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可以考虑搬家了。再顺便告诉她一声,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他家可以暂时给她住,房租么……算啦,就不要房租了。
到了医院后,沈霃宽不悦地发现,竟然有人想抢他今晚上的工作,真是万万没想到。
那个衣冠楚楚的,跟易欢正在说笑的男人是谁?
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居然还聊得颇为热络。
易欢在遇到自己以后,竟还会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这……更是他想不到也不愿意想到的。
他发现陪在易欢旁边的那个男的,眼神跟苍蝇似的黏在易欢身上,那双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眼看就要摸到易欢的脸颊了。
沈霃宽感觉自己被一种称为嫉妒的情绪一下子击中要害了。
这情绪来得又急又快,他完全无法抵挡,被死死地控制住。
妒火中烧中的男人,有时候容易冲动。他沈霃宽就冲动了。
只见他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把坐着正在聊天的易欢拉起来。
他很想控制力度的,可是易欢太瘦太轻,他这么一拉,易欢站起来后迫于惯性身体前倾,脸蛋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易欢抬起头看到沈霃宽的时候,立马收敛起脸上的灿烂笑容。
撞得挺疼的,她下意思地龇了龇牙。
沈霃宽沉下脸色:“看样子,是我打搅你们了?”
易欢扭头跟着她站起来的石宽磊,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同沈霃宽保持一定距离。
沈霃宽看着她的眼睛,在等她说话。
易欢反问他:“不然呢?”
“那还真是抱歉了,不过我有事找你。”他的语气,丝毫没有透露出任何愧疚之意,“你得跟我来。”
易欢抬头看着吊瓶:“你总得等我把针头拔了的吧。”
“你打算让我等你一个小时?”沈霃宽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生气地抓住她的手,“你知道一个小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易欢没好气挣脱他的禁锢,道:“又没堵住你的嘴巴,有事你就说。”
沈霃宽斜乜了一眼站在旁边安静如林的男子,说:“可是你真的想要我当着外人的面说吗?”
“咱俩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易欢见沈霃宽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异常,无奈地妥协道,“好吧。”
这时,沈霃宽才扭头,正式地看了一眼刚才同易欢热络聊天的男士。
模样挺周正,不过感觉没自己帅;个子不矮,不过好像也没自己高;看着身材不胖不瘦,想必也经常健身的。
沈霃宽不怀好意地问:“这位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易欢没打算回答。
因为她现在自己也不太确定如何回答比较好。毕竟眼前的这位名叫石宽磊的男士,她并不想归列为朋友。
这时,石宽磊插嘴道:“您是万兴的沈总?”
沈霃宽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倨傲的神情。
石宽磊道:“我是易欢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还希望沈总不要嫌弃。”他面色坦然,语气不卑不亢,同沈霃宽相比,气势上倒也没落下风。
沈霃宽不想接这张名片,但是不接显得太没礼貌,于是他只能忍着一肚子的不乐意接下了名片,瞄了一眼名字——石宽磊?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石宽磊见沈霃宽接下了名片,对易欢道:“易欢,既然你朋友找你,我就先回去了。”他绅士地让出位置给沈霃宽,“记得明天的约会,我请你吃饭。”
易欢笑眯眯地同石宽磊挥手告别:“好,明天见。”
沈霃宽霸道地将她的手握住。
“你干什么呢?”易欢扭过头,脸上挂着不悦的神情。
沈霃宽冷笑:“我还能干嘛,找你叙旧呗。”只是没想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易欢坐下,说:“那你刚才何必说得那么暧昧。”她小声嘀咕着,“莫名其妙的。”
“刚才我跟你那算暧昧?”
沈霃宽以为,他和易欢之间的暧昧应该是在床板上,被子下。
易欢道:“我不能让石先生误以为我是那种喜欢同时吊着好几个男人的人。”
沈霃宽一脸错愕地瞪着她,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所以你真的打算跟他发展更深的关系?”
沈霃宽真的很生气啊:易欢,你当我是死的吗!
“他是我好朋友……”易欢瞧着沈霃宽满脸的怒气,生生地咽下了后半句话,“干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沈霃宽在她旁边坐下,扭过头。过了约有三分钟,他调整好了自己的糟糕情绪,对易欢轻声道:“我等你一个小时。”
在公共场合,确实不太适合找易欢叙旧。
对沈霃宽来说,一个小时可以完成很多事。
他的一个小时是以六十分钟来过的。自从他毕业后接手万兴集团的一半业务后,他便把公司从国内准一线带入了国际一线。
财富对他来说,都是以分钟为单位往上累加。
他的身价也一夕之间从富豪之子变成富豪排行榜之一。
有时候他也会迷茫,想着会不会是老天爷怜悯他呢,看在他情场失意,便让他商场得意?
易欢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问:“如果真的有事,你就说出来。”
看他突然这样子,易欢真有些受不住。
她看出来了,沈霃宽在生闷气。
“我就想知道。”沈霃宽扭头盯着她的眼睛,酸溜溜的语气憋不住地往外冒,“那个石宽磊,到底是你什么人!”
易欢噗嗤笑了,眼波如水,声音轻轻柔柔的:“他啊……”她微微停顿,“现在是我的准相亲对象。”
至于以后是什么人……
还是看造化吧。
不知道为什么,易欢看着自己的这张清纯靓照,就觉得羞愧得很,脸上跟火烧般迅速滚烫起来。
沈霃宽说的对,当年她对那段感情不负责任。
她没有和沈霃宽说清楚。
当年是没机会,现在似乎也没必要说清楚。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选择将霃霃添加为好友。
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点儿担心这个微信号已经被沈霃宽弃用。
在她犹豫要不要在沈霃宽家里找充电器的时候,突然跳出提示,显示好友添加成功。
于是她蹲坐在地上,捧着手机给霃霃发了一条消息:沈霃宽?
沈霃宽居然立即回复她,不过就回了一个“嗯”字。
易欢:是我,易欢。
沈霃宽:我看到了。
沈霃宽点了视频通话。
他在开车,之前为了回易欢消息,临时停了车的。
易欢接通后,不好意思地咬了一下嘴唇,问沈霃宽:“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特别重要事。”被他这个微信号以及微信头像一打岔,她刚才差点忘了自己为什么找他。
沈霃宽目光斜了一眼视频画面里的易欢,随后便收回目光,认真看着前面的路。
他对易欢说:“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不着急。”
易欢轻轻一笑:“不用二十分钟。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回头我怎么把车还给你。”
沈霃宽道:“随便你。”
随便是几个意思?
易欢蹙额,继续问:“如果车被我开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
沈霃宽问:“什么问题?你真的没驾照?”
易欢尴尬地说道:“不是。我是说,万一哪里刮花了,或者蹭破漆了……”
沈霃宽忍不住笑出声,无奈地提醒易欢:“易欢,车是有保险的。”
易欢:“咦,是啊。”她真是犯傻了,顿了顿,又问,“万一是我的问题,把车开坏了保险不赔怎么办?”
“只要你人没坏就行。”沈霃宽翘着嘴唇,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易欢道:“那车呢?”
“车坏了就坏了。”沈霃宽微微蹙额,这易欢怎么说话真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哪有人开车前先预设自己出事的。
易欢轻咳一声,补充解释一句:“我的意思其实是,我近两年财政紧张……囊中羞涩。万一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我是没钱赔的。”
沈霃宽“嗯”了一声,点着头笑道:“看出来了。放心,不要你赔。”
“你确定江牧淮真的不会计较?”
沈霃宽颇为不解:“你就开一两次而已,为什么要计较?何况就一辆车而已,坏了刚好换新的。”
易欢抿唇,她和沈霃宽看问题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财富差距。
也对,在沈霃宽眼中,这不过是一辆车而已,一个代步工具罢了。而在她眼里,这可是一辆很贵的豪车,一辆她目前承受不起的负担。
她现在跟沈霃宽讨论这件事,就好比在追着一个人问,你如果不小心丢了两毛钱要怎么办。
而这个人,手里正提着两百万现金。
想到这儿,易欢的脸彻底红了。
她虽然现在落魄了,满脑子挣小钱的念头,可她毕竟曾经也享受过挥霍的时光,面子还是要的,所以脸红是无法控制的。
她说:“没事了,拜拜。”随后伸手关闭了视频。
沈霃宽看着画面消失后,才把手机取下,放入衣服口袋里。
贴身的那个口袋。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要他帮自己查一查三年前的一个案子。
这时,在沈霃宽别墅里的易欢,正忙着回去。
自从刚才和沈霃宽通过视频后,她就决定不再去纠结车的问题。她甚是想今天接着这辆车,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去。
不过遗憾的是,她走到三楼,才发现门是关着的,而昨晚上沈霃宽给她的钥匙,她好像已经还给沈霃宽了。
无奈地放弃这个念头,易欢回到一楼,拿着自己的包上了江牧淮的车,驱车离开沈霃宽的别墅。
她坐在车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江牧淮这臭审美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车子前挂的是什么鬼东西,穿着红袄绿裤的大胖小子,真是俗里俗气地。
她嫌弃地撇嘴。
上了路之后,易欢才发现自己先前真是庸人自扰。
尽管几年没碰过车,可她毕竟曾经是赛车俱乐部的人,这手感并没有完全丢掉。
顺利地驶下高架,她转入淮山路,心里思忖着把这车停哪儿合适。
停在她所在的小区肯定不行。那小区里的路很窄,当年设计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停车位,而且里面的人太杂了,这车有点儿惹眼。
何况她同楼下老大爷家有点儿摩擦,她担心那老大爷若看到这车是她开进去的,搞不好会暗戳戳地拿钥匙在车身上面划拉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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