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这下就将从岱山带来的钱帛用的所剩无几。
小魏氏一时间又发起愁来。
正巧陆婉从外头回来,她是天天到老夫人那儿请安的。
今儿瞧见南媛来请安,竟又是一身新做的衣裙,手腕上还带着一支水色朦胧的粉玉镯子。
简直叫陆婉心里的不满再次溢出来,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吃穿住用,都比她好?
简直越想越生气,可她在老夫人哪儿也不能发作。
好容易等到回来,把帕子重重一扔,脸色也很不好看。
小魏氏本就在为银钱烦恼,又见陆婉这样,心里也不耐烦。
语气不甚好的问了一句,“谁招惹你了?”
陆婉把桌上的茶盏一推,那些杯盏差点儿摔到地上。小魏氏心里一坷腾,差点吓出病来。
这是上好的茶具,一套上百两,摔了她现在可赔不起。
她回神怒声训斥陆婉,“你这回来使什么性子?一点儿规矩没有!我是怎么教你的!”
陆婉本就心里不舒服,小魏氏没安慰她又训斥她,忍不住一下哭出来,看也不看小魏氏一眼就跑出去了。
“这丫头!我说她两句她还哭了。秀杏,快去把她找回来,叫别人看见还不知道如何想。”小魏氏一边儿吩咐侍婢,一边儿把手里的小箱子锁好放起来。
坐在小桌上缓缓沉思起来,如何才能生出大把银钱?
忽然,她眼睛扫到桌上那套茶具。
这次士人春会,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圣人此次将春会交给太子督办,也是这个意思。
南循与太子将春会之事商量差不多,这才往翰林院去。
南循与徐九郎早前并不认识,还是与太子往翰林院时见过,后来略见过几次,也算是点头之交。
上次在家中见面,也不过是为了避开女儿家的推辞之法。
翰林院清净,多半都是编修史书,整理文献。在这的要么是官场不得意的老油子,要么就是家里送来磨砺混资历的好苗子。
南循去的时候徐九郎正在伏案写东西,十分认真,竟连他进来都没发觉。
还是南循唤了一声,“徐九郎。”
这才见他抬头,见是南循,徐演赶紧起身,“南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一边叫南循坐下,给南循倒茶,“南兄不必客气。叫我徐演便是。”
南循也就不再客套,喝了口茶,道,“原是这样,我听得你家里有望山公的孤本字画,我与几个同好就想观赏一番,这才叫我求到你这来。”
望山公是徐演的曾祖父,极善草书花鸟,是此间大家。可作品流传稀少世面少有。
南循这话其实不假,他的确喜欢,只不过他意不再此。
徐演倒没推辞,自然答应了。
南循就与徐演定了地点。说是明日赴约。
南循不想此事如此简单就解决完了。
正说着,外头有招呼声,南循与徐演起身。
打外头进来一修长男子。
一身端肃官袍叫他莫名穿出锦衣贵气。
面容姝滟,神色萧肃。
那沉曳的狭长眼眸叫人蓦地短了声势。
瞧着,并不很愉快。
是庆晏。
那跟着进来的人吭了一声,两人才想起来行礼。
庆晏随手一挥,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我只是来取些东西。”声音低沉,不似上次那般如珠落磬,清朗宜人。
像是随意问起,“倒是南小郎怎么到这来了?”
如此轻松的话题,叫庆晏此时说起,倒像是决定生死般凝重。
南循依实回答,“有些私事与徐编修商量。是学生唐突。”
私事。
两个字像是在庆晏耳边炸开。
他听不进其他。
昨日惠安伯夫人进南府定了姑娘,已经在魏阳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里传开。
只是出于给姑娘留面子,在换庚帖之前,没具体传出到底是谁。
庆晏自然也有耳闻。
当时他并不在意,毕竟小姑娘上面还有两个嫡出姐妹,轮不到她。
他今儿本来是要找南循探探底,好给自己和小姑娘制造些机会。
却听侍从说南循往翰林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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