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接受记者采访,即刻返回佘山打理父亲后事,而段博闻的女儿段嫣然,则迟迟在医院里面没有出来,据知情人士透露——”
段老爷对于叶武而言,就像个合作了多年的老板,老板与员工之间并无深厚感情,但他骤然遭此横祸暴死,且段少言又是一幅憔悴至极的模样,叶武不禁仍是脑目晕眩,在电视机前呆呆坐了很久,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消化彻底。
接下来几天,电视里沸沸扬扬,报纸上印满了段博闻生平,车祸报道,还有些猜忌猜测。
都过去一个礼拜了,叶武去买菜的时候,都还能听到小区里几个大伯大妈凑在一起津津乐道地咀嚼着这场车祸的余汁。
“真是可怕。”
“是啊是啊,听说尸骨都烧焦啦。”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到头来死都死的比别人惨,他那些公司啊豪宅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作孽啊。”
忽然有人说:“哎,你们听说了吗?据说律师打开保险箱,取出遗嘱的时候,那里面是一张白纸啊。”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写!那些家产都得按法律程序分割,想不到吧?”
“不会吧!我还以为肯定会给那个段少言……”
立刻有人反驳道:“你开玩笑,那可是私生子啊,我还觉得肯定是他那个女儿能多拿些呢。”
“听说是段博闻觉得对子女个有亏欠,一直做不了决定——”
“这个段博闻也太花心了,外头欠风流债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出个私生子来!那个女人怎么没消息?”有个穿着花呢格子,提着菜篮的肥胖女人面露不屑,“她也算熬出头了,怎么不来争一争财产?”
“你看的不仔细。”旁人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段少言那个妈妈,以前是做鸡的,早就死了,我倒觉得是段博闻晚年对这个女人心怀愧疚,心里更加纠结,所以才迟迟没有把遗嘱定下来。”
“……”一个老头想了半天,也颤声说了句,“那遗嘱不会被掉包了吧?”
周围人立刻哄笑,都说着“怎么可能”“银行保险箱里的呢”“那么大的家族”“安保森严”“律师肯定知道”,老头也就诺诺地点了点头,几个人又乱哄哄地你一言我一语,热烈探讨下去。
再怎么说,死生都是别人的事情,地位崇高如段博闻,身后真心凭吊他的人,大概比普通人家的长辈过世,还要少得多。
叶武没吭声,在旁边听了几句,提着买来的蔬菜鲜鱼,默默地往家里走去。
段博闻车祸事件沸沸扬扬了近一个月,直到狗仔爆出影帝林子勿妻子怀孕,坊间关于豪门惨事的讨论才逐渐平息。
这天,叶武转着自行车钥匙走进破旧的楼道内,老氏主宅里面光线暗淡,她摸索着去开书报箱,她不太有看报纸的习惯,但是自从报纸上会报道一些段家的动向后,她鬼使神差地,也就掏钱定了一份。
楼下住的刘大伯推着脚踏车也进了楼道,和叶武打招呼:“小叶啊,下班回家啦?”
“回来啦回来啦,哟,买了这么多菜啊。”叶武瞅着他车把手上挂满的塑料袋,“鸡鸭鱼肉这么多,有客人?”
“哈哈哈,女儿放假回家,多烧一点。诺,小叶,苹果拿一个去吃吃。”
叶武也不和人客气,接过来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凑上去嘎巴咬了一大口,笑吟吟地:“谢啦,刘叔,以后我买水果也记得给你留一份。”
“哎哟,一只苹果你嘎客气干什么啦。”刘大伯挥挥手,“快回去吧,楼道里蚊子多,咬人呢。”
邻里之间寒暄着,叶武一边笑嘻嘻地咬着苹果,一边拿着报纸晃悠着上楼,走了没两步,忽然又被刘伯叫住了。
“哎——小叶,你东西掉啦。”
刘伯从地上捡起一封信,拍拍干净,递给了叶武:“从你报纸里头掉出来的。”
“信?”叶武一愣,接过来一看,表情就更古怪僵硬了。
她盯着信封看了一会儿,半晌没出声,刘伯有些好奇:“你朋友寄给你的?”
“算……算是吧。”
叶武揣着信上楼了。
这封信是段嫣然寄过来的,应该是段老爷死后段家一片混乱,之前对于叶武下落的封禁,此时也不管用了。
不过既然段嫣然能找过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段少言……
叶武甩甩头,没有再想下去。
打开信封,还是段嫣然秀美清丽的字迹,隔了那么久看起来倍感亲切,信件上段嫣然说,由于查找不到叶武的手机号,不能通过电话和她联系。
叶武看到这里笑了笑,这是当然的,她离开段家之后根本不会再有需要主动联系别人的时候,手机虽好,却总容易勾她去与故人联系,干脆就弃之不用了。
段嫣然信里又写,说今日家务繁忙,脱不开身,当年叶师父离开的太匆忙,甚至来不及道别,分开这么久了,十分想念师父,所以想邀她这个周末在杭州龙井茶山的私舍见上一面。
最后还说了,无论叶武来不来,她那天都会在茶社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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