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时间那是至少的。”她打量时唯一的面色,“毕竟你肋骨骨折了。”
时唯一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大半。
就侧脸还有一道小小的划伤。
这里的医疗水平还不错的。
才一天多一点,之前的红肿就全消了。
她安慰时唯一:“当然,每个人自我恢复能力不一样。有可能你两个月都能回国。”
时唯一仍旧满心惆怅,“那也好久……”
易欢心道,回头你朋友来看你,你就不会觉得时间长了。
“对了,易欢,我哥之前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会来看我。”她冲易欢挤眉弄眼的,“到时候我问问我哥。”
“可千万别,大小姐,你别给我瞎添乱了。”
易欢想,这姑娘,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怎么又说这种膈应她的话。
时唯一倚在枕头上,认真地打量易欢,说:“怎么了?我觉得他会暗恋你很正常啊。连我,都开始喜欢你了。”
“真喜欢我你就惨了。”易欢扯着嘴角,勾出一丝浅笑,随后把视线移到了水果上,便顺手剥了根香蕉吃,“你要不要吃点水果?”
时唯一摇头。
她打量易欢,费解地问:“怎么就惨了呢?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感激你,也喜欢你。”她告诉易欢,“原本我是讨厌你的,后来嫉妒你,再后来只能羡慕你。”
易欢对准垃圾桶,将手中的香蕉皮丢了进去。她想,得亏当时是她先跑了过去,要是沈霃宽先过去的话,时唯一此刻肯定是抱着沈霃宽不撒手,痛哭流涕地要以身相许吧。
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用商量式的口吻对时唯一说:“要不你还是继续讨厌我得了。”
时唯一忍不住笑出声来,“欢欢,哪有人像你这样的?怎么会有人喜欢被别人讨厌?”
易欢摆出一脸的无奈表情,叹着气,说:“我怕喜欢我的人太多,我应付不过来。”
“小唯一!”这时,门被人粗鲁地推开。
门外值班的小护士很生气地警告他:“先生,你请先登记!”
时唯一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哥。”
易欢脸色微微一暗。
时兆伟来得可也真快。
时兆伟风尘仆仆地赶来,身上那身衣服走起了皱。
他进门后压根都没看到易欢,直奔他妹妹而去,左右确认,看看是不是完好无缺的。
易欢对跟进来的小护士说:“他是病人的亲哥哥,没事的。”
小护士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时兆伟,“时小姐的哥哥怎么这么凶。”说完,小护士退了门外。
时兆伟这才注意到易欢坐在一旁。
他眯起眼,不怀好意地打量易欢,“易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时唯一抢答道:“哥,是易欢和霃宽救了我。”
“喔,这样啊。那我给二位道声谢,回头请你吃饭如何?”时兆伟笑了笑。
他那个笑声里,倒不像是真心想请人吃饭的。
“不必了,我这人又不会喝酒,怕扫了时总的兴致。”易欢起身,“唯一,既然你哥哥来陪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欢欢,那个……”时唯一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时兆伟。
其实根本不用时唯一提醒,时兆伟他已经跟上了易欢。
他轻轻掩上门。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病房外。
“时先生回去陪您妹妹吧,她一个人老想找人说话,怪可怜的。”易欢道。
时兆伟扯开衣领,勾着唇角,道:“我妹,我时兆伟会好好照顾的。听说我妹是被人绑架的?”
“当时我们看到的时候,歹徒的车已经撞翻了。”易欢说道,“具体情况,您可以问州警察,那里有备案。或者,您直接问您妹妹。我们所知道的,也都是您妹妹口述的内容。”
“我这个傻妹妹啊。”时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易欢,“世上最傻的,特别容易相信人。”
“哪里?时总不用替唯一谦虚。”易欢客套了一句,“唯一她又漂亮又聪明。”
时兆伟欺身向前,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易欢的身上游走,痞里痞气地问易欢:“那要是跟易小姐比呢?”
“我啊。”易欢轻笑一声,“我差得多了。我这人,又笨又蠢。”时兆伟靠得太近,易欢不由得后退两步,“而且,我也没有您这样优秀的好哥哥。”
“不。”时兆伟举着食指,摇着表示不赞同,“易小姐,你聪明人。”
“您这是取笑我呢。”易欢笑着,“时总,就算我真的聪明,那也比不上您。”
“易小姐比我还聪明。你还是佳丽中的翘楚。”时兆伟再次欺身向前,低着头,嘴巴凑到易欢耳边,说,“其实我这人吧,也好美女的。”
易欢再次后退,“哼。”
她冷笑着,看着时兆伟。
“我特别想知道,您优秀在哪,连沈霃宽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都被你迷得不行。” 时兆伟看着易欢被吓着的表情,十分满意地站直了,“想必易小姐的某些功夫,是很了得的。是不是?”
他伸出手,想去捏易欢的臀V部。
易欢挡开他的手,面色愠怒。
保镖适时出现,挡在了时兆伟面前。
“唷,这是……”时兆伟蹙了蹙额,打量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
“时先生,您得庆幸,今天沈霃宽他不在。”易欢的脸色很不好,她忍不住警告了时兆伟一声,转身离开。
她走的时候,刚好看见盛装打扮的王焕熙往这里走来。
王焕熙小声地嘀咕:“骚货,怎么谁都想勾引。”
易欢边走边伸出手指,警告般地指了指她的鼻子。
别以为小声嘀咕,她就听不到了。
被时兆伟恶心的,易欢连着几天都没搭理时唯一。
周五的下午,她上完R教授的公开课,开着沈霃宽的车,去机场接沈霃宽。
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沈霃宽从人群里冒出来的时候,她心跳速度都加快了。
沈霃宽一看见她人影,便丢下行李,大步走到她面前,双臂有力地抱着她,低头亲吻她。
保镖在一旁,尽责地护住了行李。
沈霃宽在她耳边喘着气,说:“欢宝,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个礼物。”
说完,在他身后不远处,马丁希洛尔牵着一个年轻女士,朝她走来。远远地便向易欢张开了双臂,热情地声音也响了起来:“欢,好久不见,一切都还好吗?”
马丁希洛尔抱了抱易欢,随后又亲吻她的脸颊,并捏着易欢的手腕,笑眯眯地说:“易欢,你个小可爱,和以前真是一模一样。”
沈霃宽:“…………?”
他竟然笑得色眯眯的当着他的面撩拨他的欢宝?
信不信尾款不付你了?
他忽然理解易欢的父亲易正峰为啥不喜欢马丁希洛尔了。
马丁希洛尔还没有感受到来自沈霃宽的杀人一般的眼神,依旧紧紧握着易欢的手,一脸深情地问:“我的大可爱陶曳呢?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呢,我最近交了新女友,跟她一样是个画家,我还想带给她看看的。”
易欢:“……”我妈什么时候成你的感情顾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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