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之辈难忘其项背。
南循跟着侍从往茶楼二楼去,手里拿着给妹妹带的青梅蜜饯,心里还想着,若真是庆承旨,他这样去见他,是不是有失形象。
结果一进门,真的是庆承旨。
无关其他,实在是那样貌,太令人难忘,南循在宫中与他也不过一面之缘。
想是今日休沐,青年不着官服,一身赭色大衫,衣角隐隐约约绣有云纹。
他坐姿并不古板,修长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放在两侧,深袖委成一段弧度,皆是悦目风仪。
乌发随其略颔的下颚低垂,眉色如墨,几欲入发,下巴线条精致,其上唇色点朱。一双眼睛狭长妖惑。
这个青年姝滟,却又风仪天姿,气势诡谲。让本来因眼睛生出的婉媚生生化作锋芒,瞬间让人生出无尽的寒气。
这便是天子近臣,中书舍人,庆晏,字恪之。
时人敬称为,庆承旨。
着实太让人惊艳。
若不是本身只手遮天,怕光这一副容貌都叫觊觎。
南循第一次这么近见这位声名斐然的庆承旨。
竟觉出些熟悉感。
回过神在心里暗暗嗤笑自个儿,自己今年才回魏阳,什么时候见过庆承旨。
虽心里这样想,可面上不显,该有的礼数自然不可免。执了礼,“见过庆承旨。”
上首之人声音沉肃,免了他的礼,“不必多礼。只是寻常拜会罢了。”示意他坐下,一旁侍从立即上前端茶递水。
南循坐下来,见庆晏并不说话,只好道,“不知道承旨叫学生来,是有什么事。”
说真的,南循真是不知道。要说别人是要交好他,拉拢他,他都信。但要说这庆承旨,他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对于他来说,做一个孤臣要好过拉帮结派。
况且依他在朝中的名声完全不必要这样。
那沉肃的声音传来,那俊美绝伦的面容清浅,“你不必多心,不过是恰好瞧见。请你一同喝茶。”
那清狭的眼扫过南循方才搁置在小桌上的点心,纸上是“青梅”二字,字体飘逸洒脱。
“瞧着是前面铺子里的。”
不明所以的一句,叫南循愣了一下,寻着他的目光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包带给妹妹的蜜饯。
这才回话,“的确是蜜宝斋的蜜饯,家里姐妹喜欢。”
“确实不错。”庆晏低声说。
提了一句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叫南循还没反应,就叫接下来庆晏提的时政吸引了全部心神。
一时讨论的都忘了时间。还是那侍从提醒,南循才如梦初醒。
经过这次交谈,南循更是将庆晏奉为圭臬,满心为其才智折服,极有些意犹未尽。
庆晏只道,“天色已晚,便改日再聚。”让侍从送南循下楼。
南循走了,庆晏从小几下取出一盘蜜饯,赫然正是方才南循买的那种青梅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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