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道赐婚圣旨,贾府内是人心浮动,北静王府又何尝不是如此。
高无庸前来传旨之时,北静王妃吴婉正在北静太妃屋里陪着她说话,听得这个消息的,她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忍着没让自己在太妃面前失态。
回到清风堂,听得冬梅说赐的是荣国府贾家的外孙女儿时,她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定安侯府就好。她可是知道的,那定安侯府的姑娘可是扬言非他不嫁的。
提起荣国府,吴婉有些不屑,现在的荣国府剩下的不过是个空壳子,早已没了当年一门两国公的风光。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就算是生旨赐婚又如何,进了北王府,还不是她手心里的蚂蚁。
就算如此,听得水溶歇在了书房,清风堂里还是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新婚初始,两人就一直是相敬如宾,尽管立场不同,水溶还是给了她王妃应有的尊重,却也仅仅只有尊重,可她贪心地想要更多。
凉风习习,水溶一身白衣,坐在屋顶上,自斟自酌。父王去世后,他经常一个人在房顶喝酒。记忆中,小时候,父王常常抱着他上屋顶看星星;长大后,父子两人也常常在屋顶喝酒。再后来,就是他一个人的自斟自酌。
他原以为,不过是又一场利益婚姻,虽然是他自己求得的,他为的不过是拿到那些账册,以慰父王的在天之灵。可无可否认的是,当他领旨谢恩时,心内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袁牧远远地看着,叹了口气。当年之事,他知道的并不多。查了这么多年,各种线索都断了。最后的线索就只有林海手中的账册了,却保存在她女儿手中。他仔细想过,却不得不承认,娶了她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成了北静王府的人,与北静王府荣辱与共,才能保证那林姑娘会将账册交出来。
按理说那林海与老王爷是朋友,当年既然已经得到了证据,就应该交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在最后关头却选择了隐瞒?
皇上为北静王赐婚的事,柳嫣然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小翠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练字。她并不喜欢练字,她喜欢的是随着哥哥们一起习武。可是水溶喜欢,她强迫自己去学琴棋书画,努力变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她用尽全力去变成水溶喜欢的样子,却终究一场空。
小时候的柳嫣然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脾气不好,还有暴力倾向,别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五岁那年,她随着祖母去姨奶奶家做客,跟另一个小姑娘吵架,她揍了她,被那个小姑娘的哥哥失手推到了水里。水溶恰好从花园路过,跳下水将她救了起来。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这个哥哥长的真好看。
后来,她就总是缠着祖母去北静王府做客。而她也总是跟在水溶身后,看着他念书,看着他写字,看着她画画。他喜欢做什么,回府后她就去学什么,她跟着他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名满京城,却还是没有引来他的驻足。
柳夫人静静地站在屋外,止住了下人的通报。听着屋子里柳嫣然的哭声,她很是心疼。可她知道,必须要嫣然自己想清楚,哭出来也许就好了。她知道嫣然的心思,可他们这种人家,婚事哪能自己做主?
忠顺王司徒钊听皇上把那林海的女儿赐给了水溶,忙叫来了自己的谋士杜安。
“王爷不必担心,林海那女儿当年不过十一二岁,还一直呆在京中,如何会知道那些事。况贾府带回来的东西我们也都查过,并没有那些账册。水溶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从他女儿入手。”杜安对于这道赐婚圣旨很是不屑,就算娶了林如海女儿又如何?王爷对这北静王水溶评价很高,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他所依仗的不过是皇帝对于他爹的那点点愧疚之情罢了。
听了杜安的话,司徒钊放下心来,不得不说,自从那水溶在朝堂上大放光彩,他还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那林海当年选择了合作,扣下了证据,事后又如何还会留着这么一个烫手山芋?那些东西呈上去,他是免不了被罢职抄家,难道那林如海就能落着好?
而今的皇帝看着英明神武,骨子里不过是一个自私冷血的阴险小人罢了。当年为着这事,皇帝可是连他情同手足的兄弟都牺牲了,又如何会对其他人手下留情。想通了这一点,忠顺王也就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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