄,到了这一代只有月凌波一个女儿,弟弟月凌云年龄还小,凌波时不时会从母亲手里接过委托自己处理。
“人那么多,没有让他们做先做登记离开吗?”凌波接过衣服一边穿一边疑问出声,之前也出现过这种人太多的情况,月家为了避免怠慢一般都是让来人先登记,之后亲自登门拜访,怎么还是会多?
“登记了,这位是那些人都离开后才来的。”看到小姐走到脸盆旁弯下腰洗脸,伊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而且身份在那,门房不敢劝退。”
“什么身份?”
“是……丞相夫人。”
“喷……”月凌波带着满脸的水抬起头,一把扯过毛巾擦了擦脸,瞪大眼看着伊人,“你说谁?”
“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不是前不久女儿嫁给太子的那位?”
“正是那位夫人,看起来好美哦。”
那当然了,毕竟是皇城第一美人的亲娘……等等。
“丞相夫人是来为谁求亲事的?”总不会是太子爷的小舅子吧?
她在皇城长大,听过很多关于丞相一双儿女的传言。女儿左君颜容姿端丽,从小就是皇城众人一致看好的大美人,连其成为太子妃都是顺理成章的。至于比左君颜小两岁的左君白,与其说是低调不如说是太过韬光隐晦,不参与科举又不喜欢结交其他名门公子,反而是关上门来自己玩的类型。
不过虎父无犬子,左家这位小公子也是个厉害的,年纪虽不大,棋画上的造诣却已经很高,下棋就连自小就背负天才之名的太子也要甘拜下风,他的画就更是不得了,据说在圈内有市无价,非常难买到,因为左公子从不稀罕银子。
这样才华横溢的公子,按说当真要说亲事,就算媒人不操心,那些姑娘家也是要上赶着凑上来的,但这位公子最近也有点事闹得满城啼笑皆非。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位一个月相了八次亲都被姑娘家拒绝的左公子了。”伊人叹了口气,“听说这位左公子和太子妃娘娘一母同胞,模样也非常好看,只是不知为何频频被人拒绝。”
“你也说是听说而已,也许他长得丑呢。”
凌波随意嘀咕了下,但心里却明白这样身世的人被拒绝了八次,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长相问题,这个委托……不接为好。
这样想着,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走出去,刚来到大厅就看到母亲正恭敬地陪送一位优雅的美妇人走出来。
“月夫人请留步,我儿的婚事就拜托你了。”
“左夫人放心,小妇人以月氏招牌担保,一定能为令公子找到合适的姻缘。”
月凌波的脸顿时呈现诡异的扭曲。
娘哎,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总拿自家招牌担保的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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