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却是给足了面子,早早地就被抬进了侧门,住在侧院。
满秋和母亲苏氏一同伴在繁夏身旁。今日繁夏凤冠霞帔青色大袖裙衫,足下凤头丝履头插慢金钗,一身红妆手捧团扇遮面,胭脂点的脸颊一团红云,整个人仿若神仙妃子灿若云霞。
全福婆婆为她挽头发,梳子是用桃木制成有取邪保平安之意;梳头也极为讲究要梳九十九下,象征天长地久。全福婆婆一面梳头,一面巧笑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有头有尾,富富贵贵;比翼共□□,永结同心佩。”。
满秋看着繁夏妆成,她一席红衣如火如歌,发丝乌黑胭脂掩盖了淡白的面色,反倒显得像是个娇媚的美娇娘。
母亲说,既然嫁了人就好好安定下来吧。
“新妇子--”新郎众人在定国公府门前迎亲,仪仗到了气势显赫的不得了。
繁夏笑笑,回头望着满秋和苏氏,从今以后,她便不再是承欢爷娘膝下的安平县主她是康王妃。
迎亲的队伍走远,满秋站在定国公府看着鲜艳的马车队伍,江然出现在她身后,“你在想什么?”江然的笑容就如同此时的春风,满秋只是觉得这笑容里有太多含义是自己这些年在宫里待得太久对自家亲人都有所怀疑吗?
满秋目光远眺安静说:“我在想从前阿兄问我是否愿意替阿姐嫁入皇家,如今不仅是阿姐,我也要嫁入皇家,可我如今真的愿意嫁入皇家的人只有我一个,哪怕是我替她。”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她脸色有些苍白,江然看了很是心疼。
他摸摸她的头发,感觉入宫三年她个子长了不少。
“满秋啊,有的时候我们身处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繁夏也好,阿烈也好,我们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而且不是我们所能打破的。”
满秋抬起头来看着江然,其实她想问问他,那么你呢?阿兄呢这些年从未参与过政事,反倒只是一心求学也不继承定国公的爵位,那你的命运能不能被打破?
之后满秋未曾等到阿姐回府省亲便回宫。
圣人在几日前传旨命江晨近期点兵准备出征迎战。高昌国此时已然大举进犯我国边境,守将用兵不利连续失掉几座城池。母亲便和父亲商量,让自己尽快回宫去。
几日后,满秋回宫独自坐在院子里弹琴,此时已是深夜可她偏偏无法安眠,便取出冰清来缓缓抚琴,春日夜里冰凉她在身上披了一件衣裳,院外的玉兰花开了一瓣一瓣温柔又纯洁,满秋总觉得有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思绪不宁,夜里起风连月光和星星都没有。
明澈今日也曾过来探望,他说,他不会同自己兄长相似,一生只有自己的满秋就好。
这话很是温柔,也让人心安。
一阵疾风袭来,满秋顿时觉得冷便拢紧了轻裘,站起身把院门合上。
刚转过身便见到身后有一个男子身着夜行衣,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她后退一步一时受惊呼出声来,整个人险些跌倒。
那人见状赶忙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音,她试图挣扎大力的反抗,来人的手指冰凉,满秋心生不安,仿佛再一次坠入冰窟一般。
不知这是何人,竟然能够深夜闯入高手林立的内宫。满秋不安地颤抖,呼吸间带着惊慌。
那人在她耳边压着嗓子说:“江小姐,在下颜宁。”说着,来人拉下了黑色面罩,来人剑眉鹰目鼻梁挺拔,脸庞瘦削,正是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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